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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外头那人边安慰,边开着锁,“爹爹也就是一时气恼,并不真是想罚你的…”
话间,门锁被打开。
祁修年推门而出,张开双手环抱住了她这二哥哥祈宗杰,蹙眉闭目,泣腔说道:“我不要嫁,我宁死都不要嫁…”
“好年儿,你听我说,”祈宗杰抱着祁修年,心疼地轻拍着她的玉背,劝说道:“你若嫁了,元平他在戍城赈灾才能安心啊…”
“他怎么可能安心——!”祁修年蓦地松开祈宗杰,愤怒且疑惑地望着他。
有你为他的仕途掌灯,你二人也不失为有了一生之牵绊啊…
祈宗杰睹看着眼前这唯一的妹妹,为情为义是花容交瘁,极为难地挤出笑容,又劝:“有你为他的仕途掌灯,你二人也不失为有了一生之牵绊啊…”
不!
这句话…
她知道地一字不漏。
那那个梦…
“不——”祁修年神情坚定。
既然那梦似真切,她便定要改了这场梦魇。
她推开祈宗杰,望向书庆,厉声吩咐道:“你去,为我简单收拾一些钱物,我今晚便要走!”
“年儿!你听我说…”祈宗杰再劝。
“小姐!这…”
“哥哥莫要拦我,”祁修年瞪看着祈宗杰,狠狠地说道:“否则,我今夜就撞死在柴房中!”
“年儿…”祈宗杰压抑着心焦,低声追问道:“你非要如此么?那余文甚他…”
“哥哥无须再劝。”
祁修年侧目示意书庆。
那梦中,她便就是此时听得了哥哥这番好劝,之后才会愈发地懊悔。
书庆无奈地打量了祈宗杰的神情后,屈身行礼,快步跑往祁修年的闺房,替她收拾钱物。
“唉,是我。是哥哥害惨了你。”祈宗杰缓缓闭目,心中愧疚难挨。
祁修年微笑着摇摇头,挽着祈宗杰的手臂,故作轻松地安慰道:“等我见着元平哥哥,就给你写笺寄来。”
祈宗杰不再劝说,只紧抿双唇、浅浅地颔首。
二人再无别话,静赏着这腊月墨空中那丝缕染云的残阳。
“小姐…”
书庆麻利地收拾了一个不大的包袱回来,递给祁修年,情态难舍,道:“书庆只…只多给您取了些银子。那些个锦衫珠饰的,怕是没辙多带了…”
“无妨。”祁修年接过包袱,与书庆紧紧相拥,又温声嘱咐道:“我走后,可能会苦了你,你定要忍耐。待我在戍城寻到好住处,你若愿意,再…”
“愿意,书庆愿意!”书庆急泣咽声,“您在哪儿,书庆就去哪,好不好?”
“嗯。”祁修年徐徐放开书庆,转瞧向一旁伫着的祈宗杰。
“唉,快走吧!”祈宗杰眉锁目蹙,低声道。
祁修年重重地点头,干脆地转身,往国公府马厩。
她骑上了那匹不堪入目却耐力极好的丑马,冲开门仆的阻拦,挥鞭一路向城西。
元平哥哥,你等着,修年这便寻你来了——!
祁修年急扬马鞭,经由都城几处僻捷之路,直至都城西门。
她牵马、昂首度过城门门守的常规看察之后,于浅色暗夜里,来到了这南辞都城西郊往官道的必经通径上。
都城西郊,有三条官道,通往着南辞以北、西、南三方内陆。
按理应是人烟嘈杂的,可此时却只有三两背影,路旁还偶见几朵乱葬。
冷寂之感就像是浸于冬日冰水之中、被人摁掐住了喉咙,让人不时颤栗、难以舒畅喘息。
于祁修年左前,一位水蓝色绫衫、搭素白绫束腰的长发女子缓下脚步来。
祁修年斜瞟着那女子,紧攥缰绳,急步超赶。
“祁小姐。”
她听得一声幽幽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