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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侍卫冷冷地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要是你能治好七殿下,别说磕头,我改姓随你。”
“一言为定!”
乔卿云斜斜睨了他一眼,摆摆手把他推到一边,快步走到七皇子身侧蹲下,将喷雾靠近他的口鼻,声音冷静有力,令人不由信服:“吸气,努力让自己平复。”
七皇子眼中闪过冷光,却也知道今天这场闹剧到此为止,算是功亏一篑了,危险地瞥了她一眼,面上却配合地大口呼吸起来。
不过片刻,他就渐渐平静了下去,脸上也有了血色。
“太子殿下,您府上这医者有一手啊。”四皇子惊呼,抚掌赞叹。
可话刚说完,他又做疑惑状,“不知医者手上拿的这是什么?”
乔卿云这才反应过来,古代人哪里见过吸入式药物!
她扯了扯嘴角,磕磕巴巴的回答,“这是我师父制作的秘方,全天下只此一份!”
闻言,四皇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乔卿云略一拱手,尝试转移话题。
她得意地抬头,朝元载淳望过去,就见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确实,今日若是没有她在,七哥危矣。”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语气里情绪不明,眼神危险,“你说是不是?”
这个巧合,巧得让人忍不住疑心啊。
“呵呵。”乔卿云也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翻了个白眼,敷衍地扯了扯唇角,忍不住腹诽。
真不愧是做太子的,心眼就是多。
她收回目光,直直落到那个侍卫身上,一腔火气都朝他去了,声音凉凉:“这位兄弟,你主子可好了?”
侍卫脸色青紫变化,最终定格在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好了。”
“刚刚说过的话,自己还记得吧?”乔卿云笑语嫣然,语气阴阴的,“鱼尚且能记事七息,你要是不行,我也不介意给你开点药。”
“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向一介女子折腰?”他愤怒得眼睛里都出了血丝,脸上的刀疤抽搐着万分狰狞,“我愿意做,也不看你受不受得住。”
“那就是要耍赖了。”乔卿云也不惧,冷笑了声,长吁短叹,“七皇子礼贤下士,声名极好,身边的人却是这副模样,岂不是……罢了,不敢胡言乱语,妄议皇室。”
靠!
七皇子咳嗽的声音传来,让侍卫猛地浑身一僵,他咬牙,恨恨地瞪着她,半晌,终于屈膝跪下。
叩,叩。
两个响头。
乔卿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想到惨死的乔将军,微微垂下眼,敛去眸里的杀意。
这两个响头,应当叩给死人。
她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带着傲然和厌恶:“我家先人爱干净,极为重视门楣教养,更姓……就不必了。”
这话一出,就如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侍卫的脸上,他的脸色不但没有转好,反而愈发阴沉难堪。
妈的。
乔卿云才不管他如何想,只是心念一动,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瓶泻药,朝侍卫示意:“拿着吧。七殿下这病症积重难返,方才只是治标,还需再做巩固。”
“用药需因人而异,方才情急就算了,现在这瓶……”侍卫扯了扯唇角,盯着女人手中的小青花瓷瓶,眼神里带着阴毒,显然是故意为难,“不会有损皇子贵体吧。”
无损她就不会拿出来了。
不过好在空间还给她换成了瓷瓶!
乔卿云瞥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模棱两可,暧昧不明:“不知道啊。”
反正太子府上的人开的药,七皇子还真敢吃不成?
她是医生,又不是圣母,仇人就在眼前,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
她摇了摇头,状似满怀遗憾地开口:“此药也是先师所留,专治呼吸不畅,只此一瓶,只是日久,药效如何,谁也不敢肯定。你既然忠心耿耿,不如替皇子试药,若是有异,弃之不用便是。”
这一试,不拉上几天,虚脱成人干,她跟他姓!
“接下来吧。”七皇子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病怏怏地闭着眼,“太子殿下,臣身体不适,怕是要扰你兴致了。”
元载淳毫不在意,扬了扬手,脸上带笑,端出了几分担忧的体贴模样:“七哥快些回府休息,天色不早,这家宴本也该散了。”
七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连面子把戏都没做,就带着人走了。四皇子见势不妙,摸了摸鼻子,也干笑着告辞。
亭中只剩乔卿云与元载淳二人相对,一下子就冷寂了下去,气氛微凝。
最后是元载淳开口,打破了沉默:“三日之期已到,看来那几条黑狗,今日可以饱餐一顿了。”
“针灸之术分明有用,这赌约,是我赢了才对。”乔卿云才不怕他,哼笑着,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捻着一粒葡萄往嘴里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治病疗伤,哪有一蹴而就,太子殿下还是平心静气,更有助于康复。”
“这么自信?”元载淳眼神一凝,突然笑了,死死地盯着她的表情,似乎想捕捉到什么细微的异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这般尽心,是想要什么赏赐?”
乔卿云怔了怔,指尖动作一顿,半晌,答非所问:“太子殿下可有心上人?可有婚约者?”
“无。”元载淳微微眯眼,敛住危险之色,指尖在桌案上敲了敲,淡淡答。
“那我要殿下正妃之位。”乔卿云毫不犹豫,直截了当。
“太子妃?野心不小。”元载淳唇角扯出一个弧度,面无表情,喜怒莫测。
乔卿云却半点没有让步的意思,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双手撑着桌案,微微歪头,望进他眼底的深渊,带着几分调笑,声音里的认真却谁都不会听错:“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能治好你的毒的却只我一个。”
“不然你就等死吧,好、哥、哥。”
元载淳猛地一顿,袖里的手指紧紧攥成一个拳头,半晌,他扯着唇角,眼中一片冰冷:“太子妃……呵,你想要的,恐怕不止是这么一个虚名吧?”
“我要活着。”乔卿云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直言不讳,“我要太子府的权势做我的后盾,这个位置恰好可以满足,仅此而已。”
云和郡主之死,乔将军之死,背后都有一双手。她有预感,只有留在权利中心,才能接触到这件事的真相。
“你应该明白,就算不答应你,我也能让你跪在地上求我让你给我治病。”元载淳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冷漠,带着残忍的意味开口,“如果你没有这个能耐,那你就能亲身体会,挑衅我的人会得到什么下场。”
“回去好好想想,重新告诉我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