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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擦拭着吧台的酒杯,垂眸思考着为什么那个黑泽奈奈子不回复他的消息。
难道是因为他说的话太过直接了?
还是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所以干脆就没有回复他?
啧……
“一杯bourbon。”
安室透的面前突然落下了一片阴影,金色的头发散落在吧台桌面上,一双女人的手臂出现在了安室透的视线范围内,做了漂亮美甲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咚咚的两声。
安室透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脊背,随后放松下来,抬头对上贝尔摩德那张漂亮到张扬的脸蛋,他的语气玩味,重复了一遍贝尔摩德的要求,“bourbon?”
“哦?难道今天不方便吗?”贝尔摩德顺势坐在了吧台边上的高脚椅上,黑色裙摆下的纤细双腿交叠,“那就给我来一杯bloodymary吧,以gin为基底的那种。”
“gin吗?”安室透眯了眯眼睛,觉得贝尔摩德这话里有话,“这可不多见,毕竟市面上常见的bloodymary都是由伏特加作为基酒的,不是吗?”
“嘛……”
贝尔摩德看着安室透转过身,从酒柜上取下一瓶杜松子酒,几下便取下了木塞,往调酒壶里倾倒,几近透明的酒液顺流而下,在酒吧的灯光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或许有人喜好这一口也说不定呢?”贝尔摩德支起一只手托着下巴,眼中流光溢彩,“说起来,波本,我还没有问过你,你是怎么知道昨天我是去接人了?”
安室透将混合着杜松子酒的番茄汁倒入杯中,配上一片柠檬,放在贝尔摩德面前的桌面上,食指与中指夹着高脚杯的细长脚,慢慢地在桌面上晃了晃,最后推到了贝尔摩德的面前。
“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安室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另一只带着手套的手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正如您所说的那样——”
“asecretmakesawomenwomen(秘密使得女人更加美丽)”
“秘密也使男人更有魅力,不是吗?”
“哦?秘密吗?”贝尔摩德挑起自己的一缕发梢,在指尖绕了绕,“确实呢,这样的你真是有魅力极了,不知道那位bloodymary会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类型呢?”
说到这,贝尔摩德来了兴趣,对着安室透提议:“不如你去对着那位bloodymary使用horap(蜂蜜陷阱)如何?我真的很期待那位bloodymary彻底爱上一个人的模样,那一定会是一场好戏。”
horap。
安室透见贝尔摩德的眼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心中的思量和计较也更多了。
贝尔摩德很少会对普通人表达出浓烈的感情,浓烈的恨意,浓烈的爱意……
但据他所知,贝尔摩德除了对待那两位被她喊为angle的孩子,就只对叛逃组织的雪莉,也就是宫野志保露出过这样充满恶意的眼神。
宫野志保对于贝尔摩德来说,只是一个迁怒对象,主要迁怒的人是她的母亲,那位组织里的地狱天使宫野爱莲娜。
根据安室透的推断,或许贝尔摩德当年的实验,正是宫野医生主持的,或者说是宫野医生研发的药物,所以才会让贝尔摩德如此记恨讨厌一个人。
那贝尔摩德同样讨厌的这个bloodymary,又是什么样的理由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bloodymary来历可不小啊,作为那位先生亲自调动来日本的,甚至连组织里都没有几个知道对方代号是何时获得的神秘人物。”
“而你却让我对她使用horap吗……”安室透凑近了贝尔摩德,“难道贝尔摩德你是在鼓励我,探查组织的秘密吗?”
“这话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啊,波本。”贝尔摩德晃了晃高脚杯,抿了一口安室透调配的血腥玛丽,酸甜带着辛辣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很是有冲击的味道。
“组织的秘密,还不是你可以探查的啊,波本。”
“当然啦,如果你获得了bloodymary的信任,说不定还真的能得到那位先生的青睐,你想要的秘密……也许能得到也说不定呢?”
看来这个bloodymary在组织里的地位确实很高。
安室透在心中给bloodymary的危险程度再次提高,他目前还没有见到这个新调来的成员,但是他对此已经有了猜测,那位黑泽奈奈子就是他猜测中的一位。
毕竟那个名字和长相,都和他曾经在组织不经意调查出来的一个人极为相似,同时也和风见明日奈长得那样相似,让安室透极为在意。
可是那个人在组织里已经确认是个死人了。
又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还有那个bloodymary也很可疑。
安室透在确认贝尔摩德和琴酒确实是去接了一个人,就着手开始调查这个代号bloodymary的人。
但是他在组织里却什么也调查不出来,就好像bloodymary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没有一个人知道它是谁,是男是女,甚至连它已经来日本了都不知道。
这非常不对劲,因为安室透会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在组织据点听两个底层人员聊天听来的,可是等他回去找的时候,那两个底层人员却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在组织中一样。
安室透甚至还调出了昨天据点的监控,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那个时间,甚至只有安室透自己出入过据点,再无其他人。
如果不是安室透的的确确听到了那段对话,还在贝尔摩德这里证明了真实性,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精神太过紧绷,以至于都出现了幻觉了。
可是这样的话,那两个底层人员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查无此人?特意把这一段话告诉他又是为了什么?
他甚至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这是组织安排好的一次试探。
只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已经暴露了,于是安室透暂时按耐下躁动不安的情绪。
酒吧入口传来了一阵躁动,安室透抬头看去,就见身穿黑色风衣的琴酒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贝尔摩德也端着酒杯转过了身,对着走来的琴酒示意了一下。
琴酒绿眸扫过贝尔摩德懒散的身影,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你怎么也在这里?”
贝尔摩德抿了一口酒,摊了摊手,“不是你喊大家来集合的吗?怎么?单独排除了我吗?”
琴酒也在吧台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安室透,冷声:“一杯rye。”
伏特加也在琴酒的身边落座,对着安室透点点头,“我和大哥一样。”
“rye?”安室透挑眉,转身从身后的酒柜上抽出一瓶酒,倒了两杯黑麦威士忌放在琴酒和伏特加的面前,“我还以为琴酒你今天也会和贝尔摩德选择一样的酒呢,毕竟今天的重头戏不就是bloodymar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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