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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楚慎行眼中受伤神色视而不见,继续道:“往日琐事慎行兄不必太过介怀,我不觉得你欠我的,我也从没有欠你的,替你担一回非议,不过是抵你一场垂青。”
齐璟在他说着话时已转过身来望向这边,显然那边事宜已定,在等他,他不想叫齐璟久等,说完这话便不再管楚慎行,道了句“有缘再会”径自朝齐璟去了。
抬步之时听身后楚慎行轻轻叹了一句:“你这人当真凉薄,真不知他在你心里能重几何。”
齐璟吗?齐璟与旁人是不同的,他是这浮世尘烟里的三生有幸。
这样想着,秦洵头也没回地快步往齐璟处去。
马车徐徐行向广陵驿馆,车厢里诡异沉默。
秦洵估摸着齐璟到底还是有些醋,心里想着嘴上便直接问了出来:“齐璟,你是不是在醋?”
“嗯。”
这回承认得这么干脆,秦洵挨近他,讨好地扒扒他衣袖:“那我告诉你我刚刚同楚慎行说了什么好不好?”
“我猜得到。”
秦洵继续讨好:“那我们就说点别的好不好?”
“他父亲很有些小聪明。”齐璟道,“我说,你那位楚姓旧同窗的父亲,很有些小聪明。”他一瞥秦洵,“可惜只是小聪明,才略不足,恐有心无力,且我观其心眼,定不大招良臣同好,若置于长安朝堂,难说不会行附膻逐腥之事。”顿了顿又补充道,“并非我偏见。”
秦洵笑道:“有时我也不知,我不喜楚胜雄到底是凭几面之缘的直觉,还是先入为主的偏见,长琴很不喜他。”
他想起什么:“哦对了,楚慎行近日不是转往广陵学馆了吗?我记得早些年长琴和我提过,当初广陵先生带着他来江南,楚胜雄上门讨他过继时,带了楚慎行一道过去,让楚慎行递了篇书论,名为请教,实则是想试试能不能叫广陵先生瞧上眼留在门下。”
后面的楚辞没说,不过看楚慎行一直待在平州学馆,想来那一回请教定是无果。
秦洵接着道:“平心而论,楚慎行称不上出彩,他贵在功底踏实,勤恳好学,而那时他尚且稚嫩,书论浮浅,未得广陵先生青眼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慎行吧,若是有心沉淀,还是很说得过去的,若没有他父亲瞎折腾事情,他应该过得平稳,而且不差,可是楚胜雄心气太高,这不是件好事。”
他无遮无拦地一股脑倒出己见,语气中也没掺多少感情,齐璟闷在心头的醋意消散一些,沉思片刻,很认真道:“还是说些别的吧。”
秦洵“噗”地笑了出来,齐璟瞪他,他忙捂了嘴憋回笑:“你说!”
齐璟沉吟:“前两日你醉酒当晚,还记不记得你做了什么?”
“记得记得!我亲了你!”秦洵隐约想起那时齐璟说他“醉酒亲了也不会记得”,连忙讨好,邀功一般。
“还有呢?”
“……”
还有吗?他努力搜寻记忆,见思得愈久齐璟脸色愈沉,心道不妙,不管不顾地圈上齐璟脖颈耍无赖:“好好好,我承认我不记得,你说!随你说什么我都认!真的,什么我都认!”
一股大力揪住后领将他扒开几分,随后微凉的唇瓣贴上他唇,并且反被对方搂住脖颈,手掌罩上他后脑往愈加亲密的距离抵上。秦洵一反应过来便欢快地迎合上去,又吸又吮,就差要把齐璟的唇吃下去。
良久后分开,齐璟才发现秦洵蹬鼻子上脸,已经趁亲吻时他不设防骑到他身上,攀着他肩膀笑得眸子亮晶晶的,齐璟有些恼地掐住他腰:“你那时说,酒醒再亲,那回是你亲我,让下回换我亲你。”
秦洵笑眯眯:“好,我记得,我现在记得了。”
压根不记得,不过既然都占了便宜揩了油,哪还在意这个。
齐璟很忙,马车抵达广陵驿馆后,这一日秦洵直到晚上才再见着他。驿馆自以为贴心周到地给二人分别备房,当着外人的面秦洵也没好说什么,假笑着道了谢,晚间却趁齐璟还没回来悄悄摸进了他房里钻被窝。
齐璟是真累,回来后疲惫地沐浴进被,话都没说几句,只在搂过秦洵时告诉他明日上午自己有事外出,叫他自己打发时间。
秦洵乖巧应了,窝进他怀里没一会儿便会了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