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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一杯水,站在落地窗前,打开厚重的窗帘,看外面清冷的冬夜,是那样凌冽,窗户外面直对着几户商家,红色的灯笼早已点燃,耀眼的灯光下,那字体不断变换着,节日就要来临。
不知什么时候,白晓帆站在他身后,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说想起自己与夏一航的前尘往事。
他第一次讲起自己是靠着夏一航的资助才在国外站稳了脚跟,也说了夏一航在他回国后,鞍前马后帮自己。
还说如果不是夏一航,自己的工作室早就分崩离析了,还说一个看似粗线条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总是用细致帮助他解决问题
白晓帆是第一次听曲朗说这些话,她有些感动地说:“原来你们俩还有这么多的渊源,真是太不简单了。”
“你说谁?”曲朗问。
曲朗并没有说自己给夏一航买房子这段,但敏感的白晓帆还是洞察秋毫地说:“你们俩都不是简单的人。”
“假如没有夏一航,我是不是能下决心回到国内,我真不敢说,如果我现在还在国外,过得是怎样的生活,至少没有现在这么踏实和自在。”
曲朗用平静的语气叙述着,那种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让白晓帆有了一种苍凉和感动,她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因为梅娅娅,因为自己,都无法撼动他们的友情。
你冷眼观望之时,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兄弟,但在骨子里,那种血浓于水的割不断的情谊,早就根植在血液里。
白晓帆拉住曲朗的手说:“你是想让我嫉妒你们吗?要是我和夏一航两人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本来还沉寂在无限遐想里的曲朗,被白晓帆的话拉回到现实,他看了又看白晓帆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俗气?这不是家庭妇女才能提出的问题吗?”
白晓帆不高兴了,嘟着嘴说:“你以为我是谁?我不就是家庭妇女吗?这题是俗了点,但能从中提炼出谁轻谁重,别拐弯抹角了,给出正确答案。”
“你不是会水吗?”
“少来,就当我不会。”
“真没办法,我一想起你会水,我就想救夏一航,他真不会水。”
曲朗笑着往里屋跑,白晓帆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她知道,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问她同样的问题,比如父母,她也一样无法回答,至少自己也是他的至爱,这就够了。
春节到了。
曲朗与白晓帆一直待在白晓帆的家里,白晓帆的父母对曲朗客气有加,曲朗不擅交际,更不会说些哄老人家高兴的话,反而是岳母,觉得曲朗这样的男人反而更可靠。
白晓帆的父亲是个挺古板的男人,虽说做的一直是政工工作,但骨子里还是旧观念,他不喜欢曲朗,就是因为他的工作,他说公不公私不私的,非得把西方的东西带到中国来,怎么都看不习惯。
但看曲朗对白晓帆的好,又挺欣慰的,听白晓帆说了培训班的事,他说自己是知道的,但怎么也没想到曲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