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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一方小小的荷塘,荷塘旁边,有几株年龄不小的楸树。这时候树上花开满枝,煞是热闹。大早上起来,展昭习武过后擦了擦汗,拿着一本书坐在树下,一页一页翻起来,看得入神。
玉堂大清早从外面回来,满头大汗得跑进来,展英看见了便问道:“大热的天儿,殿使这是沿着州桥跑了半圈儿?”玉堂便道:“没有,刚刚找了个林子,练了会儿刀。太阳出来了看的人多,我就赶紧回来了。”
展英便道:“殿使快喝口茶歇歇吧,看你热的!这个鬼天儿,早上就这样。啥时候能下雨那就好了!”说着展英递过碗茶来,与玉堂吃,又递过手巾来让他擦汗。玉堂便道:“我不要茶,有酸梅汤帮我调一碗来。”
玉堂用手巾擦完汗,递给展英,然后又问道:“你家主人在哪呢?今天休沐了还在忙?”展英回道:“没有,今天没事儿,正在后院看书呢,殿使直接过去不妨。”
树上的蝉鸣又开始了,玉堂搬来一张琴,跟它较了半天劲,半晌才想起来问展昭道:“打扰你么?我是说这个景色不抚琴,就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展昭头也不抬的道:“错了个音,你今天有什么急事么?心不在焉的。”
玉堂对此不回复,走过来看一眼展昭的书,名字似乎叫什么《唐人禅宗证悟理法合辑》,玉堂丢下来一句道:“你继续做你的神仙吧,我可是饿了,我去找一点吃的了!”
才走到抱厦厅前面呢,就听见有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玉堂拐过去看时,原来是苏兴和邓禹两个人,坐在葡萄架底下吃面呢。因为太烫,苏兴用筷子挑起来那么长的面,正歪着脑袋只管吃。
玉堂立刻说苏兴道:“怎么,你现在连早饭都不在家里吃了?”苏兴满脸不屑道:“俺们又没吃你的,你心疼什么?你不是一样在别人家里面白吃白喝?!”
没等到玉堂反击呢,苏兴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继续道:“你昨天刚说,你跟别人谈了个买卖,马上能赚到一大笔钱。说什么有了这笔银子后,你去买一个大宅子,让俺们全都搬进去住。以后找谁在墙头上一喊,对方立刻就听见了,方便得很,屁!吃碗面你就大惊小怪的,让俺们白住肯定没门儿!”
说着苏兴又自语道:“烫死人了,不行我得去过过井水,然后再浇上一勺卤子!”邓禹也想这么吃,眼看着苏兴跑走了,赶紧在后面喊他道:“你多弄点,分我一半!”
坐在那里还看不见,这一跑了,玉堂才发现苏兴脚上的那双鞋,穿的是他的,这东西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少不得玉堂在背后又骂了几句。
旁边邓禹便解释道:“我这是吃了才过来的,看见他吃,突然又饿了。跟着吃一碗不要紧吧?”玉堂也就摆手道:“吃吧,吃吧,能吃是好事!”邓禹又道:“小白你饿么?面已经没了,厨房里有几个包子是凉的,你吃不吃?”玉堂便道:“宋经纪有事情约我呢,太晚了外面没法走,你们吃吧。”
最近茶引的价钱,一天一个样。最开始价格确实是降了,然而低价卖了不到两天,引价又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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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趋势。因连续涨了四五天,大户们有些便坐不住了,连忙跑过来问李亿道:“李员外,茶引的事儿,您不是捎话儿说要降么?怎么升了?!”
李亿便道:“降么,肯定还是要降的!刚开始卖,价格有波动很正常。你们放心,过几天它就下来了!”众人回去又等了两天,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引价确实稍低了些,只是幅度有点小。这价钱众人觉得还不够低,都想着往下再降一降,入手也不晚。
谁知道到了第三天,茶引非但没有降,反而又升了。一上去这就下不来了,连续等了十几天,茶引的价钱一直在涨。没便宜不说,比往年又高了两三倍。两三倍价钱还没到头儿,仍旧在继续往上涨。
随着时间的推移,茶引的价钱,已经由原来的两三倍,慢慢变成四五倍,一下子又变成了十几倍。十几倍仍旧不算完,然后又变成了几十倍。别说大户们吓呆了,连李亿这厮都傻了眼,看的目瞪口呆的。
为这件事上,李亿把李二冒叫过去,询问他道:“怎么回事?我让你去跟大户们说话,你说了么?”李主管道:“主人交代的事情,小人哪敢不赶紧办!茶行的那些大户们都说,他们也囤了不少茶,也得从外面买茶引。
我一说茶引涨价这事儿,他们立刻叫苦道:‘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故意害我们!引钱一涨,我们几万两银子没了!主管千万给我们做主,查一查到底是哪个干的!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各家的情形,我背地里都已经打探了,那些人确实说的是实话。茶引一贵了,他们各家也赔了不少,故意捣乱的不可能是他们。”
对此李亿不满道:“照你说的,他们一个个都是些好人,茶引却贵了?这怎么可能?!
肯定有人没说实话!最近那些大户的底细,你查了么?”李主管道:“前几天我就挨家查了,没查出什么线索来。我听说大户们已经联合起来,上报与朝廷,说有人在背后操弄茶引,捣乱市面上的茶价,必须要查出来问一个大罪。”
对此李亿不屑道:“‘上报与朝廷’?他们告什么?那些小户想让茶引价格高,全都捂着不肯卖?让朝廷插手,等到他们查下来,那就是棺材出了讨挽歌郎钱,能有个屁用!说不定在背后捣鬼的就是他们,故意演给咱们看!”
李主管似乎想起来什么,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小人想了这些天,总觉得茶引的价钱能抬成这样,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坏咱!远的不说,单单东京城里面,白家、王家那两家,都有可能!除了他两家,孙家和苏家也不可信!果真是他们出手的话,那可比那些大户们难对付多了!”
因这个话儿,李亿黑了一张脸儿,开口说道:“王承安不在东京城,不能是他,而且这件事也不像是他的手笔。我昨天刚跟孙辰安见过面,也不是他。苏珏也不是,他们家不做茶行的买卖。若说有人捣鬼的话,肯定就是姓白的!”
李主管有些不信道:“这不太可能!有确信说,白庆堂刚刚大病了一场,恐怕下床都困难,他能在背后搅咱们局?!”说到这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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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挥挥手叫了个伴当进来,问他话道:“让你盯着白家那崽子,他有什么动静么?近来跟他交往的有谁?”
伴当回道:“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他最近去长庆楼的次数不少。外面盯梢的回报说,他昨天去了趟长庆楼,上午见了宋经纪、俞经纪这两个人。中午跟袁行老、程员外吃了个饭。那楼里没有咱们的人,没法儿打探,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李亿立刻叫一声道:“果然是他!你带个信儿,让长庆楼关张几天吧!宋经纪、袁行老那些人,你也给他们带个话儿,想要家里安稳的话,以后就别在东京城露面!你再把吕四福、李修福、孙有道这三个茶行的给我叫来,就说我明天有要紧的事情找他们。”
也不知李亿那个厮,跟吕四福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回来后吕四福立刻去找玉堂,拿话儿询问玉堂道:“小九哥,老哥问一句要紧的话儿,你实话实说:抬高茶引那件事儿,背后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一听见这话儿,玉堂立刻笑着摇头道:“吕哥你可是错怪我了:我家只有三万的茶引,搅乱茶市我倒是想,没那个能耐!再者说大家出来都为了赚钱,小户们一看茶价要涨,也想囤积。茶引自己还不够用呢,捂着不卖也合理。吕哥你想想:我从镇戎军回来才几年?也就是刚刚入了行,怎么可能做他们的主?老哥也太高看我了!”
四福盯着玉堂看了一会儿,便说话道:“小九哥,这件事儿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老哥都没有怪罪的意思。俺们赔钱,让李亿那厮吐几口血,那么这件事儿也算值了!”玉堂又道:“吕哥你其实用不着试探,真是我做的,我巴不得赶紧认下来,让别人好好夸赞夸赞呢!让老狐狸吃这么大一个亏儿,说出去足够吹好几年了!”
如今白庆堂也出来了,在家里养了几个月,身体也慢慢的将息好了,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之前因为主事的不在,白玉堂代替他四哥办了几个月的事儿,还没有彻底过瘾呢,一转眼大权就被夺走,玉堂又变成一个闲人了。
不得不说,白庆堂在买卖上是个能人,不久诸事就上了正轨,家业慢慢又兴盛起来。没多久白家又添了件喜事儿:清茗在南面捎信来说,当初去南洋的那两艘货船,只沉了一艘,另一艘已经安全到达了。
只是如今蛮人闹乱,广州那边被围了许久,到现在消息才传过来。因为兵乱,这艘船回来的时候不再走广州,直接绕路转去苏州。
侬智高起兵众人都知道,本以为他们跟荆湖的瑶蛮起事一样,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杨畋等人给压制住。谁知道时间一日日过去,蛮军节节胜利不说,宋军反而一败再败,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再这么下去,天知道南边会打成个什么样子!
因为这个,白家在东京的几个人,为嘉禾的老祖母担心起来。白庆堂专门写了信过去,希望等那边安排好了,尽早把她接过来。怎奈老祖母在南边惯了,不愿意去东京,而且还这么回复道:“蛮人打不到江浙就算了,真打来了,我老太婆也能拿得动刀枪,也能在战场上跟他们较量较量!”一番话让众人更担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