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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没有回应楼清月的话。修长的胳膊越过她拉住缰绳。之后马儿便开始肆意的跑了起来。
“咦。”小元宝看见爹爹跟娘亲就这样跑了，脆生生的问道：“爹爹跟娘亲是不要元宝了吗？”
“王爷跟王妃只不过是提前回府了。”赵华看着怀里面的小萝卜头，低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弟弟妹妹，你爹爹跟娘亲要弟弟妹妹去了。”
“真的吗？”饶是平日里小元宝跟个小机灵鬼一样，但是听见要弟弟妹妹这样的话还是深信不疑。“那赵华，你为什么不要一个孩儿呢？”
“我？”赵华差一点就被元宝给问住了。“有娘子的人才能有孩儿。”
“那你为何没有娘子哦。”小元宝好奇的看着赵华。“爹爹都有娘子，元宝长大也会有娘子，那为何赵华没有娘子？是因为娘子都不喜欢你吗？”
“小世子莫要胡说。”赵华低声道：“你还年纪小，不懂这些。”
“虽是年纪小，可也知道要有娘子哦。”小元宝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你没有娘子，你丢丢。”
“……”赵华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因为没有说亲，竟然有朝一日会被小孩子给嘲讽了。
小元宝天真无邪的笑着，殊不知，他的这番话对赵华来说伤害有多大。
——
马儿一路跑出了主城来到了郊外。
最终，在一处清澈的河边停了下来。
安平王利落下马，之后便朝着楼清月伸出手。
楼清月稳稳地落进了他的怀里，接着看向四周。“没有回王府。”
“自是不回。”安平王牵着楼清月的手来到河边，河水清澈见底，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河里面的鱼儿在游动。“清月今日心情不好，当然要带你出来散散心才是。”
“散心吗？”楼清月微微一笑，找了快大石头便坐了下来。“是该散散心了，整日在王府沉闷的很。”
“为何会对二王妃的事情耿耿于怀。”安平王见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这才问道：“你明明跟二王妃没有任何交情。”
“与二王妃自然是没有任何交情。”楼清月想起二王妃的事情心情依然很沉重。“但她肚子里的孩儿是无辜的。我也是做娘亲的人，怎么舍得对一个稚子动手？”
“太后的旨意，你抗拒不了。”
“可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其他的药。”这才是楼清月最放不下的一点。“只要二王妃肯吃掉我准备的药，便可瞒得过太医的眼，也可瞒的住太后的眼。”
“她没吃？”
“她给打翻了。”楼清月深吸一口气，心底里像是有一颗重重的石头积压在上面。“打翻了我的药瓶，却被老嬷嬷灌进了毒药。”
“既是这样，那边是她咎由自取。”安平王不认为楼清月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什么。“你给过她机会，是她没有要。”
“可当看见她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心里面很难受。”楼清月至今为止都忘不掉那种感觉，以及她声声的诅咒的话语。“我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了保护我自己的孩子。”
“不怪你。”安平王再一次将楼清月拥入怀中，深邃的眼眸暗光涌过。“若怪，便怪二王妃生性张扬，自以为怀有龙嗣便可坐稳了王妃的位置，竟然敢去太后面前张扬，甚至惹怒太后。”
“……”楼清月又何尝不知晓这个道理。这灾祸都是二王妃咎由自取。
“更何况。”安平王话里的藏有深意。“即便太后不出面，二王爷也不会叫她生下子嗣。”
“为何？”
“因二王爷从小患有隐疾。”安平王缓缓地说出了这个只有萧家才知晓的秘密。“若有子嗣，子嗣便也会有那种奇病。”
“……”基因遗传病？
楼清月脑海里立刻想到了这个。但……二王子怎么看都跟正常人无异，怎么会有什么基因遗传病？
“这也便是为何二王爷一直都不受太后待见的缘故。”安平王很少提及萧家的事情，这是第一次。“太后每次见到二王爷，都会想起从前的他，便会厌恶。”
“从前的二王爷，是什么模样？”
“从前……”安平王缓缓地说出口。“从前的二王爷，喜好女子装扮，从小便不喜女子，只喜与小厮混在一起。”
楼清月明白了。原来所说的隐疾既然是如此……
“可如今已经有了二王妃，王府的新人也不少。”
“新人的确不少，但小厮也从来没断过。”安平王再度开口道：“与太后所言，二王子丢进萧家脸面，而后他又迎娶青楼女为正妃，在那之后，更是不受待见，能够留住王爷的头衔已是万幸。”
楼清月不知为何，竟觉得二王子是个可怜之人。
甚至她有些明白，为何他会迎娶青楼女子为正妃，怕是故意要让萧家恶心他厌恶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让他们不安。
“二王妃的孩子没了，也是一件幸事。”安平王大手轻轻地抚摸在她脸庞。“若是这孩子真的生下，他日，定会不幸。”
楼清月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那种罪恶感却一直都挥之不去。
哪怕那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不幸的，也不应该由自己或者是任何人来做决定。
“而你，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娘亲该做的事情。”安平王低沉的嗓音在这会儿很有安抚的作用。“若非如此，不幸的那个便会是元宝。因此，你才不得不做这种让你为难不安的事情。”
“萧家……”楼清月缓缓开口，但嗓音却有些哑意。“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还有更多你不知晓的事情。”安平王低下头，额头触碰她的额头。“若你想知晓，我可一一讲给你听。”
“不听了。”楼清月真的不想再听那些阴暗的令人作呕的事情了。“我想去看看二王妃。”
“好。”安平王牵着她的叜，再度回到马儿这边。“若你想去，本王陪你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