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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又是用火炕烘又是用铁锅炒, 稻子还是没全救回来。
有两三千斤稻谷不可避免的发霉、发芽了，再加上在田里损失的，这次至少减产了百分之十。
不过, 师里对这个结果还比较挺满意, 韩德福说：“咱们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本来就没啥种水稻的经验，又碰上了不好的天气, 能达到这个产量，就算很不错了！”
属于比较容易满足的。
原以为那两万多斤稻谷全都要折进去呢，现在只损失了两三千斤，他觉得很可以了。不，也不能说是损失, 因为那些发霉发芽的稻谷，也是可以吃的，只是不好吃罢了。嗯，这样想的话，其实就没啥损失了。
秦德福大手一挥，跟司务长说：“这几天战士们和家属们都辛苦了, 让人宰只猪，算了, 才三个来月，猪应该还没长成, 那就杀两只羊吧, 多弄点萝卜, 熬两羊汤，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司务长乐呵呵地应了，“诶, 好嘞，我这就去。”
这天晚上，家属区每人分到了一碗清炖白萝卜羊肉汤，白萝卜清甜，羊羔肉细嫩，肉汤鲜香，初念觉得味道好极了，圆圆小手捏着汤里的白萝卜吃的停不下来，嘴巴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松鼠。
钟明川这顿饭是在食堂吃的，他、韩德福、方z委，郑c谋长等几个人在一个桌，当兵的吃饭都一个样，狼吞虎咽，速度飞快。
韩德福放下碗筷，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嘱咐司务长，忙让警卫员叫来了后勤部的何部长，“你去跟司务长说，让食堂先紧着那两三千斤发霉发芽的稻谷吃，把这些吃完了再吃好的大米。”
平时后勤那些事都是汇报给秦天和，然后由秦天和跟韩德福说，因此，后勤部的何部长这会儿有点小紧张，“首、首长，按照以前的惯例，那些发霉发芽的东西都是送去喂牲口……”
韩德福虎目一瞪，打断他的话：“你也说了是以前的惯例，现在是什么时候，嗯？有些地方的老百姓连发霉发芽的稻子都没
得吃，开始挖草根剥树皮了，就咱们身体金贵，吃不了，是不是？我说何永坤，你也是解f战争之前的老革命了，不能说干了几年后勤，就把脑子里的弦给松了，越是干部，越不能搞特殊化！”
这话说的可不轻了，何部长急忙解释道：“首长，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说，咱们是空军部队，又身在前线，飞行员吃了，万一身体素质受影响，可不是小事。”
韩德福思考了两秒钟，说：“那就这样，除了空勤灶，其它的地面人员，无论什么职务级别，都要吃这些不好的大米。”
钟明川回来就跟初念说：“念念，最近一段时间，先别去食堂打饭了，咱们自己在家做吧。”
“不是一直在家做吗？”初念没懂他什么意思，“只有偶尔我下班晚了，才会去食堂买点米饭，菜还是自家炒的呀。”
他摆摆手，“说的就是米饭，最近不要去打了，食堂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吃发霉发芽的大米，又酸又苦，你和圆圆估计受不了那个味儿。”
那是不能去打饭了，味道好不好吃且先不说，发霉的东西吃了还不得闹肚子呀？
可对城郊公社的老百姓来说，闹肚子算个啥呀，只要吃了能填饱肚子，死不了人，那就没问题。
部队人多力量大，种的早稻又不多，能做到把大多数稻谷给抢收回来烘干，生产队不行啊，当地人不知道火炕，只用小小的铁锅炒，速度慢极了，哪怕是昼夜不停歇，也有三四成的稻谷在仓库里捂的发霉了。
质量好的谷子要上交给国家，剩下的就只有这些发霉发芽的，接下来半年，不吃这个，吃什么？
还有的吃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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