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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时逾,虽然年龄还不大,流量红利还能吃几年,却早就生出了转型的念头。
看完庄褚,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爱上了表演。似乎自己在中艺经历过的那些岁月并非虚度,他一点一点耐心地捡回来当年老师教的东西,形体、台词、眼神。
那时候,时逾甚至还幻想着自己能不能再红一点,有机会跟庄褚合作,叫他一声“庄老师”。
这样的念头撑着,连被全网网暴的日子,都显得不那么难熬了。
那段最艰难的日子过去之后,某一次他参加节目,主持人要热度不要亲妈,偏要戳他伤疤,问他在那段时日里在想什么。
时逾回忆起来,那段日子居然全都是由庄褚和庄褚的电影构成的。白天睁开眼睛看庄褚的电影,晚上坐在桌前写观影心得,做梦也梦见庄褚坐在云端,缪斯女神是他永恒的爱侣。
但是现在,新鲜的、十九岁的庄褚,马上就要站在他面前了。
时逾看过庄褚的纪录片,里面十九岁的镜头全都来自林小舟的《云端飞行》花絮。这个时候的庄褚尚是个漂亮怪物,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黑裤子,顶着一头黑色的碎发,头发有点长了,一边被他掖到耳后,露出来的耳廓上戴着一枚耳钉,正是《云端飞行》里夏停最经典的那枚。十九岁,还是没完全长开的年纪,具有某种超越性别的、昳丽的美。
看着看着,他没来由地想起当年《云端飞行》刚上映时候,初见即为庄褚倾倒的粉丝赞美他的词句。
惊心动魄。
从《云端飞行》始,这个词就为庄褚一人私有。
林小舟身为一个过分容易体察人心的导演,默了默,问时逾:“你的耳朵怎么有点红?”
“激动的,”时逾继续死鸭子嘴硬,“受宠若惊。”
时逾现在的心态有点复杂。像是粉丝见偶像,但又不完全是。
他当然是庄褚的影迷。当庄褚的影迷——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庄褚未来的影迷遍布世界五大洲,向来看不起亚洲审美的国际电影节夸赞他身上那种捉摸不定的、独属于东亚的神秘美。南极洲没有他的影迷,只是因为南极洲没有人,这当然是南极洲的错,不是庄褚的错。
他虽然自信,却也没有自负到觉得自己能跟庄褚这种极端天赋型演员同台竞技的地步。之所以敢来试镜《云端飞行》,也是因为他上辈子看过太多次,台词都能倒背如流。
林小舟还以为时逾是第一次试镜就遇见要和主演一起,不太适应,故意压低声音,怪声怪调地问时逾:“有没有被吓到?”
时逾十分配合他的演出,拍了拍胸口:“真的好吓人哦。”
林小舟笑骂:“陆心心怎么签了你这个活宝。”
时逾乖乖被骂,坚决不改。
出乎时逾意料的是,庄褚本人居然是个有点寡淡的人。
荧幕上的他,一出镜就能攫取所有人的心神;镜头前的他,是爱岗敬业、完美无瑕的演员;现实中的庄褚,却寡淡得好像一抹阴天夜里苍白的月光。
他素着一张脸,一只手攀着梯子,却并不上来,只半个身子探出天台,问:“什么事?”
时逾隔得远,只能看见一张模糊的脸,好似水里虚幻的月亮。
“来来来,我们下去说。”林小舟带着时逾下楼,他麻利地扶着爬梯下楼,仰头问上面的时逾,“要我接着你吗?”
时逾深吸一口气:“不用。”
刚刚在天台上的时候,时逾离露台远,尚不用忍受从高处往下望的惊险;但是要从天台下去,他就得再爬一次梯子,这次还是从上往下爬。他站在爬梯旁边,小心翼翼地蹲下,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儿,往下望了一眼,还是觉得害怕。
哪怕这个天台距离三楼只有一米高。
他死的时候,是结结实实从五六米高的舞台上摔下来的。升降台出了问题,在他站上去、台子往上升的时候,不知道是哪里的支撑结构断了,导致整个舞台的升降机全数垮掉。应该是有钢筋贯穿了他的肩膀和肺部,时逾躺在一片黑暗里,耳边全是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嗡嗡声,剧痛了几分钟才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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