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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公，你快洗吧，水要冷了。”叶离等得有些着急，她迫不及待想好好洗个澡，身上泥泞脏污让她坐立不安。
阮栖回神，视线落在那盆水上，她眉头皱了皱，“你先洗吧。我去找店家再要盆水。”
“不，不用。你先洗，我去找店家要水。”叶离站起来，“我……我去了。”
几乎是跑着出去的，因为动静太大，起身时差点带翻了凳子。
叶离走了，阮栖不做多想，在外面跑了那么久，她也需要好好泡个澡让身心休息一下。
叶离出了房间，顺着来时的记忆到一楼堂柜上找到了掌柜的。
掌柜的早上不在店里，不知道叶离的来历，现在正在柜台后面对着账本呢，突然被一个哑哑的声音打断了。
掌柜抬头，看到一个半人高的瘦小鬼，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身上有一股带血的腥臭味，这让他忍不住捂住了鼻息，往后退了一步，怒叱着：“哪来的小乞丐，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叶离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开口，掌柜的拿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对着她。
“你走不走？别怪我不客气啊1掌柜从柜台后面冲出来，鸡毛掸子在叶离面前挥舞着，“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小穷鬼臭乞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进来，脏了我的地方，我剥了你的皮做拖把。”
叶离咬紧牙关往后躲开一些距离，掌柜的步步紧逼，直接把她推到了店门口。
“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叶离犟在门口一步也不肯挪，掌柜的瞧着来气，作势要打，叶离则身形矫捷地躲开了。
门口闹出来的动静，引起了行人住客大量围观。
以叶离和掌柜的为中心，看热闹的人把这里围得里三圈外三圈。
甚至在叶离被鸡毛掸子打中时，不少好事者还鼓起了掌，高声喊着：“打得好，打得好啊1
也有人冲着叶离笑着怂恿：“小孩，打回去啊！打赢了我们请你吃饭。”
叶离紧紧握住拳，在原地站直了身体，视线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鸡毛掸子一下接着一下打在她身上，这种皮外伤她不知道受过多少，她忽然想到以前，村子里的孩子会抓蛐蛐，然后聚在一起看蛐蛐打架。
蛐蛐最后是死是活不重要，他们看得乐呵了就行。
这群人和那些孩子一样，而自己就是那只供人戏耍的蛐蛐。
鸡毛掸子被打断了，小乞丐还站在那一动不动，掌柜的脸面上挂不住，他进屋随手抽了一条板凳，高举着对着叶离的后背砸下来。
一阵惊呼声响起。
叶离依旧没有避让，反而抬起手臂对着板凳格挡起来。
左小臂上发出断骨的痛意，板凳断开两截。
掌柜的被吓住，往后退了退，叶离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截碎裂开的木头，紧紧握在手上，尖锐的一头对着掌柜的。
仿佛拿上了一把匕首。
“你，你想干什么？”掌柜的往后退，结果不留神扭伤了脚，向后跌倒了，他坐在地上以手撑地蹬腿向后挪着，嘴里冲着客栈大喊，“蛮牛！快来，快过来1
后院切马料的伙计听了掌柜的喊，赶紧跑了过来，结果却看到叶离暴怒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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