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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霖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感知到有不好的事发生。
走到父亲身边后,听父亲让他去招待客人,追问道,“那您呢?”
裴阙拍拍裴霖的肩膀,“为父有其他事要做。”
叮嘱完裴霖,裴阙就带着画师去找碧珠作画像。
等画像期间,去前院转了一圈,等裴磊回来说寿王称病不过来,裴阙就带着画像进宫去了。
裴府今日设宴,皇上听到裴阙来时,还很意外,等裴阙把画像承上去后,皇上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
裴阙不能说寿王要对悦儿不轨,这个一说,悦儿和太子的婚事是没了,可悦儿的名声也就彻底没了。
“这个人打伤微臣府内的奴婢,还淹死一个丫鬟。与他同行的,虽然没看到脸,但事发后,寿王立马离开。”裴阙很少会在皇上面前表现出生气,但他这会极为愤怒,也就顾不上收敛怒气,“寿王的人这般行事,微臣实在不懂,到底是微臣在他眼里不值一提,还是寿王实际胆大妄为?”
皇上听得直愣愣的,但裴阙连画像都拿来了,还有丫鬟可以作证是寿王府的人。他这会处于震惊中,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裴阙也就静静地等着,听皇上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又冷笑道,“有没有误会,皇上把寿王请来当面对峙,不就好了?”
既然寿王要躲,裴阙偏不让他躲。
皇上当即就下令让寿王进宫,传旨的内侍匆匆出了宫,恰好在宫外遇到太子。
李长安听说裴阙进宫了,父皇还要诏寿王,越发好奇怎么了。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仁政殿的比较好,他便让人注意仁政殿的动向。
等天色微微暗时,寿王才到仁政殿,他刚进大殿,就给皇上跪下,“恳请父皇降罪,是儿臣没约束好下属,方才回了王府,才知道那两个胆大包天的,竟然干出这种事来!”
他小脸苍白,像是真的病了一样,恳切地去看裴阙,“裴大人,本王已经把那两人抓起来,已经让人送去裴府。是打是杀,全听裴大人的。但这个事,本王确实不知情。他们说是想过去瞧一瞧,本王也不知真假。”
寿王先开口讨罚,倒是坐实了贼人是他下属。但他又撇清关系,说和他没关系。
其实回寿王府时,寿王就有些后悔。特别是事情没办成,他更后悔。
他这人平时装太久,外表端着光风霁月,可日子久了,一直憋住的气就会让他冲动。像上次出手对付裴悦,也是一样。
“若是无意闯入,何故要杀人?还是说,杀人灭口,就可以当作没事了?”裴阙直直地盯着寿王,王爷又怎么样,还没登上皇位就那么嚣张,他今日可不会留半点面子,“微臣实在想不通。往日王爷总是一副仁爱的菩萨心肠,现在下属却如此狠厉。到底是王爷装的仁善,还是王爷连御下的能力都没有?”
这话是啪啪打在寿王脸面上,丝毫不留情面。
连皇上都听不下去,沉声喊了句“裴阙”。虽然皇上也觉得寿王的解释牵强,可到底是他的儿子,这会被裴阙打脸,他的面子也不好受。
裴阙也给皇上跪下,“是微臣失言,还请皇上恕罪。不过微臣也是情急之下才会如此追问寿王,按照事实来说,皇上也觉得寿王的解释说不过去吧?”
到底要怎么处置寿王,还是要皇上说了算。
就算裴阙手握大权,往日皇上也要顾忌裴家,但皇上到底还是皇上,裴阙也只是一个臣子。
裴阙把话抛给皇上,就是让皇上来下决定。
而皇上看裴阙如此生气,猜测可能不止是死了个丫鬟,但这种时候,他选择不多问。
不过寿王这次……皇上沉下了脸,思绪转了转后,错开了裴阙的脸,看着寿王道,“长俭约束下属不当,确实该罚。不过念在你不知情,就罚半年俸禄,和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半年俸禄对寿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闭门思过一个月,那也就是在府里吃喝玩乐一个月,怎么思过,外边人也管不到。
裴阙当场指出寿王是装仁善,却也只换来这个结果,可见皇上还是要护着寿王。
“裴爱卿,你可有异议?”皇上也学着裴阙,把话题抛回来。
裴阙说没异议,“皇上是仁君,您的处罚自然是好,也希望寿王殿下能吸取教训,往后用人得注意一些,不然下次怕是会牵连更多。既然事情说到这里,那皇上,擅闯微臣府宅内院的两个人,可以交给微臣处理吧?”
“自然可以。”皇上同意了。
“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不打扰皇上休息。”裴阙行礼退出仁政殿,等转身时,眼里尽是杀气。
而裴阙一走,寿王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父皇,儿臣……”
“不必多言,你下去吧。”皇上摆摆手,眉头紧皱,“这一个月里,你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长俭啊,朕原以为你是个最省心的,但可不能被人给蛊惑了。在什么位置,就要尽什么样的责任。有些时候,心气太高了可不好。”
听到父皇若有所指的话,寿王手脚冰冷,走出仁政殿后,便晕了过去。最后还是内侍们抬着出去。
而寿王被罚的事,立马震惊朝野。
以前都是太子被罚,现在却成了寿王,这个事还和裴家有关,大家一时间看不清是怎么回事。
裴悦往后几日都是昏昏沉沉,脑子里乱得很。待着屋子里,哪里也不愿意去,那日虽没看清寿王的脸,可后来听说是寿王后,想到寿王这个人,她就犯恶心。
而皇上只是罚寿王闭门思过,这样的处罚,无非是让人议论一个月,对寿王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就在裴悦还没打起精神时,叶竹突然来报喜,说投靠寿王的两个官员都被查了,一个受贿,还一个是谋害人命。
“是父亲出手查的?”裴悦问。
“自然是老爷让人查的,一个是二品大官,还一个是三品官,都是支持寿王的官员。全被镇抚司的人给查了和底朝天,据说镇抚司的人还在查。”镇抚司是裴阙为官时最开始待的地方,不需多言,便知道是裴阙动手,叶竹继续道,“听说太子也出了力,听临风叔说,这两个人的名字,都是太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