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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15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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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村最近很是热闹。

原因无他,乃是他们村里出了一个力大无穷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个外来户,身子看起来细细弱弱的,长相却十分清秀,一看就跟村里的村妇们不一样。

村长本来不想要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来村中落户,可刚好那日黄老爷家的管家来收地租,瞧见了她,当即就动了心思,给村长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留下。

村长知道黄老爷好色,年纪一大把了还总喜欢抬人进房,尤其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面前这女子正是黄老爷喜欢的那个调调,他不敢得罪,便给对方立了女户。

要说大石村的风水那是真的好,土地肥沃,背靠大山,前有水泊,若不是因着地方偏僻,山高险峻,早成了交通要地。

如今既有大山相隔,便只得便宜了黄老爷,自他买了这里的地起,大石村的村民们便只能佃他的地来种,勉强混口饭吃,过得不好也不差。

只是千万不要得罪他,要是得罪他,不仅地会被收回,只能进那满是野兽的山里打猎,便连受了欺负也求告无门,本县县令早已被他买通,寻常百姓去了只能吃板子。

村长那天见黄管家脸色,便知这女子恐怕在劫难逃,可他虽然不敢得罪黄老爷,但也不愿意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便在后来悄悄给那女人说,让她赶紧想办法逃走,便说是寻亲也好,干什么也好,若要回来,最好已是嫁了人。

那女子却只朝他淡淡一笑,买了村里最靠后的一间房子,收拾着住了下来。

那屋子原来是一家猎户所有,大石村世代耕读传家,凡是猎户,必是得罪了黄老爷,因此自那猎户被下大牢之后,这地方便少有人踏足,便是撇清干系的意思。

只不过是人便难逃好奇之心,村民们虽是不敢与之走得太近,却在那女子住进来的第一天,“无意中”路过那屋子几次,只见里面尘土飞扬,似在打扫。

“你说她这是想干嘛?一个女人,又如此年轻,竟然独自出来顶门立户,可不是谁家的逃妾吧。”一村民道。

“我看也像,你瞧她那小身板,哪里像是干过农活的?恐怕连锄头都挥不动”身旁之人刚要附和,话就被堵在了口中。

他双眼睁得老大,嘴也无意识的张开,食指指着那边那个肩扛石磨盘的女人,抖得话都说不清:“这这”

司时左肩上扛着石磨,右手提了水桶,刚从后院出来,见一群人大张着嘴看她,冲村民们笑了笑,问最近一人:“大叔,平日里大家洗涮东西,可是就在前面那条河?”

那伸着手的人似还没回神,只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对。”

可他们从来都是将水打回来清洗磨盘,哪有直接扛了去的?!

等人走远,人群这才“哄”的一声吵闹开,有说她天生神力的,又说她妖魔附身的,还有说她得了怪病的,不出半日,司时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大石村。

其实不用他们传,司时一路扛着东西往河边去,路上遇见村人,都热情招呼,早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等她到了河边,那些洗衣的妇人,本来正在捶打衣物,见她过来,全都愣愣转头看着那石磨,连手中的衣服飘走了都不知道。

等回过神来,又拿着洗衣杖,慌忙顺着河边去追。

可这样的惊吓还不止一次。

司时初来乍到,并无田地可以耕种,便只好进山打猎,可她打猎却无弓箭可用,要弓箭只能去镇上现做,便只好取了把柴刀,往后山而去。

本来大家以为她就是去砍些柴来烧,哪知半个时辰后,她竟然直接扛了头野猪出来,手里还拎着只死了的豹子。

这一下非同小可,毕竟大石村以前只有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才会组织一次村民进山去打猎,而且必要全村青壮出动,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保证不会有人死伤,至于能否猎到野猪,那就更是看运气了。

可这女人就带了把柴刀就敢进山,而且还以一己之力打死了野猪和豹子,这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为什么说是打死的呢?因为村民发现柴刀上并没有血,而野猪和豹子山上也没有刀伤。

经此一役,不少村民都明白这个女人不好惹,便是以前那些存了歪心思的,也全都将邪念收了个干干净净,老实得不得了。

司时自从那日醒来之后便觉自己武功大进,不仅能觉察细微的动静,而且目力比以前更好,轻功更是眨眼即到,只是为了不惊吓他人,她打猎前还是装模作样的带了柴刀。

只是后来想到要扛东西出来,要是有污血流下,恐会毁了衣裳,她身上银子已经不多,便只好作罢。

还是后来见许多村民看她的眼神十分恐惧,这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吓到人了。

所以她在去镇上时便收敛了许多,先是找村长借了辆驴车,又把野猪和豹子拿旧席子盖好,这才推着去了。

野猪被她卖给了酒楼,豹子被她卖给来了货栈,然后司时便拿着换来的银子,重新买了细软和米粮。

重新推着板车回来,司时还未走近院子,便见门外停着一顶蓝呢软轿,一个头戴瓜皮帽的中年男人正低头哈腰的在轿旁说着什么,见她回来,佝偻的背瞬间挺直,下巴微微抬起,朝她走来。

司时双眼微眯,刚才他说了什么她自然听见了,她倒想看看这人打算如何让她“识时务”,便将板车放下,双手抱胸等着他下文。

黄管家见司时斜眼看他,神情不屑,当即大怒,骂道:“你这小蹄子别不识好歹!知道轿中坐的是谁吗?正是咱们镇上大户,大石村的地都是咱们黄老爷的,你见了老爷还不上去磕头请安,是想找死是不是!”

司时瞥了眼离自己鼻子只有三寸的手指,复看向他:“你这老泼皮也别不识好歹,你知道姑奶奶是谁吗?这个院子是我的,你到了我的地盘,不先送上拜帖,跪下磕头,是想要找死是不是。”

“大胆!”黄管家被她回怼,面上青白交错,羞恼非常,刚想伸手打她,轿中却传来一声轻咳。

“小姑娘脾气倒是挺烈,不过老夫我就喜欢烈性子的。”轿帘被掀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杵了拐杖出来,此时正色咪咪的上下打量她。

司时刚刚握紧的手松了开去,若是面前这黄管家,她稍微下手轻些,倒还打不死对方,要是换了这老头嘛

她眉头紧皱,有点拿不住分寸。

“我说这位大爷,你年纪也不小了,便是不懂什么叫为老不尊,至少也不该给旁人添麻烦,你这走路都要喘三喘的身子,便是在家含饴弄孙都嫌劳累,就不怕什么时候双腿一蹬,就此驾鹤西去吗?”

司时实在不耐烦跟他们周旋,因此说话也直接得很:“黄老爷是吧,你若有事便快说,要不就把轿子挪挪,我还要推东西进门。”

“你这小蹄子!”黄管家又想冲上来,被黄老爷止住。

“小姑娘,本来老夫看你尚有几分聪明,想提拔一下你,可你既然不愿意,那后面吃了苦头可别怪老夫不怜香惜啊!”

他“玉”字还未说出,司时已重新推起板车,将那蓝呢轿子撞得歪倒路边,进了大门,黄老爷被这一吓,险些摔倒,被人扶着,惊喘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快要背过气去。

家丁想要来拦,手还未碰到司时便纷纷倒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司时将板车在院中放好,将大门重新锁好,自回了厨房做饭。

围观的村妇们还在指指点点,见黄老爷目光扫来,立刻做鸟兽散。

司时也有点后悔,怎么就选了这个地方。

本来她是听说这里有山有水,而且风景秀丽,加之又有大片良田阔土,是个十分适合定居的地方,哪知却有恶霸横行,真是麻烦。

不过即便换一个地方,她也难保不会再遇见此类恶人,便还是打算继续住下去。

日暮逐渐落下,大石村鸡鸣犬吠之声渐起,劳作的人开始归家,有小儿坠在身后,见大人手中提了有鳝鱼泥鳅,便一蹦三尺高,嘻嘻哈哈从大人手里接过,商量着回去丢到灶膛里,烧了来吃。

泥鳅被甩来甩去,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淡淡光晕,看起来美味至极。

哪知突然旁边出现一群水鸭子,有那厉害些的,见了泥鳅便要来啄,小儿护着泥鳅,绕着圈的躲鸭子,虽时不时屁/股便要被啄上那么一下,手里却不肯松,只围着大人哭得震天响。

司时坐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幕,笑得喘不上来气。

等各家炊烟渐起,村道上也没了人,司时见天上满是星辰,便又抬头望天,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淡了下去。

柴门响起“吱嘎”声,司时垂目,但见几人鬼鬼祟祟的朝她的卧室摸去,便跃下屋顶,抓着衣领将他们丢了出去。

惨嚎声响起,似乎有人摔断了腿,司时抿抿唇,果然,心情不好,下手就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