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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宽敞的车身之中，红绡樱唇微张，纤白的玉手摘过一颗葡萄，优雅地送入口中，眼角余光瞥见钟文脸上的笑容，随口问了一句。
“一想到如今斜月玲珑正在被人追杀。”
钟文葛优躺在长椅上，一边啃着菠萝，一边懒洋洋地答道，“我就觉得心情愉快。”
“以通天刺客的实力。”
红绡不以为然道，“未必便能把她怎么样。”
“毕竟是能从我手中逃得性命的女人，就凭那些刺客，多半是杀不死她的。”
钟文将沾着果汁的双手枕在脑后，哈哈一笑道，“不过能恶心她一番，也是好的。”
你若不是这么好色，她或许已经死了。
红绡撇了撇嘴，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目光不知不觉间落在了穆流萤身上。
“穆家妹妹。”
眼见对方犹如雕像般直挺挺地站在车头，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何不坐下休息一会？”
“不必了，我不累。”
穆流萤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还有，我的年龄比你想象的还要大一些，红绡姑娘或许该唤我姐姐才对。”
“不。”
不料红绡却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答道，“我比你大。”
穆流萤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却也并未继续追问。
对于两个女人而言，讨论年龄，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见她不愿坐下，红绡也不强求，自顾自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车身边缘，悠然自得地俯瞰着下方景致。
车身的上半部分完全敞开，视野无比开阔，却又被星渊兽释放出的气流遮挡住，不会溜进一缕风，一滴雨。
红绡并不是个贪图享乐之人，却也不得不承认，星渊兽车这种交通工具，实在是舒适得有些过分，让人欲罢不能。
“咦，那里是……？”
突然间，她的视线落在下方一座蓝光莹莹、如梦似幻的美丽宫殿，不觉眼睛一亮，眸中闪过一丝好奇。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灵渊宫。”
穆流萤低头瞅了一眼，随口答道，“也就是水之主宰的地盘。”
“灵渊宫？”
钟文闻言一愣，本能地坐起身来，顺着二女的视线向下看去，“难怪神识模模糊糊的，没法感知得真切。”
原来适才他已经察觉到神识在这块区域不大灵光，却也懒得深究。
毕竟在整个混沌界，能够扰乱神识的区域并不少，若是一个一个地探究，他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赶到寒岳山脉。
然而“灵渊宫”三个字，却令他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极品御姐的形象。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性情桀骜，身材火辣，那一头蓝色波浪卷发更是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凌碧虚！
对于这位水之主宰，钟文倒是没有多少恶感。
从神女山那一战的情况来看，水之主宰对他的敌意显然不强，之所以会出手，很可能是迫于无奈。
况且她不但是雪女的亲传弟子，更是与南宫灵交情笃深，就冲这两个人的面子，钟文也不可能真的拿凌碧虚怎么样。
“要下去瞧瞧么？”
见他发呆，穆流萤扯了扯挂在星渊兽身上的缰绳，体贴地问道。
“走！”
不等钟文摇头，红绡已然抢先一步，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么漂亮的宫殿，怎么能不进去逛一逛？”
一座宫殿罢了，有什么好逛的？
钟文刚要吐槽，视线落在她那泛着红光的绝美脸蛋上，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那就下去罢。”
他沉吟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先前雪女姐姐找我告假，或许便是来了这里，正好瞧瞧她在不在。”
见他首肯，穆流萤果断指挥着星渊兽缓缓下降，悄无声息地停靠在灵渊宫外围的一片树林之中。
“有点意思。”
凑近细看，钟文惊讶地发现，灵渊宫方圆数里的空气之中，竟然有无数颗细小水珠的存在。
这些水珠并不继续坠落，而是静静悬浮在半空中，密密麻麻，数不胜数，仿佛一张在大雨中拍摄的风景照，画面玄妙梦幻，令人啧啧称奇。
看来先前扰乱我神识的，便是这些水滴了。
钟文用手指拈起一颗水珠，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了片刻，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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