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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闻皱着眉一掌把元折柳两只手都握住了,来回摩挲给他暖着,“就在屋里呆着吧,御茶房里想必只点了一两个炭盆,一趟一趟的来来回回,手都冰凉冰凉的。”
“并没多冷的,”,元折柳乖顺的任他握着,心里发甜,看着朱闻边跟他说话,右手仍执着笔做朱批,忍不住道:“奴才在屋里多站一会儿就好,陛下别为我分心。”
朱闻点点头,放开他,元折柳走到角落里站着。
“坐着去“,朱闻侧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元折柳才想推拒,又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在椅子上坐了,打量了一圈见殿里没有旁人,才放下心,略放松些,靠在椅背上。
冬日带着灰调的日光从六格菱形窗棂里透进来,给殿内的陈设都蒙上一层清冷的光晕,屋里的亮度并不高,却因着是白天,朱闻并未命人点八角大宫灯,只在御桌上摆了三个罩灯。
御桌后的那片小小空间成了屋中微一一片暖光源,元折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御桌后的男人,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朱闻的神情不算轻松,时不时用指尖轻敲桌面,元折柳观察了许久,那是朱闻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想必岳家的事愈演愈烈了。
皇后在中秋宴上宣布自己已有近一月身孕,至今已有近三月,皇后这一胎也接近四个月了,岳家凭借着这点,在朝中炙手可热,大肆笼络官员,比从前更上一层楼。
其实这事解决的法子倒也简单,让后宫其他妃嫔也有孕即可,最好是李贵妃,让李岳两家势力重新对等,天家好继续坐收渔翁之利。
连元折柳都能想到的法子,自然早早就有人向朱闻上奏,就是不知为何,朱闻偏偏一直没有答应,宁可选手弑亲子这样损阴德的招数,甚至连后宫也渐渐去得少了。
元折柳呆呆盯着朱闻英俊的侧脸,三个罩灯亮着,让对方整个人都浸在一片烛光的暖黄之中,元折柳看一眼就感受到一种仿佛把他从内到外暖透的温度
许是屋里的地龙烧的太热,也或许是元折柳走神的太厉害,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一件仍留有余温的白狐皮斗篷。
殿门被急急忙忙的推开,元折柳侧头去看,朱闻穿着件墨狐皮的大氅进来,肩头背后都落了点点的白。
常德福让人点了熏炉,接过朱闻手里脱下来的氅衣,铺开在熏炉上,黑色氅衣上的雪点被热气一熏,很快的不见了。
朱闻站在熏炉旁暖了暖手,直到身上的寒气散了,才走到元折柳面前。
少年睡得脸蛋红扑扑的,从耳朵到下巴都泛着恰到好处的粉,眼神也迷迷糊糊,眼里水汪汪一片,傻愣愣的盯着朱闻瞧。
朱闻把他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些,附身在元折柳耳边,像在分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说:“元元,下雪了,想不想去看?“
元折柳睡得迷迷瞪瞪,还癔症着,没反应过来似的重复他的话,问:“嗯……下雪了?“
朱闻被他迷糊的模样逗笑了,倾身过去吻住少年的唇。
“唔……“
窗外正下着今年第一场雪,朔风正紧,无数雪片飞舞,无声的落在禁宫的每一处,掩盖住满宫的朱墙金砖琉璃瓦。
元折柳裹着斗篷被朱闻抱着站在屋外看雪,缩着脖子把下半张脸藏进白狐斗篷的立领里,一点冰凉落在他的额头上,风吹的歪了,让元折柳分不清那究竟是雪还是朱闻的一个吻。
坤宁宫
流春满面焦急的站在皇后身边:“娘娘,您快进屋吧,您还怀着孩子,这么冷的天,冻病了可怎么好……“
岳依桐恍若未闻,反而向前伸手接住了落下的雪点,瞬间在掌中消融,只留下一点点水渍。
流春压低了声音:“奴婢知道陛下冷落您,您不高兴,可……“
“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皇后笑出了声,低头拂了拂自己的小腹:“皇上是君,皇后是臣,在这宫里,傻子才会动真感情。“
“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岳依桐低着头呢喃,”陛下总有一天要对岳家动手的,只要保住他,父兄尚能有一线生机……“
她的视线渐渐凝聚在一处,变得坚定起来,大红的斗篷沿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