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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 西夏之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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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狄青去了陈州之后,东京朝堂里有关狄青的言论和口舌,好像一下子少了一半儿,赵官家的耳根子也清净了不少。夏国那边,却热闹了。此不为别的,是因为有一个前因:当初宋军平蛮的时候,侬智高曾经派了些使者过来,邀请没藏讹庞从夏国派出人马来,攻击宋军,配合蛮军的起事。

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讹庞本人十分同意,然后便告诉使者道:“使君的主意,我觉得可行。不过像打仗这种事儿,除了动用大军外,还得耗费大量的钱粮,必须要举国上下配合才行。明天上朝的时候,我得跟众臣们商量商量。”

一听见讹庞同意了,使者立刻欢喜道:“谁都知道,如今的夏国,大事全靠国相做主。既然国相同意了,那么这件事必然能成,我们等着国相的好消息!”

等到第二天朝会的时候,讹庞把侬智高已经派过来使者,叫夏军在北面配合作战的事儿,就说了出来,询问大家的主意。没等到别人发话呢,没藏太后就出来道:“国相,国家打了这些年仗,好不容易承平了,百姓才刚刚安居下来。宋朝和蛮人之间的事儿,咱们就不要插手了吧!”

群臣里好几个也跟着道:“依下官看,这一仗侬智高的胜算并不大。更何况还有消息说,在宋、蛮战事激烈之前,宋朝西北的人马,就调动频繁,防御也都加固了。西面唃厮啰那一边,也在边界上布了重兵。对咱们的出兵,他们早就有准备,真打未必能赢啊!”

李守贵站出来说话道:“根据可靠的消息说,多路的宋军在招募乡勇,正在日夜操练呢。宋军在兴庆也有眼线,一旦调兵,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消息。咱们现在的武备,跟宋军比起来并没有优势,一旦他们有准备,强攻的赢面真不大!”

除了跟没藏太后一伙儿,反对出兵的那些外,还有一向中立的诺移赏都,这次也出来说话道:“这件事情,倘若让老臣来看的话,不如暂时先不动,看一看形势。我听说辽国那边,也有蛮人的使者。

倘若辽国被蛮人说动了,出兵的话,那咱们也就一块儿出兵,万一不赢,让宋朝的人马反攻过来,还有个辽国在前面挡着,咱们也不会太吃亏。倘若辽国不出兵,那咱们也赶紧找一个理由,把侬智高的使者打发了!”说着诺移还询问道:“辽国那边的情形如何?”

因为诺移赏都问,有人便就告诉道:“辽国那边传过来消息,说辽人好像不出兵。他们都不动,单咱们没有必要动!”一看见没几个跟随的人,大多数人马,都是反对出兵的,没藏讹庞便说话道:“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恐怕以后就没有了。”

没藏太后便回复道:“国相,这件事我看算了吧。夏国国小,更何况我们孤儿寡母的,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去掺和大国的争斗。为百姓计,还是太平为上吧!”因为没藏太后不允许夏主李谅祚下旨发兵,出兵讨伐宋军这事儿,就不能成行。

当日上朝回来后,没藏讹庞身边的人,聚在一块儿,议论起出兵这事儿来。其中有一个说话道:“出不出兵不重要,如今的情势,对咱们不妙!你们发现了没有?李文贵、李守贵那兄弟俩,如今站太后先不说,连诺移赏都、埋移香热、嵬名浪布那几个元昊托孤的老臣,也慢慢向太后靠拢了!”

又有人道:“还不止这些。自从没藏都也去世,太后命保吃多掌管卫戍,命细母嵬名做副职,兴庆卫戍的事情,全被他两个掌控了。保吃多还有太后一党,还在暗中拉拢元昊的旧臣,旧臣被提拔起来的不少。”

说着这厮压低了声音,又继续道:“当初元昊父子死的不明白,旧臣们嘴上虽然不说,心里面对咱们肯定有怀疑。他们外面仗着有宋人的扶持,国内又有幼主和太后,正在暗中积聚实力。再这么下去,将来咱们这些人,大权旁落不用说,恐怕还会有性命之虞!”

这时候有人说话道:“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太后一党,和元昊旧党突然联合起来了,是不是背后有宋人在牵线?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可疑!倘若这事儿是真的话,咱们的处境就更不妙了!”

对这个话儿,有人认真筹谋道:“眼前的情形十分严峻,无论如何,咱们不能让元昊的那些旧臣们,和宋朝那边走得太近!”

当下就有人出主意道:“当初夏、宋议和的时候,规定以两国的边境划中为界,界内听任修筑堡寨,互相之间不得干涉。可是大青山往南那块地的归属,一直有争议。

以我之见,不如咱们派人南迁,把乾兴砦以北那几块地,全给他占了。一旦边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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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起来,就算太后一党不肯打,他们也害怕担上故意丢失国土的罪名,到那个时候不打也不行。”

因这个话儿,果然国相这边人行动起来,让夏人大肆往南面侵占。随着宋朝的流民愈来愈多,果然宋朝捱不住了,直接朝夏国派出来使者,说要面见没藏太后。

也不知道宋朝的使者,跟没藏太后说了些什么,太后把李守贵派过去,专门查问这件事。等到李守贵查问明白,把事情向太后上报后,太后大怒,令没藏讹庞将部下侵占宋人的土地,尽数归还,而且太后还以这事儿为借口,把没藏讹庞身边好几个心腹的官职,一下子全给罢免了,国相的权力又一次分散。

眼看着太后一党紧逼过来,夏国这边的政权,渐渐的转移到李文贵、李守贵兄弟两个的手里。军权这边,也慢慢移交到保吃多及其心腹的手中。国相心腹的几个人,先后被太后罢了军职,仍旧有军权在手的,处境也岌岌可危了。

见这个情形,讹庞心腹的一些人,全都跑过来说话道:“国相,大事不好了!咱们这边的人马,被太后一党故意针对,撸了不少。再这么下去,恐怕连国相的相位也不保了!”

还有人道:“我听见可靠的消息说,保吃多那厮,要被太后提拔为监军。一旦元昊的旧党上来,想要追查旧案的话,咱们就死无葬地了!”

眼前这情形,别说身边的人着急,连没藏讹庞自己也急:当初讹庞费尽心机,千辛万苦得来的江山,眼睁睁要落入别人的手里,单罢了相位还是个小样。一旦元昊的那些旧臣,要认真追究李元昊死因的话,那没藏氏一族,这次恐怕要灭族!

而且还有一件事儿,让没藏讹庞弄不明白:没藏讹庞这个厮,当初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在没藏太后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太后跟李守贵,还有那一帮旧臣来往的话,眼线们不可能看不见。

可众人都盯得死死的,没有一日松懈的时候。没藏氏是如何跟他们牵的线?他们那帮人,相互间又是如何串通消息的呢?这件事情,讹庞一直都想不明白。

就在讹庞纳闷的时候,有人告诉讹庞道:“近日以来,太后经常带着保吃多,还有几十个亲近的扈从,到贺兰山行宫里游猎玩耍。而且根据可靠的消息,说每次在太后出发之前,李守贵也会找理由告个假,连续消失好几天。很大的可能,近日来朝廷的那些动作,是太后和李守贵这些人,在贺兰山行宫里密谋好的!”

因这个话儿,立刻让讹庞明白了道:“我就说么,密不透风的眼线,是怎么让他们逃脱的,原来是这样!”按照现在的形势看,太后一党的羽翼,已经足够丰满了。有朝一日,讹庞从床上爬起来,地上站满了捉他的人,这事儿真不是危言耸听,甚至已近在眼前了!

讹庞在家里思虑了多时,心里面还是觉得说,这件事还是要先下手为强。最好的结果,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没藏太后、李守贵兄弟还有保吃多这三个,一块儿给干掉。

就在讹庞考虑这事儿的时候,宋朝平蛮的事情已了,侬智高已经逃往大理,夏军趁机攻宋这件事儿,也彻底没有机会了。连国相没藏讹庞这边,这时候都已经失势了,消停了不少,没藏太后自认为身边的祸患已经消除,在守卫的事儿上,也开始渐渐的松懈了。

然而讹庞并不肯罢休,立刻叮嘱眼线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太后又准备出游的话,立刻就上报。

经过几日的观察,眼线突然有消息道:“太后已经命保吃多准备车驾,今夜就出发,说要去贺兰山游猎。”一听见这话儿,讹庞立刻明白了道:“好啊,这个贱人,又要跟李守贵去见面,一块儿密谋什么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动手了,讹庞心里面有些兴奋,立刻就问道:“太后身边有多少人,你们打探清楚了么?”回话的道:“会面这事儿,太后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身边的人马,一共只有五十四骑。”

一听见这话儿讹庞就乐了:倘若太后身边跟随的人,足足有几百上千的话,那么干掉她困难不少。既然只有几十人,这事儿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当下讹庞就行动起来,带上了一帮心腹的人,快马加鞭往贺兰山赶去。幸而众人走得快,在李守贵到达贺兰山之前,半路上把李守贵给截住了。

荒山野岭的,李守贵身边的人马又不多。突然被没藏讹庞给拦住,直接让李守贵吃了一惊。然而很快守贵就笑起来,迎着没藏一行道:“今天真巧,谁想在这里碰见了国相!怎么国相也有兴致,也带着人出来游猎么?”讹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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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难得这几日天气不错,我带着人出来转一转。先生打的什么猎物?有收获么?”

当下两个人闲聊起来时,讹庞装作不经意,突然问了一句道:“近来我听见别人说,太后经常盛装打扮起来,率领众骑夜间出游,有这事儿么?”守贵便就笑了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国相与太后是兄妹,夜间出行,这么危险的事情,国相既然听见了,为何不赶紧劝一劝?”

讹庞便道:“虽说是兄妹,可她早已经出嫁从夫了,更何况还是一国的太后,权势熏天,我说话她如何肯听呢。”说到这时,讹庞又加了一句道:“我听说当初太后在天都山时,与先生的交情就不浅。如今先生又受信任,你说一说,可能太后还肯听。”

一听见这话儿,守贵立刻回复道:“国相这话儿可高抬我了!我本身就是天都山一个参军。仗着国相的荫庇,如今调到了兴庆来,跟太后能说上几句话。可给她出主意的那么多,太后也未必听我的!国相跟太后兄妹情深,这事儿还是得国相说!”

就在李守贵被没藏讹庞一行人绊住,没有办法脱身的时候,没藏太后和保吃多,已经朝贺兰山这边走了。太后这一次出来,仍旧跟往常一个样,仪仗隆重,太后亲自乘着匹名马,身穿丽服,执缰而行,后面保吃多率领五十个扈从,在跟随保护。

等走到僻静地方的时候,保吃多和太后两个人,开始说一些私下的话。一个说道:“咱们行动太快的话,我怕国相那边人有察觉。”

另一个道:“不快不行啊。这几年我已经看出来了:随着李谅祚越来越大,他废帝自立的那颗心,已经包藏不住了。晚一日动手,我儿就多一日的危险。我了解他,从他眼睛里我看得出杀心。”

就在两人边走边说的时候,突然从贺兰山那边来了人,朝太后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太后听说了消息后,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见此保吃多询问道:“贺兰山那边发生了什么,难道有什么变故么?”没藏氏道:“刚刚贺兰山来人说,李守贵没去贺兰山,好像被没藏讹庞给绊住了。”

听见这话儿,保吃多立刻惊讶道:“不好!贺兰山的事儿,可能已经泄露了,没藏讹庞那个厮,已经把李守贵捉住了,他下一步,肯定对咱们要一网打尽!”

太后询问保吃多道:“情况紧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保吃多想了想回复道:“如今贺兰山已经不能去了,咱们要尽快赶回兴庆。一回去太后就下一道旨,免了没藏讹庞的国相,然后发动先帝的旧臣,把没藏一党一并给歼灭!”

没藏氏道:“我听说没藏讹庞是匆忙出去,身边并没有太多的人。行事的话,派人给细母嵬名先报个信,让他尽快把兴庆城的城门关上,不能放没藏一党的随便出入!”因这个话儿,保吃多立刻写了一封急文,命人火速与嵬名那边送去,不能让没藏讹庞占了先。

细母嵬名那个厮,见了保吃多的急文后,心里面道:“保吃多也太过大惊小怪,没藏讹庞把李守贵绊住,一块儿说了几句话,耽误点时间,又能怎样?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没准就是两边人打猎碰上了,说了几句话就散了。

太后的羽翼尚没有丰满,冒然行动一旦失败了,这个损失,可不是保吃多能承担的起的!”这么想时,看见了国相家游猎的人马要出城,细母嵬名也不拦,由着他们出去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次太后和李守贵在贺兰山见面,只需要一天的时候,到第二天晚上,太后和保吃多就回来了,第三天李守贵再回来。可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不单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不见太后和保吃多一行人回来。甚至到了第三天,也没看见李守贵回来。

就在细母嵬名纳闷的时候,中午时突然有消息传来,这么说道:“没藏太后与李守贵,还有那个保吃多,同时有染。李守贵因为争风吃醋的原因,在太后回宫的路上设伏,将太后和保吃多两人杀死。

因为守贵行凶的时候,被游猎在外的人看到,慌忙跑回来上报,在路上碰见了游猎的国相。那人一急,急忙把消息报给了国相,国相急忙赶过去,把李守贵这厮也斩杀了。”

这件事情的真假,让嵬名一众都十分怀疑,然而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夏国的太后因为争风吃醋的原因被杀,已经传得到处都是。

这件事别说夏人惊讶,就连辽、宋听说了,两家也都吃了一惊。不管如何,到如今国相讹庞又总揽了国事,夏国这边,又由他一人说了算了。如今没藏太后已经亡故,李守贵和保吃多这两个权臣,全都被没藏讹庞给灭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