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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明端着碗闻了闻,鼻头皱起,确实很苦,他一直很讨厌喝药,因为每次喝完药,他到吃饭时舌头都是苦的,这几乎剥夺了他唯一的爱好。
“施主,虽然这药是很苦,可是你这腿伤要想好全,必须得喝药才行。”智明搬出他师父劝他喝药时常说的话,只不过语气要软上好几分。
司时抬头,冲他扬起一抹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嘿嘿,没事没事,师父常说,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这是我佛门弟子该做的,施主不必介怀。”说完,智明也学着他师父的样子,似模似样的行了个单手礼。
他这样子把司时逗笑了:“知道了,多谢智明师父,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高僧的。”
——
少室山,少林寺内院。
林穆清由行正大师驱毒已有数日,因为每次运功之后她的情况都有所不同,所以每天需要服用的药都要药王院重新配制。
白采薇进门时药王院内只余两名弟子正在捣药,其余人要么上山采药去了,要么就是在翻晒药草。
捣药的弟子已见过她多次,虽白采薇一直带着白纱帽,但他们知晓这是灵台门掌门,也知道她是来找自家师父的求药的,因此行了个礼后便又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行悔知道每日这个时辰她必要过来,因此早已将减量配好的药包好,只等她来取。
他二人话皆不多,前几日白采薇取完药后即会离开,两人甚少交流,最多不过客气寒暄两句,今日却不一样,白采薇在从行缘手上取过药后,并没有告辞,而是停在了柜前。
“行缘大师武功造诣极高,达摩功虽只修习了不到二十年,却已将其练至大成,加上深谙药理,本来是替我徒儿疗伤的最佳人选,可我观大师之前似乎十分犹豫,不知是有什么顾虑吗。”
捣药的两名弟子闻她此言,纷纷回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这位白掌门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施主多虑了,贫僧既为出家人,自然已摒弃一切红尘俗事,外物皆不能扰,又哪里会有什么顾虑。”
行缘目光沉静,神色平淡,说的话也似白水一样,没有半点滋味,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哦?是吗?”白采薇轻笑一声,“那大师可曾听说了前些日子在神剑山庄发生的事,据说七大门派和四大家族都去。”
“江湖争斗,我少林寺向来甚少参与,不过施主所提的事,我确实有所耳闻。”还是不咸不淡的回答。
“那大师可知最后神剑山庄被如何处置了,其中各路人马又都得了什么好处?”白采薇见他不怒不喜,也不打算绕弯子了,直接道。
捣药声停了停,行缘看看两个弟子,叹口气,道:“你俩佛心不稳,去内室诵几遍心经。”
两个弟子有些脸红,应了声“是”,退出门外,进了内室。
行缘训完弟子,又转头看向白采薇,先是揖了一礼,随后语重心长的道:“女施主执念过深,世间浮华不过过眼云烟,权势地位亦不过海市蜃楼,世人总是汲汲营营,却不知‘三障’便是由此而起,实在本末倒置,不如趁早弃了的好。”
行缘说的“三障”,指的是佛家说的“无明”、“所知”、“烦恼”三个迷惑本心的迷障,若是能断这“三障”,便能本心重现,这也是所有僧人需要修行的佛心之一。
“大师果然不愧为少林寺高僧,出家不到二十年便已能将佛法参破到如此境界,真是可喜可贺。”
白纱后的脸上已不见丝毫笑意,她见行缘还是不为所动,便提着药包准备离开,只是脚步却又在门口时顿住。
“大师虽已遁入空门,可父母亲情、手足骨肉之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磨灭的,大师如今高堂犹在,却不思奉养,也不知佛家对此又是如何看的。”
说完她也不待行悔回答,径自大步出了房门。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手中念珠轻转,行缘闭眼诵经,法相庄严。
第二日,林穆清体内余毒已清,白采薇领着众弟子与少林寺众人告辞,就在一行人寒暄之际,智明也终于结束了受罚之旅,从太室山回了少室山。
“师父!”
他许久没见到师父,当下跑进山门便想往前扑,却突见门口多出了人。
“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方丈以及各位师叔。”行止喝住弟子,“这边几位是灵台门的施主。”
智明知道有客人在,他这样算是给少林丢脸了,怕师父又罚他,便学起师兄们来,老成持重的冲方丈和几位师叔挨个行礼,之后又朝对面念了声佛:“见过各位施主。”
“行止大师这徒儿倒是天真有趣。”白采薇看了智明一眼,笑道。
“阿弥陀佛,弟子顽劣,让施主见笑了。”行止也拿这不开窍的弟子没办法,只好叹息摇头。
智明很想跟师傅说,他在太室山救了一个人,此时正在菜地旁的茅草屋里,正等着他叫人下去把人抬上来呢,可却一直找不到时机开口,急得抓耳挠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