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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科学能够解释这样的能力,只一个词汇,或许涵盖了其中意义。
…
赵木景回到家。空无一人的大厅半笼罩在灰暗里,半沐浴在余晖下,安安静静的,更显得无比寂寥。
她下意识跑去拉上窗帘,亮起了吊灯。
来不及买菜,便用冰箱里剩余的食材拼凑出了整桌的佳肴。
她坐在暖暖的光芒下等他,时而隐在窗帘后面眺望小区的大门。就像旧时持家农耕的妇女,倚着门框翘首以盼,在等待狩猎而归的丈夫。
食物的热气渐渐在保鲜膜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既而汇聚成豆大的颗粒。
她用手去摸,已经凉透了。
天色也已经黑得望不清车牌号码了。陆经觉还没有回来。
赵木景逐渐不安起来,最终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个号码几乎倒背如流,却极少拨打,以至于就连此时电波那头的提示音都显得极其陌生。
她的一颗心都几乎停止跳动,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虽然沉默着,但赵木景知道,那是他。
她不由自主绷紧了后背,无意识笑着,“经…经觉吗,你还没回来。还…还要很久吗?”
她等着他的回应。许久,却只等来了‘嘟嘟’的忙音。
她不死心再打,只响了一声,便被人挂断了。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屏幕,像是要将其戳出洞来。她到底是魔怔了,只是赤红了双目重复着通话的提醒。
一次一次的,不厌其烦的。
不下十个来回以后,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伴着隐忍的怒气,“赵木景,你又犯病是吗?”
她胡乱抹了一把脸,雀跃着嗓音自说自话,“你还不回来,菜都要凉了。”
那头冷哼了声,幽幽地说着,“多好的机会,你不走吗?离我远一点,没人知道你是杀人犯了。多自在。”
赵木景动了动筷子,慌乱地点起盛满了食物的餐盘,“我做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真的好多啊。你不回来,我一个人吃不完。”
陆经觉又开始了沉默,似乎打定主意不去打扰这一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她咬了咬下唇,带上了恳求,“你快回来吧,好吗?”
“经觉,我等你。你快回来好不好?”
窗外不知哪户人家的孩子哭了,凄凄切切的,在黑夜里低低回转。赵木景握着已经没有声响的手机,还在一遍一遍地求他回来。
良久,她丢开手。把整个身子蜷在了小小的椅子上,捂住耳朵,开始对着空气凄厉大叫。
像是遇见了极为可怕的事物,如同当真无法承受一般。
不停吼着,直到耳鸣,直到眼花缭乱,直到隐约听到了外面的拍门声。她阖上眼,靠在了椅背上。又跌落到了地上。
她无力地俯在地面上,心想着真好,她听不到那个哭声了。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百般不切实际的美梦。
她梦到陆经觉轻柔地抱起她。他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他的眼底似乎在述说绵绵的情谊。
她被抱到床上,被人贴心地盖好被子。她大着胆子去抓垂在床边的手,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固执地抓着。
她想去看他的样子,却又看不见了。面前的无边黑暗使她复又害怕起来,她开始发抖,甚至低低啜泣。
转眼间,冰冷的身体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令人安心的力量自后背源源不断地注入,既而蔓延全身。
她慢慢安静下来,紧紧攥住了搭在枕边的大手。
她睡得很好,再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以至第二天的清晨,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的。
一入了冬便消失不见的鸟儿,如今隔着透明窗户站在枝头嘤嘤鸣叫。小小的身子,倒是格外的不畏严寒。
它形影单只的,和她真像。
赵木景跪坐起身,扒拉着窗台痴痴望着。她希望它的叫声可以唤来同伴,不至于在这个冬季太过冷清。
而它抖了抖树枝,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赵木景目送那个黑点远去,在苍茫的天空里消失。
她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床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梦境其实真实发生过。
她掀着被子,试图在空无一物的床榻上寻找他的痕迹。她翻来覆去看着,最终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