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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冀王朝都城的长安,庄重威严。这座冀王朝最繁华的城市,如今因为科举考试的举行,变的更加热闹非凡。
数千名学子涌入长安城,人山人海的场景让许多从小地方过来的学子们大受震撼,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上万名士卒为了维护城内的治安问题而日夜不间断的巡逻着,在这天子脚下,可是一点事情都不愿意发生。
除了那些即将参加会试的学子外,一些权贵人家还拖家带口,陪伴自己孩子身边,就为了他们能够高中,在必要时也可以出面拉拉关系什么的。毕竟这种地方不比别处,可能在大街上随便抓一把都能抓出个三品以上的大官出来。因此很多在自家嚣张跋扈惯了的人,来到了长安那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要不然到时候怎么丢得脑袋都不知道。
会试的主考官以及各级监考们也早早都到位了,从青州大老远跑来赴职的孟隗也在几天前到了长安。
孟隗虽不算初来咋到,但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再踏入长安城了。
他先向这次的主考官首辅大人卫恒请安述职,随后卫恒对于这样一位嘉泰末年的探花郎也及其赏识,当下便吩咐人收拾了一个间房屋出来贡他居住。
这次科举因为是冀国一统天下之后首次举办的,其中鱼龙混杂,也没时间清理。一些旧西蜀,旧南楚地界的权贵豪绅们,在了这个节骨眼上,依旧想要给主考官卫恒及两位副考官或几位监考送礼打点,好让他们多多关照关照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是天子脚下,没人敢如此放肆。况且那颜党案才刚刚结束,又哪有人敢去再开这个口子。
孟隗虽说是个吏部的左司郎中,就官级品秩来说比宜阳郡丞一职高了可不止那一星半点。虽然郡丞的权力可比一个司郎中要大的多,可是就升迁来讲,却要比司郎中要难得多。
毕竟全国上下有上千个郡丞,而这左司郎中一职,就只有这么一个。
今日孟隗在住所写着文章,他虽只是个监考,可门槛却早已被那些权贵们给踏破了。对于那些人的送礼,孟隗不敢开这个口子,都给一一回绝了,甚至还吩咐门童将门关紧,好用来拦住那些人。
可即便如此,送礼者也依旧络绎不绝,这倒是让孟隗十分头疼,索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而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确是扣响了孟隗的家门。
看见那人,门童立马进书房禀报,道:“启禀老爷,门外有一人求见。”
孟隗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今日我谁也不见,让他回去。”
“老爷。”门童并未离去,而是继续说道:“他说他叫范一手,还说您听了这个名号一定会见他的。”
“范一手……范一……”孟隗听着这个略显熟悉的名号,但一时之间还是记不起来,思索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起来,一拍桌子,激动的说道:“快快快,快去请他进来。”
门童听罢,转身离去。而孟隗则有些激动的手舞足蹈了,连忙还了身衣服,往客堂方向去了。
门童这时也将一人引了进来,是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身材伟岸,气宇非凡。手持折扇,一袭白色长杉,尽显风流。
那人看向孟隗,赶紧行礼做揖道:“孟兄,一别多年,可别来无恙啊。”
“哪里哪里。”孟隗见罢,激动的上前迎道:“鹏举兄近来可好啊。”
“在下吃着皇粮,好着呢。”那人哈哈一笑,便同孟隗一起坐了下来。
孟隗笑道:“刚才我还纳闷了,这个范一手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写的一手好文章的范鹏举啊。”
孟隗说罢,便让门童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水,摆到男子面前并让他好好品尝一番。
原来这名男子,正是当年嘉泰末年的状元郎,临淄范家的范鹏举。当年可是写的一手好文章,名动全国,故孟隗给他取了个范一手的雅称。就连圣上在看了他在殿试上写的那篇文章后也是连说了几个好字,原本是想给他们委以重任的,结果因为中原国战的发生,圣上不仅将年号从嘉泰改成了祥和,也将他们几个嘉泰末年的才子,也遗忘在了翰林院。
范鹏举听着他的话语,回道:“我这名号还不是当年你给我取的,怎么,多年不见自己都忘了。”
“是有多年不见了。”孟隗说着,思绪却已经回到了过去,直言道:“当年咱们几人一同中榜,你是当初的状元郎,杨兄是榜眼郎,而愚弟是探花郎。咱们原本以为能够施展一番抱负,可因为一场中原国战,硬是让咱们兄弟在翰林院坐了几年冷板凳。在下也是急于建功立业,才没听从鹏举兄的好言相劝,这才弃文从武,去了西蜀。”
说到以前的事,范鹏举同样思绪万千,他说道:“当年你孟隗可是写下了一篇豪言壮语,什么“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这也是影响了当时好多的读书人,为了国家,同样从武奔赴战场。当今圣上也是夸奖你,说你孟隗的一首诗,让朝廷又多出了几万雄兵。”
“在下也是惭愧。”孟隗赶紧说道:“遗憾的是,听说杨兄前两年病逝了,要不然我真想在这长安城摆下酒宴,咱们三人再同聚一堂,喝他个不醉不休呢。”
范鹏举听罢,连忙摆摆手道:“可别了,我酒量不好可是有目共睹的,我想不想跟当初喜宴上喝个烂醉,写下“鱼跃龙门今欢笑,学有所成在明朝”的大文豪一起喝酒呢。”
说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孟隗也是尴尬的笑道:“谁年轻时还没有个意气风发呢。”
“对了,鹏举兄。”孟隗继续说道:“听说你如今在礼部当值,任员外郎,且又娶了礼亲王的女儿朝露郡主为妻。可谓是名利双收,前途无量啊。”
“哎。”范鹏举看着对方投来羡慕的神色,也是连忙摆了摆手道:“礼部不过是个清水衙门,如何能与你待的吏部相提并论。况且在下虽娶了朝露郡主,当了皇亲国戚,可生活都被限制住了,哪有孟兄你活的自在。”
“我这辈子,算是待在长安城,哪里也去不了了。”范鹏举一声长叹,心中也是充满着无奈。
毕竟按照祖制,大冀王朝的亲王是不得离开长安城的,同理他们的子女只能留在封地。而娶了那些郡主们的驸马,也是同理,任何时候,都得按照皇室的祖制行事。
孟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来,鹏举兄喝茶。这茶叶可是我从西蜀特意带来的,你尝尝。”
范鹏举也是端上茶杯一边品着一边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当初嗜酒如命的人,十几年不见也改喝茶了。”
孟隗呵呵一笑道:“毕竟俗话说得好,喝酒伤胃,喝茶养胃嘛。”
范鹏举喝了几口之后,也绝对这茶确实不错,忙说道:“你这还有多的吗,给我来一点回家泡着喝。”
“有。”孟隗道:“一会我就叫门童包上几两,送到你府中去。”
范鹏举喝完了茶水,将那茶杯放下,随后表情一改刚才的轻松,突然严肃的说道:“今日拜访也算是叙旧,不过有些事我还是得跟孟兄说一下。”
孟隗看着他的神情,有些疑惑的说道:“鹏举兄但说无妨。”
范鹏举说道:“如今你也算是入了京城当了京官。这京官可不比地方官,这可是天子脚下,言行举止都会有监督,孟兄以后在这京城行事切要处处小心留意,要不然到了大祸临头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特别是此番科举,圣上对此及其关注,这表面虽水波无平,但其中关系却又纵横复杂,这也算是身为多年老友,在下给的一句忠告吧。”
孟隗听罢,常年在地方混迹出来的经验让他如何不知道范鹏举此话的意思。这是在提醒自己初来咋到得事事小心,之后恐有变故发生。孟隗听明白后,也是赶紧站起身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多谢鹏举兄一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行了,没别的事我也先回去了。”
范鹏举说罢,便起身要走。孟隗也是立马起身相送。走到门口之时,范鹏举则停下脚步继续说道:“后天可是要开考了,孟兄也好生准备一下吧。若孟兄有任何疑惑,可来礼部找我,毕竟此番我也是监考,在这其中也能多多帮衬一下。”
孟隗也是立马应道:“多谢鹏举兄,在下必当铭记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