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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而过, 很快就到了国庆节,两人都放了假,一起回了钟家小院。
初念见钟奶奶的针线簸箩里放了一双五彩斑斓的小鞋, 就拿起来看了看,这才发现,竟然是猫头鞋, 白线做的眼睛, 黑线做的眸子,黄线绣成的大鼻子,红线描的嘴和胡子,猫耳朵则是用各色的毛线扎的一束, 憨态可掬,只有半拃长,鞋底纳的又细又密。
她握着鞋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问钟明川,“明华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钟明川叹气:“傻瓜, 是你怀孕了。”
她没有生育经验, 以为身体的异样是因为秋困, 其实是怀上了, 算算日子, 孩子快两个月了。
猫头鞋“啪嗒”一下掉回了簸箩里,初念愣住了,结结巴巴的重复他的话:“我、我怀孕了?”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没有鼓起,还是平平坦坦的,不敢置信的说:“你是说,这里面现在有个孩子?”
不能更傻里傻气了。
钟明川拉着她在躺椅上坐下, 拨了拨她的刘海,“还没发现吗?你上个月月事没来,这个月到现在也还没来。”
……没有,这段时间实在太困了,下了班,只想赶快吃完饭睡觉,晕晕乎乎的,没在意这件事。
“最近我一直没碰你,你就不奇怪?”
初念嘴巴动了动,她还以为他看自己太累,所以很体贴的没有折腾。
钟明川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气,“这可怎么办呀,妈妈这样傻,能生出聪慧的孩子来吗?”
等钟奶奶把仅剩的那只土鸡宰了,又把鸡汤炖好,初念还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仍在认真消化自己真的怀了孩子这件事。
钟奶奶盛出一碗清鸡汤,让钟明川给出她端过去,笑的合不拢嘴:“这丫头,怀了孩子,喜欢傻了。”
可不得喜欢傻了嘛!她盼着生个自己的孩子盼了两辈子了。
对肚子里的小宝宝,初念迸发出无限的热情。
她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拿起了针线和剪刀。
照顾过那么多孩子,哪种样式方便穿脱,哪种样式穿着不妨碍孩子活动
,她再清楚不过,照着印象中的衣服样式画了出来,然后从西间搬出了一匹白色的细棉布,就开始裁裁剪剪,埋头给还没显怀的孩子做贴身的小衣裳、小鞋子、小袜子。
钟明川怕她累,把缝纫机搬到了这边,可有了这个,她在家多半的时间都坐在缝纫机前,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他只好守在旁边,时刻监督,见她做够半个钟头就拉她起来动一动。
“做那么多干嘛,有两三套够换洗的就行了。”
“瞎说!”初念嗔他,“孩子喝了奶会吐的,得多备几件小衣裳,要不然换不过来的。”
于是,一个月的、三个月的、半年的、一年的,大大小小的单衣做了厚厚一大摞。
然后又张罗着要给孩子织东西。
钟明川去国营百货商店买了一斤毛线回来,她嫌弃混纺的线不够柔软,刚好,她们单位有同事要去首都开会,她就托人家买两斤最细的纯羊毛绒线。
这种线特别的贵,要20多块钱一斤,她同事提心吊胆的买了回来,生怕她会嫌贵不要,然而,初念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钱。
她们行里就有人议论了,有的人就说那个人事部的小初,才刚转正就结婚怀孕了,哎哟,花钱老舍得了,买的东西死贵死贵的。
也有人伸张正义:贵怎么了?人家自己能挣钱,自己的工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碍着谁了?
初念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她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肚子里的宝宝。
两斤毛线,一斤红色的,一斤鹅黄色的,织成了两件小点的开衫毛衣、一件大点的套头毛衣,毛衣织好还不算完,她又去买了几种颜色鲜亮的棉线,干什么呢,在毛衣上绣花,小红心、小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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