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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就打消主意。要挣钱,总要往钱流动得最快的地方去。
花市这简直比正月十五的灯市还要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提防着扒手。
这时候的银行还没开展异地存取的业务,远上长春炒花的人,基本都是带着现金来。
王舒窈犹豫了一下,没往里面走,就站在市场边缘,观察着里面交易的人群。
“这可是地球纹!地球纹你懂不懂?今天一千五你不要,明天两千块我都不会卖的!”
“什么和尚,这不是和尚,这是平筋纹!用日本母本配出来的,别碰!这叶子一根比金条都贵!”
“老板你给我个电话……听不清?我说你给我一个电话!……给我电!话!”
“没有电话!你给我打电报!来,我给你写个地址……”
市场里吵得很,王舒窈看着两个人头挨着头还得声嘶力竭地吼着沟通,往自己的通讯小本本上写别人的联系方式。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做名片!
这样大的一个市场,来来往往的都是全国最有钱的投机贩子,又是这么一个还没有大哥大甚至连固定电话都没几个人装得上的年代。
名片这东西,简直是刚需啊!
而且,在名片刚出来的年代,大家对这小印刷品上的铅字可以说得上是迷信。这些卖花的商家赚得盆满钵满,不会吝惜那几个钱,而那些千里迢迢来的投机客,在这个年代最缺的可就是人脉。
她做个掮客推销就行了,具体去印刷厂印,甚至还可以自己备份客户的资料留下一份……
“不买别跟这站着啊!躲开点!”
被人吼了一句,王舒窈笑眯眯地挪开。
她已经把整个花市的人都看成了自己的潜在客户,自然不会生气。
“不好意思,祝您财源广进。”
吼她的人明显是个保镖之类的角色,身后跟着个一脸不耐烦的男人。那保镖似乎没料到自己吼的是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脸上又现出一点讪讪的表情来。
王舒窈没顾得上那保镖,保镖后面的男人她认识,是傅庭松。
她去干校探望父亲的时候,照拂过当时才十五岁的傅庭松。后来她父亲去世了,也习惯性地又给这孩子送了几次衣服和吃食。
算了算,这孩子今年也有二十五了。长得倒是高。
脱去了当年的面黄肌瘦,如今的傅庭松甚至可以说是英俊了。他一脸冷淡的表情,白皙的肤色和合身的西装,在这个吵嚷喧闹的市场里仿佛自带着光环,让旁边的人都小心翼翼躲开了一点。
傅庭松皱了皱眉,目光从王舒窈跟前滑过。问跟着他的人:“怎么了?”
“有个小姑娘挡路,好像叫我给吓着了,长得怪漂亮的……”
“别扯那些闲的,今天买完花回去给我找个会侍弄这东西的人。今天飞机上说的事也不能放下。”
跟在傅庭松身后的王璨一脸为难。
“傅哥,咱私底下的身份不讲,明面上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万一叫人抓着了……”
“没有万一,”傅庭松的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我带你们是带着听曲儿的还是跳舞的?挖个坟可把你吓死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包块尿布哄你,给你唱个摇篮曲不然晚上都不敢睡觉啊?”
跟在两人身后的另一人迅速跟了上来,这人脸上有一条深疤,说话的时候半张脸不动。
“傅少,就算是您真要迁坟,也没有半夜使人去偷的,”他小心揣度着这位的态度,“动得不好了,折了里面那位的阴福……”
傅庭松回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刀疤脸的头上沁出了一丝汗。
万幸,这位傅少总还是在乎里面那位的。
“一会儿买点香火纸钱,去买最大的奶油蛋糕,明天早上把那儿给我清了场。”
拎着奶油蛋糕去上坟?
两人都有点诧异,可谁也不敢有所微词。
这位傅少是傅家和白家唯一的独苗了,脾气大得很,可本事比脾气更大。官面上的身份是商人,可私底下做的事情多得很。
别说是拎着奶油蛋糕上坟,就算是想带着满汉全席去,只要这位爷暂时忘了挖坟那茬,他们也得送着过去。
刀疤脸想起自己也有所耳闻的那位痴情名媛,心里叹了口气。
傅少确实本事大得很,奈何他心里住的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