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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 多线行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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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水路上人马部署的情况,罗弈向上面反映了许多次。因为叨叨的次数太多,陈曙这厮不爱听,便这么道:“行啦,行啦,罗军使,我知道你们龙卫的那些人,都是老刘的宝贝。你怕损失得太多,回去了跟老刘交不了差!

我给你说,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罢!水寨那边我部署了火炮,就算蛮人敢冒险进来,到时候也会损失惨重,没有两天他拿不下来。而且有这两天的时间,足够调动周边的人马,咱们的援军早已经到了。他侬智高若一心想被包围的话,那么就放马过来吧!”

而且听陈曙话里的意思,这么个部署,也不是陈曙一个人的决定,大多数还是听由上面。上面就这么吩咐了,就算不满,你又能怎地!而且除了那几件事情外,陈曙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南方多瘴,此瘴发于春末,敛于秋末,夏季的时节,正是瘴气多发的时候。

众军必须要加快速度,赶在夏季来临之前,迅速拿下来荆湖南路,把战线拉回到恭城、昭州、贺州这一带。不然的话,一旦入夏,瘴气肆虐,形势将会对宋军大为不利。

前面杨畋做安抚的时候,败仗太多。上面又不断有急令下来,朝廷急需要几场胜仗来鼓舞士气,这个时候谁敢磨蹭?

陈曙这么对罗弈道:“子琪放心,如今大批的人马正在南下,举国之力都调动起来,不愁没人!上面朝廷的意思,就是让咱们加快速度,争取赶在年底之前,彻底把侬智高歼灭掉!眼下虽然仍有些困难,也需要上下共同克服。等后续的人马一到位,情况就好了!”

照前几个月的形势看,随着陈曙率领的数路大军,一齐南下,侬智高挡不住宋军汹涌的攻势,新打下的城池丢弃了不少。众人赶在入夏之前,把战线拉南推至灌阳、全州、兴安、永宁这一带,的确是很有可能的。

由于近来宋军行进的速度遇滞,罗弈还有其他的几个军使,与陈曙的意见又不合,已经争吵过几次了。后方转运的那一班厮,不停往这边发书过来,口里这样、那样的诉苦。两翼的宋军又行进得太慢。派人过去催促时,那厮们总是有种种的花样和借口,来拖延行军。这么多人,没一处能让陈曙省心!

这一日陈曙正调拨人马呢,有参军过来告诉道:“陈安抚,有上面送来的一封急信。”陈曙没有时间去看信,头也不抬得对他道:“念!”害怕听那些开场白,陈曙又立刻下令道:“别念废话,捡主要的说!”那人立刻照着信开念道:“令你部迅速调拨出三千人马,转去东南,填补广州城空缺…”

话还没有念完呢,陈曙立刻大骂道:“直娘贼,哪个傻儿子想出的主意?老爷东、西两翼的战线,还有些短呢,还得给他仲简去送人!那只守窝的老兔子,还知道要人?他敢出去厮杀么?!给他个屁!派人给他就是浪费!”

话还没有说完呢,又有一个来报道:“陈安抚,咱们急要的那批军械,他们终于给送来了,比预定时间足足晚了半个月!”陈曙便骂:“是哪个负责转运的?给我拖出去砍了!”

那人便道:“当时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人家那巡检丝毫不怕,还理直气壮跟我道:‘俺们是闵转运手下的人,跟你们陈安抚不挨边儿。敢杀我们,我看看以后谁还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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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我这么骂他道:‘送晚了你们还有理了?全给我绑了押去东京,让枢密院那边处理吧!’你猜人家怎么说?他道:‘少拿去东京吓唬我!上一次连知州手下的孙巡检,也是被抓去东京问罪。让陈相公说了一句话,第二天人家就出来养病了,啥事儿没有,老爷才不会怕你们呢!’”

陈曙把笔扔在地图上,又开骂道:“行啊,一个个官架子都比我大,我陈曙根本管不住了!拖、拖,都给我继续往下拖!要是入夏之前打不到贺州,让蛮人有了喘息的机会,就直接上报与赵官家,那厮们一个个全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

陈曙这话儿,只不过自我安慰罢了。就算上报与赵官家,赵官家也会也事情推给枢密院,叫枢密院处理。枢密院那一帮老狐狸,肯定会这么回复道:“我们尊重陈安抚的意见。但是你陈安抚做事的时候,也不能一上来就想着追究责任,只顾砍人。第一必须要顾全大局,不能让内部人先起了矛盾!”

陈曙骂归骂,调三千人马去广州的事儿,枢密院就这么安排了,他们又不能被陈曙给骂死。反倒是陈曙不听令,把上面的吩咐当耳旁风,很可能被上面给“咔嚓”了。那些老爷们发话了,还能怎地?下面这些干活的,只能是乖乖听他们指挥。

辎重那边,诸道负责转运的转运使,还有沿途帮忙的各个州县,人家又不归由陈曙管辖,跟他是平级。就算晚个一两天,他也不能上门去打,除了派人去催一催,没有一点儿的办法。这么一来,宋军进攻的速度,只能是减缓。

自从任了安抚以来,陈曙那脾气愈发大了,动辄便要发一通火儿。一听说蛮军利用湘江的天险,在衡州一带筑壕修堑,坚固壁垒,一连设下了五道的防御。龙卫的前军因为攻打衡阳受阻,伤亡不小,却急攻不下。

眼看着军士的伤亡越来越来大,后面的辎重却又紧张,尤其在药材上面的准备不足,好几种都已经不够了,连轻伤的军士都损失了不少。再这么拖下去绝对不行,陈曙因此叱骂道:“几千人作战,几万的大军都停滞不前,是哪个让你们只走单线?!

叫龙卫留下一厢的人马,攻打衡阳。其余的人马分为两拨,一拨人马顺水南下,继续攻打永州和祁阳。另一拨人马转去耒水,往东去攻打郴州城。等打下郴州,与东面攻打虔州的合兵为一处,继续南进。”

这个时候,苏兴、邓禹、刘贺这三个,跟随大队的人马,已经到了潭州了。在潭州众人便停下来,一连休整了好几日。众人一路上行过来,越往南言语越不太通。尤其是过了长江以后,基本上说话都半懂不懂了。

眼下已经到了潭州,在这个地方,北方人几乎都变成了聋子,说话光靠嘴根本就不行,有时候连说带比划着,费了大半天的劲,听的人仍旧半懂不懂。必要的时候,还需要有个南方的军士,在一旁解释。

南方人虽然个头普遍都不高,说话却响亮。想不到那么小小的一个身子,发出来的声音却调高音大,一个人比得上百十只鸭子聒噪。

因为众人马上要南下平蛮,潭州的百姓们看见了,都十分热情,一群群箪食壶浆、牵羊担酒的,出城来迎接。许多人把家中的蔬果都拿出来,还有南边各样的点心、糕饼,都送过来,请众军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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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众人去酒肆里吃酒的时候,都不用说,店家会立刻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端出来,然后再打上一个折价。上着菜呢,店主人热心,怕军士们初来乍到的,吃不明白,还一个劲解释菜的做法。

有几个本来吃得好好的,听完了店主的解释后,突然全都停下箸,相互间眼神复杂得对视一番,然后说道:“这他娘是用尿腌的?南方人怪,怎么什么都敢吃?!”这一句店主人听懂了,十分高兴得告诉道:“川椒、辣油,还有十几种香‘尿’呢!味道怎么样?”

在街上看见了绯衣的军士,百姓们也不让空着手儿,立刻把饮食都拿出来,一个劲往你手里面塞,不要都不行。吃东西这种事儿不用人解释,是个人都懂。

有不少没有出息的,因为吃得太饱了,肠胃被撑的太难受,一连好几顿都吃不下去。稍好了一点,这些厮立刻又没了记性,继续把好吃的往口里乱塞。

众军在潭州休整了三天,三天之后, 又继续沿着湘江南下。等到过了衡州的时候,这几支人马,陆续被上面部署起来,派遣到各处,分头去攻打侬智高的蛮军,好收复失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从水路又换成了陆路,沿着陆路又继续南进。正走着呢,突然上面又传来命令,叫龙卫的人马当路扎寨,停驻下来,暂时把道路让出来,叫别的军人马先过。

众人急忙打听时,原来是上面计划有变,这一次攻打永州城,重新叫捧日军打这个主攻,苏兴、邓禹等几支人马,这次需要转头向东,配合神卫军打祁阳城。

本来龙卫的主攻被换下来,让捧日那一帮上去了,这事儿就够让人上火的。等到后面捧日军的一来,众人看时,更加让苏兴憋不住气了:上一年中元节众人过节,苏兴在孙羊正店吃酒的时候,脑袋上差点被人开了瓢。当日打了苏兴的那个,苏兴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谁知道今天事情赶巧:夹在捧日军队中间的一个人,就是当日打苏兴的那个!这厮此时正骑在马上,一脸得意,还朝着苏兴做手势。从他比划的姿势看,是想把苏兴摁在地上使劲捶。

眼看着捧日的大部都过去了,这厮都走了,仍旧回过头来继续看,口里还笑着对苏兴道:“挨千锤的,怎么你们不继续走了?乖孙子让路给爷爷们呢?”

本来苏兴只是瞪着眼发狠,就因为他这一句话,立刻让苏兴的顶门上蹿出火来。苏兴立刻跳将起来,把个挖壕铲举过头顶,朝他们背后比划道:“野驴养的,胡咧咧什么?你过来!敢不敢下马跟爷爷打一架?小心我拍扁了你的脑袋!”

单骂还不行,苏兴看着还要去撵。还没来得及迈步呢,早叫旁边一众人看见,及时把苏兴给拽住了。众人一个劲儿劝他道:“人都走了,算了,算了!”、“那就是帮王八蛋东西,跟他们较个什么劲!”、“战事要紧,什么仇儿等到打完了再说!”

因为有众人在旁边拉着,苏兴愈发跳得起劲了,怎奈这厮光嘴里面响,把挖壕铲挥舞地跟螳螂似的,两条腿乱踢,身体却没办法往前冲。因为要拽他,倒累得众人满头的汗。人群里邓禹说话道:“省一省力气,把你那铲子放下来,差不多行啦,人家早就走远了!那模样做给谁看呢?又没人听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