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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钱追问俞承泽和电台在什么地方时,张锦贤战战兢兢的说道:“今天派出所的人来问电台的事,把他吓坏了,俞承泽带着电台转移到景山后街恭检胡同23号他姥姥家去了。”
电话局也很快回信了,22727是旧刑部街24号院的私人电话,正是白天查汽车的那个院。
赵继统命令钱健钢带人抓捕俞承泽和起获电台,谭政文局长带人抓捕曹中襄,三组人(还有老预审员老孙)在拘留所里碰头。
谭局长亲自带队很快抓捕了旧刑部街24号的两人,黑脸的就是曹中襄,蜡黄脸的叫傅家俊。
老钱也很快的抓捕了俞承泽,不但缴获了电台,还发现大量的情报底稿。
经审讯得知曹中襄是隶属于国防部二厅的中校参谋,抗日期间投靠了日本人,抗日胜利之后又变成了国民党军官、特务。他是国防部二厅“379情报组”组长,听命于国防部二厅“华北督导组”组长傅家俊的领导。
傅家俊,山东人,时年33岁,住在北京北新桥新太仓55号。其父曾任北平市财政局长、商务处理委员会主任等职。傅曾在国民党中央军校八期学习并毕业,历任国防部二厅参谋、上校科长等职,47年被派往东北任二厅直属辽北情报站少将组长。
长春被解放军包围期间,他化妆逃回了南京,被二厅厅长候腾任命为“华北督导组”少将组长兼“华北剿总二处”副处长,秘密潜入北平。
他还有一个副组长叫张之程,两人共设了12个秘密情报组,傅掌管北平、天津、石门(石家庄)、沧州、大同、锦州和唐山七个情报组,张负责北平二组、天津二组、古北口、榆关和保定五个情报组。
北平解放前夕,根据国防部二厅的指令,傅、张分别对自己掌控的情报组安排了潜伏任务,配备了电台、密码本,发放了资金,伺机进行情报活动。
根据傅家俊的交代,京津两地十余名特务分别落网,外地的21名潜伏人员也相继被捕,只有6名人员侥幸逃脱,在发放通缉令后也很快被捕。傅家俊亲手布置的七个情报组无一漏网,七部电台也被逐一起获。
其本人在潜入北平之前就患有肺结核,被捕后就一直在北京中和医院就医,后经医治无效于5月5日病死于床榻之上。
赵继统决定将被捕的傅家俊下属的七个情报组全交给市公安局谭政文局长,由市局侦讯处继续审理、深挖其他特务人员;自己这个小组专心寻找张之程和他的五个小组。
据傅家俊生前交代,张之程的五组人员他都没有接触过,其本人的去向更是一无所知。赵继统只好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寻找张之程的社会关系,发现被捕的原北平警备司令部二处谍报组少校组长王恒之、王学桐曾是张之程的得力干将,会不会知道他的踪迹?
经提审已经在押的王恒之承认确实是张之程任命的北平二组的组长,王学桐是副组长,不过该小组沿用的都是原警备司令部二处的谍报人员,属于明面上的特务,解放军一进城就被群众们举报了,这个小组就没接到过命令,更不知道张之程的下落。
根据二人交代的情况,赵继统命令严查原北平警备司令部二处谍报人员的现状,要一一核实,一一提审,寻找没落网的人员。结果很轻松的找到了张之程在京津、保定等地的17名潜伏人员,随着特务的相继落网,张之程如惊弓之鸟一样失去了踪迹,就连赵继统策反的“钉子”都在没收到任何指令和信息。
从其亲戚家翻拍的张之程和夫人吴秀珍的照片被发放到京津两地每一个派出所之内,但是半个月过去了踪影全无,傅家俊这个组长从立案到全部抓获不过用了18天时间,抓捕张之程这个副组长都快一个月了,还没见到一点曙光。
这天刘萍前去找北京外国语学院的学生陈海若,其父母与张之程的夫人吴秀珍曾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想了解一下吴平时的喜好,比如常在哪家做旗袍、喜欢哪家的胭脂水粉、吃饭喜欢哪家馆子的口味等等。
刘萍从陈家告辞时,余光里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向这里张望,当看到一身军装的自己出门时有慌慌张张的走了。职业的敏感让她发觉出一丝异样,于是就远远的跟着她,发现她进入了一家电影院,更加深了她的怀疑。
独自一人匆匆忙忙赶到电影院,只为看半场(已经开演很久了)电影?
刘萍趁机在电影院不远的成衣店里买了套最便宜的衣服换下军装,就在那等着,果然在散场的人群中又发现了那个脚步匆匆的女人。这女人在街口望了望没有可疑的人,就坐上了一辆人力车,刘萍一直跟到她进入前门外的第一宾馆,才向组里汇报了此事。
老钱立刻带人赶了过来,宾馆服务人员通过照片辨认确定该女子就是吴秀珍。赵继统下令立即秘密逮捕。
经过老孙再三交代政策,细致的做思想工作,吴秀珍终于透露张之程用化名躲在了上海,让自己回北平就是来看看抓捕的风头过去没有,还妄图伺机联络部下。
根据吴的供述,赵继统电告上海市公安局,张之程随即落网,并被押送回京。
又根据他的交代,其手下的五个情报组,二十余名潜伏特务以及武器、电台被一网打尽。
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精心布置的“华北督导组”特务组织一案全面告破,全体参战人员因功受奖,刘萍更荣立“个人二等功”。
赵继统将破案的几个报纸上没有披露的“细节”,通过信件告诉了远在台湾的蒋经国,谎称是与看押自己的公安人员聊天所知,提醒其不能一味的使用潜伏人员,他们很多都被共产党的强大思想攻势“赤化”了,一地要有台湾派来的“特派员”来指导情报或者破坏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