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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昨日传讯说,还要一两天吧。”阿葱笑笑,手中针线游走。
“师傅这是上哪儿去了,咋要这么久?”阿姜嘀嘀咕咕,有些担心虞小墨,转头见阿葱认真地做着什么,好奇道:“阿兄这是缝的什么?是要给师傅的吗?”
“嗯。”阿葱点点头,“金角犀背甲坚硬,我瞧师傅坐它出门,裤子被磨得厉害,便想做个垫子给她用。”
这么一说,阿姜也想起虞小墨裤子后边有个小洞了,“阿兄你真细心,你针线活儿那么好,师傅收到这礼物,定然欢喜。可现下阳光正好,我们不若去晒晒修炼片刻,这垫子也不急嘛。”
阿姜几人都是阿葱打小拉扯大的,他们小时候的衣服皆出自阿葱之手,他手巧,又有耐心,做出的东西总是十分合用。
“阿姜。”阿葱淡淡开口,一脸不赞同,“我们能有现在的生活,都因师傅心善收留,所以让师傅高兴,侍奉师傅起居就是我们的责任,也是必须做好的,我们修炼事小,师傅的日常才是重中之重,你有空晒太阳,何不再去练练师傅教你的刀工?”
“我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师傅才选择将一身技艺传授于你,你也该勤勉些,不可如此懈怠,修炼啥时不能修?非要挤在这会儿?如今要紧的还是把这门功课做熟了,师傅回来若是抽查,你也多些底气。”
不是,修炼现在也成懈怠了?
阿姜觉得自从有了师傅,他阿兄脑回路都奇奇怪怪的。
不过他还是温声回了句,“我明白的,阿兄,我会努力做好的。”
阿葱面带微笑,“嗯,你心里明白就好,小蒜和小椒呢?他们可是在田地那儿?”
“是的,阿兄,师傅走前交代把甘蔗红薯收了,再育苗播种到地里,我把这事儿交给他俩来做了,顺道也能练练我植灵的本能。”太初植灵该是种植好手,小蒜小椒离开太初过早,学到的不多,但是种地都是实践里出经验,这活儿交于他们,也是阿姜有心锻炼。
“甚好,他们是该学着独当一面了,有一两个傍身技艺在,才不算拖师傅后腿。”阿葱眉目舒展,低头继续做垫子,“等过几日新田地开辟出来,我们也该把种子播下,师傅说葱姜蒜椒都是可以入菜的,快些种出来,师傅也能用上。”
夏风轻轻拂过,悠然居里一派祥和之景,而此刻身处追星峰的虞小墨,就没有那么舒坦了。
整整三天!
她做了三壁面的数学题!
从小学口算到高中函数,虞小墨现下像被吸干了精气,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都不如数学这只小妖精让人销魂欲死。
说实话,她作为一个正经读文科的,还是文科中的艺术生,即便是当年高考,都没这么累过,这种大脑被透支的感受,简直让人生无可恋。
不过,许是因为她态度勤勉可嘉,三天来不眠不休做题的模样感动了迟问风,他居然松口答应帮垚儿刻阵了!
“所以,您起初为何要取师姐性命?”虞小墨悻悻坐起,靠在壁面上半死不活地问。
迟问风这会儿正琢磨九九乘法表,闻言头也不抬道:“她是个邪物。”
邪物?
“此话怎讲?”虞小墨蹙眉不解。
“垚儿和你提过她本体的事吧?”老头子这几天和虞小墨处下来,对她印象还不错。
小姑娘脑子转得快,教他的解题思路也非常明了,迟问风一学就会,心情大好,如此虞小墨问他的事,他自然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扯着嘴角说:“垚儿一直以为自己是土心所化,实则不然,她本来是个凡人,没有灵根的普通凡人,并且是戈戢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虞小墨惊讶,“那她怎会变成如今模样?”
“因为戈戢用了禁术,在她死后把她的灵魂禁锢在土心里。”迟问风平静无波地说着,“这种术法起源于千年前的一个魔门,这魔门擅长制傀儡,特别喜欢拿活人来做,活人的皮肤有弹性,动作也不会过于僵硬,而有生魂在内的身体还能像器灵一样修炼,威力十分可怕,令无数正道修士为之忌惮。”
“于是几个名门正派联合起来把魔门灭了,门中弟子尽数斩杀,一个不留,可那傀儡之术却流传出来,不少修士出于好奇,也试了一试。”迟问风说着一滞,径自在地上写写画画。
“然后呢?”虞小墨见他久未继续,便追问。
迟问风的脸影在黑暗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那魔门弟子不多,就算制傀儡,也是用命不久矣的魔修来做,从未害过其他人,可傀儡之术广泛流传后,正道门派里却有不少人遭殃,有的门派弟子莫名其妙失踪,过后不久便被发现已成傀儡。”
虞小墨听了眼帘逐渐低沉,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人有时坏起来,比魔更甚三分,现代社会没有所谓的人魔之分,可那些坏事做尽的恶徒,又与魔有何区别?有的魔心里或许还有良知,可如魔的衣冠禽兽,怕是到死,都没真正悔过。对于他们来说为恶是令人兴奋的药剂,使他们压抑的内心得以释放,后悔?怎么可能存在?
迟问风画完一个阵,捋捋胡子接着说:“正道魁首们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便大费周章封了所有知情人的口,又将此术密卷焚烧殆尽,才令事端没有恶化。”
“那戈戢师伯又如何知晓的?”都消灭光了,人也封口了,戈戢上哪搞来的阵?虞小墨想不明白。
“桀桀桀,我告诉他的~”迟问风又怪笑起来,“他用今朝醉把我灌倒,从我嘴里打听出来的~”
“这阵分为两部分,土心那头为定魂,法身上的则是定魄,定魄阵一毁,七魄便散,魂自然也就锁不住了。”
“我得到此阵时答应过那人绝不泄露,若是有失必遭五雷轰顶,心魔缠身,垚儿的存在就是一个佐证,你说……我如何不想杀她?”说着,迟问风侧首看来,那幽幽的目光证实了他所言非虚,他对垚儿的杀心,从来都是真的。
虞小墨小身板一抖,“可您答应了会救她一命……”
“嗯……是啊~”迟问风摇头晃脑,“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既然你要给她做新的躯体,不若将定魄阵法也做个调整,只要不再是原来那阵,我也不算失言于人。”
那就好,虞小墨心下一松,“那就有劳迟峰主了。”
垚儿这死没良心的,每天才来探望一次,好在迟问风向来是言出必行的,既然答应会帮她,也没再拖泥带水,当下便把阵法改了改,刻好了。
虞小墨离开追星峰,将素体烧制拼装好,得了新身体的垚儿,立马活蹦乱跳着加入工程队。
如此,琼山发展建设一期项目,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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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这只是我新找的鹤,叫小白,它和小红虽然有些亲戚关系,却是个能飞的,您要不试试?”小绿期待问到。
虞小墨站在悠然居门口,看着眼前通体雪白的鹤,真的一丝黑毛都没,脸部表情也比小红温顺。
它翅膀很丰润,想来挺能飞的,所以虞小墨没再坚持,欣然答应了。
二人一鹤翩然离去,小红从林子里探头,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呆。以前小绿带着它看星星看月亮时,总说自己是他的心头鹤,如今有了新人忘旧人,爱会消失的对吗?
小红垂下眼,落寞地走在林荫道上。
而一刻后,被抛在两仪峰后山的虞小墨掩面懊悔。
草率了,真的。
她不该对傻鸟有过多期待,果然和小红有血缘关系的鹤,骨子里就不是正常的。
明明她指定要停在四象殿前的碧光台上,这小白不知抽什么风,非要往后山飞,飞到后山还发脾气,把她巅到地上,自己带着小绿飞花路了!
不顾小绿大声呵斥,再到呼救,它就和花式战斗机一样,在做惊险的空中表演。
虞小墨欣赏了一会儿,转身无情离去。
这几天工程开始了,她生活也变得规律起来,上午做任务,爬山挖野菜,下午去田地查看几种作物种植情况,临近傍晚时,再各个工地走一圈,验收当日进度。
过得很充实,但虞小墨心里依旧有不安,便是大长老奇怪的态度。
所以今日,她带着食盒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