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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怔, 喉头一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嗫喏着，不敢看袁茵的眼睛。
“对对对, 自然不怪您，是我乱说话了。袁小姐，别见怪，我急昏了头, 胡言乱语。”
“胖子。”袁茵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面前, 一字一句道：“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胖子的家族地位在圈子里不低，只是是寇氏一手扶持起来, 一直仰人鼻息, 百分之九十的业务都是由寇氏提供和控制，吃人手短, 所有胖子在寇至廷的面前, 一直低人一等。
但除了寇至廷和几个家族更加显赫的圈子人, 其他人断然是不敢称呼他为胖子的，最不济, 也要在这个诨名后面，叫上一个“总”或者是“哥”。
可那是从前, 眼下袁茵只要还愿意说话, 胖子赶紧聆听仙音一般地望过去。
“当然, 当然，承蒙袁小姐不嫌弃, 我荣幸之至。只要袁小姐还愿意给我机会，上次，上次, 怪我喝酒喝坏了脑子，有眼不识泰山……”
袁茵面无表情，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胖子因为激动而左右摇摆的脑袋，一言不发。
寇至廷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拉出去吧。”
简单的四个字，就宣告了这个人，以及这个家族以后的命运。
胖子被推推搡搡地丢了出去，只是一瞬间，包厢里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热闹。
“不开心？”
寇至廷见袁茵久久不言，凑过来问。
“哪有？”
袁茵笑笑，笑意u盈盈地斜了寇至廷一眼，而后去看桌子上的果盘。
“我想吃葡萄。”
“我给你剥。”
寇至廷看出袁茵不开心，想也不想，将琉璃果盘转过来，摘下一颗紫色的葡萄，小心地剥起来。
包厢内是淡黄色的无影灯光，温暖结实地照下来，落在寇至廷宽阔而挺拔的肩头，将他的周身轮廓，勾勒的像是一尊雕刻细致的雕像。
他大概一辈子也没做过几次这样的工作，神情投入之极，可惜成果却并不尽人意，圆溜溜的葡萄被左右牵扯两下，就成了一块不太规则的半圆。
寇至廷养尊处优着长大，指尖细长，润玉一样光滑，配上晶莹剔透的葡萄，像是一副中世纪的油画。
他笨拙地剥好，献宝一样地递给袁茵。
“吃吧。”
语气柔和的像是哄一个三岁的小姑娘。
“哎，我说，廷哥这是中邪了？”
角落里一个一脑门抬头纹的黑瘦男人轻轻捅了捅旁边的人，做贼一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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