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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在百年前,道门那边出了位天才,年纪轻轻便已跻身一品境界。
他的出现,让道门那边倾尽全力培养他。他当时还年轻,保不齐不会突破这个世间的桎梏,成为新的飞升者。
因为距离肖拯斩断天地相连的气蕴已经过去了整整二百年,在这个时间里,世人已经看不到飞升者了,对于飞升者的印象越来越淡薄了,所以他们才会不留余地的培养他。
原本按他的修炼进展来看,假以时日必然能够突破到一品境界。看似一切都随着预想好的发展下去,结果他在冲击那无上境界之时;道门突然发生一场变故,直至他道心受损,冲击失败了。
他的境界一泻千里,跌至四品境界。道门发生的变故让他对道家失去了信心,这也是他境界下跌的根本原因。
随后他离开道门,在深山隐居。
而道门将此事视为丑闻,他们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对外只公称那位天才在破境之时失败,遭受天地气蕴反噬而死。随后那位道门天才,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偶尔有人回想起,只会感慨道门天才的陨落……
随后那天才在深山隐居的日子里,他与一位在儒家不得意的弟子相识,两人意气相投,成为刎劲之交。
后面相处的岁月里,道门天才突然对儒家弟子携带的儒家典籍倍感兴趣。最后竟然背道学儒,在儒家弟子的帮助下,开始学习儒家经典。
天才是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表现出惊人的天赋的,仅仅数年时间,那道门天才从跌境中走了出来,直面了自己的心魔,依靠着儒家经典又重回了一品境。并且在此期间,他还创造了一本融合了儒道两家经典的心法秘籍,并且以儒家的境界名称来命名,就是这本《黄庭心经》……
吴桐等人听的津津有味,殊不知这本心法竟然有这种来历,吴桐问道:“那后来呢,那位道门天才有没有突破桎梏成为飞升者,黄庭心经又哪里去了?”
“后来啊……”徐来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后来道门天才将那本黄庭心经赠送给了那名儒家弟子,随后便下山打算游历世间,寻找突破桎梏的方法。总之他这一走,就杳无音讯,没人再知道他的消息了。”
“而那儒家弟子同样下山去了,他临终前将秘籍给了自己的儿子。而他的儿子凭借这本心法,年纪轻轻便达到了二品境,成为了六十年前,那个使整个江湖都惶恐不安的魔教之主。”
“魔教?”
听到这里,吴桐吓了一跳,他很不自然的问道:“您是说,这本心法最后是在魔教之主身上?”
徐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五十年前,江湖正派们联合起来讨伐魔教,学宫的周夫子与我都曾参与过。我亲眼见魔教之主肖丞,运用着黄庭心经力战我方七八位二品境高手而不落下风。最后还是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以二死六伤的惨痛代价最终将肖丞打落悬崖,生死未卜。”
“周夫子随后也落下了病根,他云游天才,目的是为了找方法能够彻底清楚自己体内的病根。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听完徐来讲的故事后,此时吴桐的心里五味杂陈,因为这本心法秘籍是那白衣女子给自己的。若说当初只有魔教教主学了这本秘籍的话,那为何会出现在白衣女子手上。
当初在金陵城郊,那佝偻老者曾说过白衣女子来自北方灵国,莫不是因为那肖丞没死,跌落悬崖后便逃亡到了北方。毕竟当时的天下可还是四国并立,兵荒马乱的年代,如果是这么说,那便解释的通了。
“夫子,那我……”吴桐看了徐来一眼,脸上布满了顾虑之色。
徐来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问你这心法怎么来的。你练就练了,心法秘籍是不分正邪之分的。在正直之人手中,用来匡扶大义,那便是正;在阴险狡诈之人手中,用来危害世间,那便是恶。”
“我看小兄弟大义凌然,一身正气,想来这心法在你身上必然能够做个造福世间的人。”
“夫子,您太抬举我了。”吴桐听罢,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能得到学宫圣人如此高的评价,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说到此处,徐来则继续说道:“不过我刚才看你体内气蕴流动变化,想来你的黄庭心经只练到了第一重?”
“是的。”吴桐如实说道:“黄庭心经后面有些内容晦涩难懂,晚辈实在不明白,仿佛是碰到了瓶颈一般。晚辈此番其实也是想请教夫子,为我指点迷津。”
“指点的话,恕我无能为力。”徐来解释道:“任何事情都无绝对,所有心法典籍都是要靠自己日积月累的经验和心得,才能彻底领悟当中的意思。毕竟每个人看书,思想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得你自己从中去悟出这个道理来。”
吴桐似乎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在望向徐来时,又没好继续问下去。
这时徐来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一旁,安静的没有插话,就如同空气般坐在那里,毫不起眼的颜奚凤,轻声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过待徐来把话说完,他便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向颜奚凤的眼神变了,脸上充满了惊奇与贪婪,就向再看一件珍贵的宝贝一般。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愣住了,颜奚凤更是被看的发怵,有些惊恐不安的站起身来,悄悄退至了吴桐的身后。
“夫子……你……”吴桐挡在颜奚凤的面前,有些好奇的问向徐来。
徐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甩了甩脑袋,赶紧一脸笑意的道歉道:“姑娘实在对不起,刚才在下失态了,还望见识。”
徐来恢复了原先的神情,他看向颜奚凤,语出惊人的问道:“请问姑娘可愿意做我的学生?”
“啊……这……”
能当夫子的学生,是天下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颜奚凤虽不算儒家人,但她自小读书识字,学习儒家经典,也算是半个儒家人,她同样也想着能拜在儒家夫子的门下。只不过当这一切都发生时,她缺不知如何是好了。
特别是刚才徐来露出的那种神情,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害怕,就仿佛要被吃掉一般。
看着众人还在惊讶当中,徐来赶紧挠了挠头,解释道:“方才我无意间看了一眼姑娘的灵根,发现其纯净无暇,犹如一汪清水,是个天生读书种子。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体质,这才如获至宝一般事态。”
“若姑娘肯拜我门下,我敢保证,假以时日,儒家又会多出一位夫子,而且还是位千年来都没怎么出现过的女夫子。”
面对徐来的解释,不仅颜奚凤一脸惊讶,就连一旁的吴桐和颜珞凰同样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本身这夫子要亲自收徒的事就很让人很震惊,在听到徐来说颜奚凤有可能成为女夫子时,就更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见颜奚凤一时犹豫不知如何是好,徐来则又说道:“我这一生收的徒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们天赋不同,成就不同,但每一个无不是儒家了不起的人物。你的体质这般完美,跟着我读书修行,也算不埋没了这个天赋。”
“这……”
颜奚凤此时脑子很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有些无助的看向身前的吴桐。吴桐看着她的眼神,虽然他也希望颜奚凤能够拜在徐夫子的门下,毕竟以前聊天的时候,她便对自己说过,读书人这辈子的梦想,无非就是拜夫子为师,跟他修行,跟他读书。
可如今梦想就要实现了,她却犹豫了起来。
吴桐从颜奚凤的眼神里看出了焦虑和不安,他明白了颜奚凤此时心中的想法,他赶紧站出来说道:“徐夫子,她可能太过于高兴了,有些不适应,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可能要思考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徐来听着吴桐的话,也绝对很有道理,便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连忙道歉的说道:“小兄弟说的很有道理,是我太唐突了,这件事也确实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才能做决定。没事,我可以等着姑娘的答复。”
吴桐听罢,悄悄拍了拍颜奚凤的手,随后又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用太过紧张。
不过话又说回来,吴桐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徐来,并且说道:“其实这第三个问题,我们想问的是,不知道夫子知不知道这件事……”
徐来接过吴桐递过来的信笺,还没打开便瞧见封面上特别醒目的标记,是一柄宝剑插在石碑上的图案。
看到这里徐来的脸色有些复杂,喃喃自语的说道:“避剑山庄?你们怎么会有这封信?”
吴桐不敢说是自己把秦谊杀了,从东湖书院的手中偷过来的,而是随便编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随后便问道:“不知夫子,学宫是不是也同样收到了这封信。”
“哎。”徐来叹了口气,说道:“这魔教出世,必然会掀起世间的血雨腥风。我学宫早已置身世外,五十年前的事,不想再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