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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火热的、奋不顾身的□□,坚韧的、决然的、毫不后悔的身影,这些交织在一起,在凌鹿的眼前不断的晃动,最后竟然交织出了一个真是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凌鹿咽了一口口水,她所有的注意力此时此刻似乎都被那刺目的鲜红吸引住了,她原本灵活的四肢在看到鲜血、再感知到那鲜血的时候竟然充满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僵硬。
“快跑啊!我要疼死了!”黄云洲低头看着自己挡住的凌鹿,平时看着聪明又好运的女人这个时候竟然好像完全傻掉一样,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自己眼神中有很多不理解的茫然。
可是自己身后的女人已经完全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她见自己一刀没有将始作俑者给砍死,却被人给挡住了,内心中的怒火不断的燃烧,她一边大叫着一边试图想要将自己砍进了黄云洲背部肌肉的菜刀抽出来。
在此之前黄云洲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大学生,他没有什么长远的志向,更不是铁血真汉子,也没有什么钢铁意志,挡住女人这一刀似乎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现在对方还想要将刀给抽出来,他想都不想,就要伸出手去握住那把菜刀。
一直到黄云洲冲着自己大吼的时候凌鹿才终于从那种不可思议的情绪中抽离了自己所有的理智,下一刻,甚至都不等她的大脑做出什么指导,她的身体就已经奔了出去。
快。
很快。
非常的快。
费鸣刚刚就恍恍惚惚的感觉到了凌鹿是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的,但是一直到刚才为止他都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这一刻他再一次看见凌鹿纵身而去的画面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是他们认为的。
如果一定要用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上一秒钟费鸣还看见凌鹿跪坐在了一具尸体上,而下一秒她竟然已经站在了那个女人的身后了。
甚至连那个女人手里的菜刀还没有从黄云洲的身上□□,她就已经站在这个发疯女人的身后了。
接下去……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完全陷入了停滞的沉寂之中,费鸣的眼眶微微随着那把捏在凌鹿手中的匕首落下的速度而睁开。
匕首、银光、残影。
惨叫、鲜血、滚烫而新鲜跌落的尸体。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凌鹿将手中的匕首干净利落的从女人后颈中骨节之中猛地抽了出来,随后在她的身上擦干净血渍,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已经两个傻在了原地的男人。
“快点走,格子快要停住了。”凌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如同飘絮一样轻盈的掠了出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格子里面。
费鸣和黄云洲似乎根本没有办法从刚刚那种让人震撼的杀戮之中抽离,他们的身体飘忽,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只是随着凌鹿的指令跟着连滚带爬的要回到自己的棋盘格子。
黄云洲虽然挨了一刀,速度还算快,连蹦带跳就回来,费鸣也跟在他的后面,准备通过那条狭窄的通道快步的离开。
脚踝上突如起来的巨大力气却让费鸣在迈步的一瞬间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成年人这样直挺挺的摔下去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
几乎身体砸在地面上的同时,费鸣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撞得嗡嗡作响。
按照游戏的隐藏规则,击杀了对方小队里面所有的成员,那么下一刻他们将要继承对方所有的积分,那么接下来自己小队的棋盘格子应该还会继续往前前进三个格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一刻他们的小队就要跟另外那个六个格子的西装小队短兵相接了。
凌鹿自从跳到了自己的棋盘格子里面就一直在计算下一步要走路,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黄云洲和费鸣,所以一直到那重重的撞击声传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然后她看见在原本应该死透的三个人的小队中,有一个男人正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他的手中紧紧的拉着费鸣的一只脚踝,也正是这个原因费鸣已经跌在了地上,可能摔得太重,竟然没有什么动静。
这还不是最让人紧张的地方,最让人觉得瞳孔收缩的地方在于,那个坐起来的男人竟然伸手进衣服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凌鹿定睛一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飞刀。
就是那把杀掉了几个人,并且首先攻击他们的飞刀。
对方是一个使用飞刀的高手,他几次出手鲜少有失误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凌鹿刚刚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哪怕知道有些勉强也要第一时间杀掉他们的原因。
一个刚刚被攻击,失去了所有的队友,甚至连自己都已经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有了一丝反攻的机会会如何?
凌鹿不知道别人,反正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她肯定是一种就算是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的想法。
显然,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的想法,那把明晃晃的飞刀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之后甚至连都没有犹豫和停顿就已经直接被抛了出去。
目测这飞刀的目标应该就已经已经跌在地上的费鸣。
“费鸣……”凌鹿心中一紧,想也不想就打算开口示警,只是到底慢了一步。
她只听到一声锐响在半空中消失,和这声锐响同时响起来的是一声“咚”的闷响。
一只黑色的箭镞插在飞刀男人脑门中间,他用一种恶毒且不甘心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这箭镞来的方向。
而距离他不远处,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正贴着费鸣的耳朵插在了地上。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飞刀男瞪了好一会儿的眼睛才终于张开口,随着他说话和呼吸,大量的鲜血从他的最里面,从他额头上的伤口上涌了出来。
黄云洲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关你屁事!垃圾!”
他的双手垂在大腿的边上,手里捏着的军弩抖得仿佛像是筛糠一样,这个时候他的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敢相信刚刚自己朝着飞刀男扣动了扳机,也完全不敢相信刚刚扣动扳机之后能瞄准,并且杀掉了对方。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的黄云洲仿佛刚刚跑了一个马拉松一般,他的双眼血红,额角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就在飞刀男仰面倒下的一瞬间,凌鹿他们脚下原本已经停止的棋盘格子又已经开始缓缓的移动起来,那沉重的摩擦声音让凌鹿和黄云洲直接扑过去,将还摔倒在了两个格子中间的费鸣七手八脚的给拖了过来。
费鸣是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摔晕在地面上沉得仿佛好像是巨大的石头,凌鹿和黄云洲两个人加起来拖他拖得感觉都要断气了,真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才终于在两个棋盘格子错开的一瞬间将人给拖了过来。
如果他们的动作再稍微的慢一点,只怕是费鸣的脚就保不住了。
凌鹿急促的呼吸着,她坐在地上伸出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水,然后转头迎着那一直落在背后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是两道阴狠、沉寂的目光。
从刚才他们将费鸣成功的拖回自己的棋盘格子之后这这两道目光就一直粘在凌鹿的背后,不,或许应该说,从第二局的时候,这两道目光就一直跟在他们小队的身上了。
凌鹿回头,神色坦然,安静的回望过去。
是那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虽然上一局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队友,也受了伤,但是因为这一局他们已经到了六分线,周围并没有可以媲美的小队,反而安安全全的休息了一局的时间。
在这一局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安静的观察、审视、分析所有的小队,冷眼看着他们或者因为战斗积分得到了提升,或者因为失败彻底的从游戏中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格。
他们在寻找,寻找有哪一个或者哪几个小队会在下一局成为他们的对手。
最终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凌鹿他们的身上。
除了因为凌鹿小队现在的积分比他们还要高之外,他们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在过去的四局游戏之中,这个小队从来没有扣过分,他们一直保持着每一局都前进一步的速度。
这个小队有三个人,每一局都前进一步,那就代表着他们每一局三个人选择的答案都是二比一,他们正确率始终是也是二比一,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每局雷打不动得到一分。
每局前进一步速度虽然在不断变化的棋盘中并不显山露水,但是仔细却分析的话却会让人心惊胆寒。
西装小队并不怎么精通概率学,但是能在四局之中从无一次失误,无论怎么想,这个小队实在是有着让人不可小觑的实力。
比起大起大落的分数,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应该是对于每一局分数的精准控制,这代表着这支小队只要有机会就会一着登顶。
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这个小队就成为了摆放在西装小队面前的最大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