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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杰克怀里退出来:“院子里的……还是赶快……我知道个避人耳目的地方……”
“玛丽。”杰克对我言语温柔依旧,“你害怕撒旦吗?”
“不怕,”我摇头,“只要那个撒旦是你就不怕。”
如今到了这一步,他是个什么我都走出不来了,他要把我怎样我都任其摆布了。
不用问我也知道,姐姐是死在谁的手里了————其实很早,我的潜意识就认为杰克的真面目并非绅士,但我不在乎了。
我想起了姐姐,确实是他叫我死也愿意了。尽管理智上我自始至终清楚,自己从来……不配得到他的爱情,他不过是需要一个掩饰品,而我飞蛾扑火。
于是我面对着撒旦褪去风尘,向他请求能成为其新娘的某一天。
不久后,我在街上寻到了贩卖小饰品的玛莎·塔布兰姆,买下一些小玩意儿的同时向她打听起住宿问题。
“我被金主甩了,钱也没拿到几个。”我开始哭,“我原先住的地方待不下去了,她们排挤我。”
于是我去了玛莎常住的区域,为了感谢玛莎帮忙安置,我也常到她那里帮忙。
到了晚上玛莎正要去拉客,我追上她悄悄给她说:“我帮你介绍了个给钱要多个子儿的,为了不让合住人听见,这才来得及给你说。快去吧人家就等在白教堂右边第一条巷子……”
玛莎匆匆道谢后掉头跑进夜雾中,我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泰晤士河边,让清冷的河风吹到脸上,灌进衣服里。
我听见远处钟声提示了零点的到达:八月七日到了。
……
没有人想在起雾的伦敦遇到他,除了我。
八月七日,玛莎·塔布兰姆。
八月三十一日,玛莉·安·尼古拉斯。
随着接连两个妓/女遇害,白教堂杀人案逐渐引起了公众的关注,人们众说纷纭,人们惶惶不安。
而我还毫不在乎地挽着杰克在大街上走呢,他没跟我说,但要去做什么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一个愉快的夜晚开始了。”杰克给了我一笔钱,走进暗巷的血盆大口中。
安妮·查·普曼,我知道她,她前不久还在和我说关于要不要留下腹中婴孩的事情,而现在她和孩子都留不下了,今晚是九月八日。
————开膛手杰克,他有帮凶,一个义无反顾、不可能被怀疑到的帮凶,帮他掩人耳目、制造不在场证明。当此帮凶成为最后一个受害人后,会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会将一切的真相掩盖在大众的猜测之下。
接下来是伊丽莎白·斯泰德、凯瑟琳·艾德文斯,这是在九月三十日。
……
回忆戛然而止,我坐在卧室的隔壁,墙上的日历撕到了十一月九日,窗外传来轻轻的响动。
他来了,他来赴约了。
我是玛丽·珍·凯利。
我知道他会来,他一定会来……我穿着他最初送我的那套衣服,我把它作为自己的嫁衣。
杰克进了我待的地方,我提前精心修剪了长发,又用全部积蓄护理过,正像黑色的丝绸般披着,散发出幽幽的芬芳。
“很抱歉我稍有迟到,一些警察需要绕开。”他来到我身边,牵起了我的手:“今夜的你艳压群芳。”
然后他将我推倒,就像当时教我使用最新款的浴室用品一样,一点点极有耐心地解开我的衣服。我曾有无数次希望他能这么做,如今美梦终成真,我死了也开心。
而事实上我很清楚,确实要用命去换。
我不后悔,反正一个妓/女是无根的浮萍:我爱的人是开膛手,是最真实的撒旦。
杰克把我剥干净,温柔地横抱着我进了我的卧室,屋里红烛燃得透亮,像是东方人的新房。
我被平放在床上,尖锐的刀刃抵着我的脖子。
“从左至右?”他依旧绅士地询问。
“好。”
我同意了,于是冷硬的金属猛地刺进来,割破喉咙深达脊柱。
人死瞬间的痛苦,其实也说不上到底和我过去的年月相比,谁更可怕。我只是在彻底断开感知前,看见他的薄唇似乎在对我低语。
是“再见,玛丽”?还是“你好,玛丽”?
可惜我不能听见了。
……
————这是开膛手案件最后一个受害人玛丽·珍·凯莉的故事尾声,而在笔者这里,故事还继续着:
开膛手的确对玛丽施舍了仁慈,她在第一刀就死了。
而最后给玛丽的留言,也只不过是句来自遥远东方的调笑之语:
“你这是牡丹花下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