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阿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空寂的雪山上风似刀刮,一轮残月半挂空中,北风吹来的乌云虽不算太厚,可也遮住了清辉的月光,让本就惨白的雪地又蒙了一层晦暗。
微弱的光亮根本不足以照亮脚下的路,而雪山山崖陡峭,底下便是万丈深渊,若是稍有不慎,一脚踩空便是万劫不复。
可有两人却正在这雪地里打斗,旋转腾挪间,竟没有一人去看脚下的路。
刀剑相击的“锵啷”声刺激着耳膜,铁器摩擦产生的火花照亮了抵近的两人,也让两人在一瞬间看清了对方眼里的杀意。
然后下一瞬,一人就被另一人一剑毙命。
不过拿剑之人也似乎有些脱力,在杀掉对方后便单膝跪在了雪地里,而他手中的剑也深深的插/入了泥土中。
不断有血从剑柄顺着剑身流入雪地中,握剑的手有些发抖,剑身颤动间连带着身子也开始有些不稳,仿佛下一瞬就要倒地不起。
就在跪地之人似要支撑不下去时,不料他却就地一个翻滚,同时插/入地下的剑也被迅速拔出,剑尖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前刺出。
利刃刺入肉的声音传来,另一个举着剑的人低头看了看没入自己胸膛的剑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利剑拔出,温热的血洒在雪上,可惜还未来得及将雪粒融化便很快被冻结。
站立的人终于不甘的倒在了雪地上,而之前单膝跪地的人却仍一手握着剑强撑着没有倒下。
剑身仍旧在不断的颤抖,更多的血流了出来,可握剑之人眸中的杀意却不减反增。
刀剑相击的声音仍未停止,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杀人之人被杀,可却没有人再敢上前偷袭。
残月被雪山上激烈的厮杀所震惊,尤其它更想看看底下这人到底是何模样,是不是长了幅罗刹脸,否则怎会其他人看见这人便不敢靠近?
赶走了那恼人的乌云,残月探头朝底下看去,却发现这杀人的竟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俊秀少年。
或者说,此刻在这雪山上以命相搏的都是一群不到十岁的少年,只不过底下这人比别人长得更好看些,眼神也更凶狠些。
造孽啊造孽,这么多俊秀少年互相残杀,简直就是天道对花痴的不公啊不公。
残月看了看底下横陈的尸首,叹息着摇了摇头,又重新扯过乌云,遮住了视线,不去看那让人心碎的一幕。
而底下握剑的少年似乎也终于开始有些撑不住,意识逐渐涣散。
不行!现在天还没亮,试炼还没结束
黑衣少年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斜后方有轻微的“咯吱”声传来,黑眸中暗色更深,下一刻,已经有些颤抖的手再次握紧,的剑尖再次毫不犹豫的稳稳刺出却第一次落了空。
没有偷袭的人,也没有热血溅到他脸上,甚至连晦暗不明的月色都开始明亮了起来,他第一次有些疑惑的皱了眉头,而地上的那只白兔子也跟着抖了抖耳朵。
顾修言缓缓睁开眼,清亮的眼眸中仍带着丝丝疑惑。
为什么他会梦见兔子?
客栈后院有细微的声响传来,顾修言目光一凛,随即翻身坐起,几个起落后便到了司时住的的小院外。
屋内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可屋内却有轻微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传来,时而还夹杂着几声梦呓。
顾修言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
推门声几不可闻,只有笼中的兔子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警惕的转过头来瞪着来人。
耳中的啜泣声稍微大了些,顾修言眉头皱得更紧,这轻微的啜泣声不仅让他觉得心烦,甚至他觉得自己还能听出其中的委屈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看了看笼子里的兔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嘴唇不自觉的抿了抿。
药效发作的时间是凌晨,当时司时本想忍一忍看到底能有多痛苦,如果那人是在唬她,或者这疼痛她可以忍受,那她就以先拖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然后她就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就像那魔教大祭司说的那样,她的五脏六腑像被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在切割血肉,那一瞬间几乎让她失控尖叫出声。
几乎是立刻,她身上就出了密密的一层冷汗,而握着药丸的手也险些在喂药时被她自己咬伤。
好容易解药的药效发作,司时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弹,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顾修言撩起帐幔,入眼便是在梦中也哭得极其狼狈的人。
他顺着床沿坐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从头将卧榻上的人整个扫视了一遍。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不仅眉头紧皱,而且整个人蜷缩着,双手握拳放在枕边,看起来既像是准备攻击,又像是虚张声势。
顾修言轻笑一声,目光定格在那张委屈的小脸上。
也许是最近吃得好了些,之前还显得有点尖细的下巴已经丰盈了不少,小圆脸也红润了起来,有点像颗半熟的圆桃子。
目光定格在司时犹带泪痕的眼睛上,眼角的泪水已经半干,只睫毛上还残留了些湿意,显然睡着之前哭过好一会。
除此之外,那在平时只有淡淡樱粉的下唇也有一道刺目的红痕,似乎是她自己用力咬过,已经有些隐隐渗血。
指尖拂过那抹殷红,顾修言看着指尖的红痕,才刚舒展的眉头又微微蹙起。
笼子里的白兔见这男子如此唐突,忍不住在原地蹦了一蹦,似乎是想警告他不要乱来,一双黑豆般的眼珠也牢牢的盯着他的手指,三瓣嘴不断蠕动,像是准备咬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