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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这边,在折逋游龙钵的带领下,在猫牛城东雄赳赳气昂昂排开阵势,好似一幅精锐的模样。阵势才摆开没多久,吐蕃兰州城方向的援军,看着就来了。
眼看着前方腾起的尘土,凉州军有人担心了道:“吐蕃的援军看着不小!咱们是不是该做好防御?”对这种扰乱军心的话语,游龙钵根本不理会,口里面只道:“你怕什么!唃厮啰人马,对付一下耸昌厮均和一声金龙,倒还可以。真打起来,十个唃厮啰都比不上夏军!”
游龙钵这话儿说得不假:这些年以来,李元昊平东部、荡南方,灭甘州、收凉州,西北诸雄那个敢不服?唃厮啰虽然名声大,也就在河湟逞一逞威风。真出来了,他能让李元昊摁着头打!因此众人便放下心来,跟着游龙钵这个厮,一心一意建这场功劳。
随着时间的推移,吐蕃的援军已越来越近,听着他们马蹄响,似乎已近至面前了。凉州军这边,有人怕吐蕃人势力大,可能不止三千的人马,又提出来说事先防御。
因为下面人不自信,说得游龙钵不耐烦,干脆直接点出来道:“咱们虽然已投了夏军,跟元昊的嫡系没法比。这么要紧的战事,人家还能给这个机会,这是把凉州军当自己人呐!一旦这一场打好了,还怕以后得不到重用!”
因这个话儿,众人方才恍然大悟,觉得游龙钵有远见,吵吵嚷嚷的那些人,确实是目光短浅了!这个时候,吐蕃兰州城的人马,已经迎面儿过来了。
谁知道不看不打紧,等兰州人马一过来,着实让众人都吃了一惊:料不到吐蕃人能有这么多,眼看对面乌压压的人马涌上来,样子足够有一万人,似乎还多,看的众人都有些腿抖,阵型似乎已有些乱了。
等到看清了对面的人马,谁知道援军领头的不是别人,是厮铎督。原来唃厮啰闻听夏军东线是折逋游龙钵,带领一拨凉州的降将,立刻命厮铎督率领东线,由兰州城出发去攻打夏军。
既然此仗是以少战多,明显吃亏,再让凉州降将力战,众人就不是太情愿了。谁成想甫一交战,兜头迎上来的又是厮铎督。
因为之前的事情,凉州人对于厮铎督,本来就有些心虚。厮铎督又就恨他们投降了,白白把凉州城送与元昊,一见夏军中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折逋游龙钵,这也算的上是冤家路窄,厮铎督恨不得一口水平吞了那厮。
夏军左翼这一边,本来就排的十分稀松,等到厮铎督带领吐蕃军右翼冲锋上来,阵脚眼看着就乱了。折逋游龙钵还待重整阵型时,厮铎督已经带人冲杀上来,凉州军左翼抵抗不住,
登时左翼就溃败起来,众人一看左翼溃败,心里虽明白应该迎战,怎奈两只脚却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就退缩了。然后看见别人逃,不由自主也跟着逃。
随着左翼的溃败,夏军中多数都是跟着逃的,右翼看着众军溃逃,也怕被厮铎督左翼包抄上来,一转头也就往后奔了,哪里还能呼喝的住!折逋游龙钵一看这样还打个屁,因怕被擒,没奈何逋游龙钵亦只好掉转马头往后面逃了。
众人一旦开始逃命,哪还顾得上其他的?至于什么填补南门镇东侧这事,于众多逃命的人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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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什么东面!早就忘到脚脖子后头了。
本来苏奴儿这边,对战瞎毡与唃厮啰两路人马还能招架,不想左线折逋游龙钵溃败恁早,众人全都顾着逃命,又没人将战况及时报与苏奴儿。因夏军不多,又有折逋游龙钵在左翼,苏奴儿将人马大多都用来防备唃厮啰、瞎毡这两路,东面储备的人马不多,防线太松。
如今折逋游龙钵战败溃逃,厮铎督趁势杀将来,立刻将南门镇东面的高地石咀山拿下,从东面将苏奴儿的防御撕开个缺口。
夏军东面的守军因失却高地,把守不住。人手不够,分兵不出来将石咀山重新夺回,南门镇东面的夏军,只能是抓紧时间拼命挖壕筑堑,将阵线重新向西收缩。
不容苏奴儿准备好防御,瞎毡、唃厮啰两路人马联合厮铎督一块儿,三路人马齐攻上来,
把住南门镇各处的关隘。苏奴儿失去了南门镇大部分的防御,夏军大部的人马,已经被吐蕃团团围住。
暂且不说苏奴儿这头。因李元昊要三路大军攻打瓜沙,野利遇乞这一路由天都山北上敦煌,在黑水与折河两河交叉的渡口,遭到曹贤惠沙洲军民的抵抗,两军为争夺渡口在奋勇拼杀。黑水城夏军乌伊多罗引军南下,追击碎石山归义溃军时,在五马梁遇上曹贤惠埋伏的人马,两家厮杀。碎石山溃兵趁势与伏兵合在一处,乌伊多罗吃亏不小。
那一头野乜颇得传来消息,道唃厮啰联合药乜、麻女、连奴这三族,要去攻打凉州这事,元昊随即命朝顺军前去救应,一面叫兴庆附近的人马,火速发兵去支援凉州。后又听说苏奴儿发兵打猫牛城,元昊因怕苏奴儿人少有闪失,又命嵬名浪遇由兴庆赶往天都山,以备接应。
这时节白草茂盛,山峦河流处遍地都是野花,已至初夏。嵬名浪遇听从元昊之言,由兴庆率引一万人马,望天都山开拔。熟料天公不作美,从嵬名浪遇开拔时起,一连半月,路上全都是瓢泼大雨。道路泥泞、大雨倾盆,辎重实在是跟不上来,嵬名行程实在不快。因山洪暴发,毁损道路桥梁多处,需要修补,行程免不了又得耽搁。
那边厢野乜颇得因苏奴儿被困,嵬名浪遇人又不到。野乜故意使人散布消息,说苏奴儿兵败被俘,唃厮啰重新要打凉州城,野乜颇得被调走去守凉州城了。闻听此言,众人看见野乜颇得引军退走,又眼见听说了许多夏军的溃兵,药乜、麻女、连奴这三部遂信以为真,遂各出关隘,去往凉州。
先前折逋游龙钵兵败溃逃,此时已经逃至夏人的地界,距离凉州不远了,总算是安全无虞了。谁成想安全之地并不安全,甫一放松,恰好正撞着三部人马,游龙钵被连奴部族长捉住杀灭。
众人杀了游龙钵,更相信苏奴儿兵败被俘,唃厮啰重新要打凉州城这事是真的,药乜、麻女、连奴三部的族长,愈发催促人马向前。孰料行至牛头沟时,遭到野乜颇得伏兵的埋伏,三部人马登时大败。野乜到此时终于破了药乜的大部,剩下的人马不成阻力,野乜急忙引军去救苏奴儿。
那一头苏奴儿陷入重围中已近弥月。夏军前些时还有最后一点粮草,军士勉强能一日一炊,到现在最后的粮草也损耗殆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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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皆已断粮三日,所剩箭矢已经无几。苏奴儿本来突围了两次,挡不住唃厮啰人马多,两次皆被吐蕃人杀回。
到此时夏军已军心涣散,已有人意思要投降的。事已至此,众人不能坐以待毙。苏奴儿将夏军五十个人分为一拨,趁夜分散突围。
安排已定,当夜苏奴儿已连续发兵几十拨,众军全都安全突围,唃厮啰那头,并没觉察到有什么异样。众人寻思是今夜雨大,大概吐蕃岗哨贪图休息,并没用心。至此时苏奴儿遂放心下来,与众军定好各路发兵的部署,苏奴儿本人亦开始突围。
苏奴儿走的是南门镇镇北,随行的只有几十亲信。因这大雨,将众人内外衣衫全淋的湿透,饶是夏夜,冷得亦有些打颤。一行人赶到镇北石桥时,这场大雨总算是停了。借助火把的光亮,才发现石桥已被洪水冲毁。山下泥浆有些滑坡,流水湍急,雨夜泅渡太多冒险。这条路既然不能行,只好绕道。
众人转过山石背后的关隘,正有岗哨在此把守。岗哨见镇中苏奴儿夏军灯火明亮,未觉异常。因这场雨,吐蕃人那边无人巡视,都躲着避雨打瞌睡。夏军见此遂埋伏起来,趁着雷声,两路齐出,将十几蕃兵一阵歼灭,夺过这一道隘口,急忙奔逃。
那一头瞎毡雨夜巡视,有人报说因连日的大雨,宗哥河水一时暴涨,许多山石已经滑坡,多处桥梁被洪水冲毁。因为明日有军粮运送,瞎毡遂命大寨内役夫木石工匠连夜赶来,以备造桥。谁知因为天气不好,役工们趁机偷懒儿,瞎毡催了几遍,仍然不见有一队人马,因他急促,瞎毡亲自带人去问。
此时时间已至午夜,大雨暂歇。瞎毡一行打着火把走到半路,迎头遇上一队数十个人马,众人只道是一队役夫,遂上去问。因他们磨蹭,瞎毡大声喝骂他们几句,为首那个喏喏的回了。既然到了,瞎毡遂命人带他们到下处暂做准备,天明造桥。
眼见得那一拨人走得远了,瞎毡长吁一口气,立刻让人吹起号角,召集人马,捉拿才刚走了的役夫。原来瞎毡才刚问话时,听见回话的口音不对,有些疑惑。急忙看时,才刚队伍中左前方戴斗笠的不是别人,是苏奴儿。
眼见得他们一行四五十人,跟随瞎毡出来的,一共也就十几个,动起手来没胜算,于是干脆就没拆穿。一旦与他们距离远了,瞎毡立刻召集人马,命人赶上这一路人马,必要把苏奴儿生擒住。
因为要救苏奴儿脱困,那头嵬名浪遇急赶慢赶,在距离猫牛城八十里时,恰好撞见了野乜颇得,两军遂就合兵在一处。
到此时两个已得知苏奴儿被围之处是南门镇,被瞎毡、唃厮啰、厮铎督三路人马团团围住,夏军已经断粮数日,情势危急。两个正商议如何救时,忽然报苏奴儿一行数十人马,昨日雨夜已经被俘,唃厮啰连夜将苏奴儿送去鄯州,两个闻听这个消息,都吃了一惊。
本来听说苏奴儿已送去鄯州,嵬名浪遇和野乜颇得还待去救。怎奈立刻便有了确切消息,苏奴儿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因怕唃厮啰乘胜北进,两个遂就分派好了:嵬名浪遇转头去守会州,野乜颇得去守凉州。唃厮啰因见夏军已有准备,打凉州城已失先机,也就引军回鄯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