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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到左优餐厅,将他的汽车停好,换上自己的面包车再次上路。
额头上的纱布掀起一角,她毫不犹豫一把扯下。
全然不顾带起了新生皮肉的伤口,又殷殷渗出血迹。
她面容紧绷,挂挡有力,朝目的地急行。
转进花园路她放慢车速,又在临近宅子的路边停下。
彻夜不息的灯光照亮那座大院的院墙与大门。
她走到树下,坐在石墩远望。
当被辱殴后的洛之敏,被迫逼至角落等待,他是何等的心酸?
在知缘尽时,他站在树下眼巴眼王,期待那偶然的望见,又该有多无奈。
母亲站在闺房门口,一定满怀憧憬日日盼望。
他们爱的真切,却被一副宅门阻隔一生。
她恨对这座宅子,怨那道铜门,她钻入汽车扣好安全带挂挡起步。
“我妈死了,你们睡地踏实吗?!”
从齿缝里蹦出几字,一挡一档加速,破败的面包车被蓄势待发的动力憋的呜呜轰隆,在寂静的夜像分外刺耳。
她一脚下沉油门到底,松开刹车与离合,高速直冲铜门。
嘭~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她的头磕到方向盘上,直被撞地眼冒金星。
洋楼内的灯陆续点亮,还伴随声声嘈杂,还有依稀奔来的人影。
缓过来的她甩甩头,看那铜门只是歪斜并未倒下,摸索着重新点火,挂上倒挡卷土重来。
嘭嘭~一下、再下
宅门终于落地,砸起一行尘土。
慌张奔来的一男一女,出现在车灯范围。
“张运平,王兰!撞死你们,给我妈陪葬!”
她恨恨地紧咬双唇再次点火,但本就近报废的面包车经此折腾,早已没了动静。
“啊~”
她咆哮着一试再试,愤怒地砸着方向盘。
“先生太太,报警吧?”
“肯定喝醉了这是!”
“慢着!”张运平阻止工人,歪头瞧向车内瞧。“先去看看!”
“是,先生!”
“怎么回事?”王兰心疼到跳脚,尖着嗓音嚷嚷:“你们别让人跑了!我这门可贵着呢!”
毛小优解下安全带,摸出准备好的菜刀,踹开欲坠落的车门跳下车。
她凌乱的头发半遮猩红的双目,额头的血红、扭曲的表情与她手里明晃晃的刀,直吓地无人敢近身。
“老畜牲,叫那个小畜生出来,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她嘶吼着走向他。“你们得给我妈陪葬!”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清清嗓子故作镇静。“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伤到自己!”
“疯了,她疯了”王兰惊恐地拉他后退。“赶快报警吧,她要杀人,杀人啦!”
“闭嘴!”他斥责完,又向毛小优说:“心悠,你妈妈的死我很遗憾!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我不追究,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妈死了?”她死死盯着他。
“听说听说!”他搪塞着,脾气好的出奇。“老天是对芸越不公!身患绝症,以求解脱,心悠别太伤悲了!”
“喝人血的恶魔,杀人凶手给我闭嘴!”她歇斯底里吼叫:“你听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杀我妈的人、指使的人、参与的人一个别想跑!还有这个宅子姓毛,工厂姓毛!从此刻开始,我会要回我所有的东西!”
心知肚明的张运平不得不先认怂。
“事已至此,张叔叔请求你放下恩怨!心悠,从此以后,我姓张的任何一人绝不再去打扰!”
然而,王兰并不知内情,宅门无故遭殃让她无比心疼,指着她开骂。
“一个死丫头,你怕她个什么劲啊?她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跟你妈一样是疯子,你妈还能活几天?死了活该!死了清净!”
啪~啪~
毛小优从今可不惯着他们任何一人,左右奉上一耳光。
“贱人的嘴就是贱!”
短暂怔愣后,刻薄的王兰岂能饶过,撸起袖子就朝她扑来。
“你个小蹄子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没躲,站地笔挺。
“王兰你再说话,我把你的嘴撕烂!”张运平骂完,吩咐工人。“把太太拉下去!”
“放开我,张运平你个孬种!小蹄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骂咧的女人被拖远。
“听到没有?张家从老至小都是畜生,畜生的话不可信!伸手必被抓,等着吧!”
“心悠,癌痛折磨的人痛不欲生,芸越是寻求解脱!如果需要钱或者其他什么帮助,只要叔叔能做到的,绝不推辞。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还要合作!”
“你的贪婪还真是不灭!”她冷冷一笑,环顾院子。“我外公藏的那些财宝,可以买下五处这种宅院,可是你一毛得不到!杀人犯吃枪子,而幕后指使,牢房才是最终归宿。”
“毛小优!”他收起好 性情,语气转为生硬。“都是一家人,你妈妈绝不会愿意看到!张如君”
“她已经死了,再也看不到了!”她咆哮着打断他。“张运平你怕啦?晚了!欢迎你们任何一个人打扰,任何一个!不过是条命而已,毛心悠临死也会灭你满门!
她丢弃菜刀走出院子,顺马路向前。
留下横在门口的面包车与一地破败狼藉。
“先生,就让她走啦?”工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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