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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慢慢将目光移到冰柱内的妖怪身上。
刚才他要大家出去，并非因为“人多气杂”，而是他心里有隐忧。
多年降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长毛妖就是净海所化！
之所以支开大家，是因为他想给净海留个颜面。
他对慈师一直抱有好感。
不仅因为之前有慈师送给他《心咒》帮了大忙，更是因为慈师能复活他的父亲。
这大妖如果真是净海变的，且修为到了三阶中期，应该能开口说话。
但它却只会一直低吼嘶叫。
不知道它是否能与我沟通？
陆渊要苏瑶将冰冻法术取消，把长毛妖放了出来。
冰冻一解，大妖“咚”的一声瘫倒在地上，浑身青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陆渊见它气息奄奄，立刻将一张回春符贴到它胸口。
青绿色的柔光从符纸上发出，慢慢融入妖怪体内。
妖怪渐渐缓了过来。肤色慢慢变回正常。
它看到陆渊，眼神里流露出惊慌和不可思议。
陆渊手持利剑，压低声音喝道:“若你是净海大师，就快快现身。若不是，我立刻杀了你！”
妖怪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喉咙里发出低吼，不住点头。
陆渊站开了一点。
妖怪体型忽然慢慢缩小，身上黑 长的毛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没过多久，这妖怪现出原形。
躺在地上的，赫然就是净海大师！
人异化为妖，陆渊见识得多了。
但又从妖变回人，他还真就是第一次看见。
“大师！”
陆渊赶紧将不着一缕的净海扶起，从自己的容戒中取出一条毛毯给他裹上。
“大师您怎么……”
净海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不断微微翕动，似乎一时间没有恢复意识。
过了一阵，他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净海迷茫地抓着陆渊的衣袖，左看右看:“施主……我，我这是怎么了？”
“先别说了，快把衣服找来穿上。您的衣服呢？”
净海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拍着光光的额头很努力地回想着。
半晌，他慢慢走到墙角的箱子旁，打开了它。
里面都是他的衣物和乾坤袋。
“我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这箱子里？我到底怎么了？”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速穿好衣服。
陆渊道:“大师，在下还想问您呢！”
净海坐在蒲团上闭目冥思。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贫师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妖怪，到处杀生……唉！阿弥慈光，罪过罪过！”
陆渊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那不是梦，是真的事情。”
“是真的事情？”
“对。我把您控制住了带到这来。您是怎么变成妖怪的？”
“唉……”净海又长叹一声。
陆渊沉声道:“大师可有难言之隐？”
净海默不作声。
表面装作十分平静的样子，但内心万丈波涛已经被陆渊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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