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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师傅狠狠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就算养的起，那你累不累？别人干完一天的活回家，就能吃口热乎饭，你干完活回去还得跟锅碗瓢盆打交道，你不嫌累啊！”
“厂里的家属楼快要盖好了，马上就讨论分房子的事了，你就在厂子里找个女工人，组成个双职工的家庭，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摸得着看得见，不好吗？”
他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师傅会这么坚决的反对这件事，明明，困难没有那么大。
后来，半夜里听了个墙角，原来师傅早有别的打算了，嗬！果然，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呢？
钱枫用沾满油污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大生产来，问钟明川：“要不要来一根？”
钟明川眉间的沟壑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你该明白，我不是来抽烟的。”
钱枫扯起嘴角笑了笑，慢吞吞的吐出一个烟圈，“虽说现在是新社会，可我们这一行，还很落后，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我得给师傅留面子。”
烟圈慢慢散开，模糊了他瘦削的脸，也遮住了他眼中突然迸发的锐利。
“我叫你哥，就是想说，我不会放弃，欠师傅的恩情，我会还，但婚姻大事，我会自己做主，”他撩起眼皮，扫了眼钟明川紧皱的眉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跟明华结婚，我愿意入赘到钟家。”
“然后呢？”初念摇了摇钟明川的胳膊问。
“拉好扶手，小心摔了。”钟明川佯装瞪她。
这时候的公交车，座位很少，赶上下班点，人乌央乌央的，他们只能拉着吊环站一路回家。
钟明川一手拉吊环，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我问钱枫那句话什么意思，他没说，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没再问。”
片刻后，他问：“念念，钱枫这个人，你怎么看？”
初念回想了下跟钱枫见的那两回面，
一回是她要屯货，去了西郊的纺织厂买东西，正好撞见明华跟他在牵着手约会，当时情况尴尬，没说上两句话；还有一次，就是今年元宵节，明华把他带回钟家，当时小伙子表现的还可以。
“……很勤快，到了家，就帮着劈柴、打水，也很能干，会修理桌椅，也会砌墙，说话很讨奶奶开心，嗯，我觉得这人还不错。”
钟明川垂下眼，因为这些，明华才喜欢他吗？
晚饭后，初念帮着钟奶奶收拾桌子，钟明川则叫了明华，“咱们兄妹俩去外面说说话。”
见哥哥表情那么严肃，明华有点心虚，不想出去，“我、我没做错什么呀，都是一家人，就在屋里面说吧。”
钟奶奶也怪他，“别总吓唬你妹妹！”
钟明川给初念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安抚一下奶奶，然后连拖带拉把明华拉出了院子。
他狠狠在妹妹头上拍了一下，“说说吧，你跟钱枫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说愿意入赘到钟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