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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思瑶立刻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温温柔柔地道了谢。
四人都不再动筷，梁誩直接把这桌的账一起结了，和他们道别后，带白澈离开。
他一上车，就一把撤掉了打好的领带，团成一个团潇洒地扔在后座，然后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单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若隐若现露出了形状漂亮的胸迹
真他妈的性感，白澈盯着他微仰起的脖颈喉结处咽了口口水，脑袋一空，想问的话一句也记不得。
明明是梁誩相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车，坐上了原应该是女主人的副驾驶，由梁誩送着。
“想说什么？”梁誩开口问他。
白澈张了张嘴，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常人的范围内，避重就轻地问：“你吃饭怎么要穿这么正式？以前都没看过你打领带。”
“不好看吗？”梁誩偏头看了他一眼。
好看，太好看了。白澈心想果然正装就是衬托人，穿上西装的梁誩比平时多了几分禁欲疏离的气质，他看俩眼都忍不住幻想着把他衬衫扒下来的场景，想想都让人情难自禁。
但这种话本就只能深藏在心里，他僵硬地点点头，耳根倏地红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梁誩压根就绕开了他的问题，反而回答问题的人变成了自己。
白澈有点不爽，把话题扯了回来：“这么变成你问我了，我问你的你都不回答。”
“以为是参加要求的商业活动，”梁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答道。
“你再编，全科室连护士站都知道你去相亲了，还来这里骗我。”白澈有些不高兴。
“怎么你都知道了，还要再问我，连这也要吃醋吗？”梁誩神色平静地开着车，目视前方，从表情上压根想不到这种调侃性质的话能出自他口，最后甚至还好心地解释了一句，“我这是身不由己。”
白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什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梁誩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却很柔和，嘴角隐约噙了一丝微笑。
纵然白澈向来胆大包天，也从不敢在平常的对话中用上如此明目张胆的词汇。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大脑因为心跳过速而产生一丝不真实的眩晕感，白澈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如果把他之前的状态比作平静的夜空，那么此刻原本安然宁静的世界就被一道闪电突然劈开，天地之间，亮如白昼。
“今天去做检查了吧，胳膊都青了，难受吗？”梁誩换了个话题。
“还，还好。”白澈还没从刚刚因为太过激动而产生的晕眩感里缓过来，他睁着双眼睛看向梁誩，不经大脑思考地回答道。
梁誩看了看他。
眼前的这双眼睛，与梦那双汪着水的，柔软而无辜的深棕色眼眸，完美无缺地重合上了。
然而他很快地从这种状态里恢复过来，继续平稳地开着车问：“下周出结果了通知你。今天着急回家吗？”
“不”
“那就兜会风。”梁誩把车顶的天窗打开，把自己这边的窗花摇下来，踩下一脚油门提速。
夜风呼呼地灌了进来，白澈透过天窗看向那寂静辽远的夜空。今天的月亮不算很亮，却可因此看见群星闪烁。被抽了太多血了后遗症泛了上来，困倦感奔涌而来。头顶深邃的天空像是一首无限循环的安眠曲，让白澈逐渐睁不开眼。
他在半梦半醒间想，第二次了，这种偷来的快乐以后还有机会吗？他恍惚得觉得自己就像掠夺了他人财富的小偷，明知道终究会一无所获，却还是忍不住在被发现前，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