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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就想,她可能是真的做错了。
她一直在剥夺一个男人做父亲的权利,也在剥夺一儿一女拥有父亲的权力。
哪怕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的又当爹又当妈,但面对此刻儿子期待的小眼神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她所以为的既当爹又当妈,根本没有成功。
孩子还是在渴望拥有一个父亲。
“妈咪,我要是说想有爹地,你还会哭吗?”季文翰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向厉凌美,并没有给厉凌美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绝对是不想伤害妈咪的心。
这是在试探厉凌美。
凌美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为儿子的体贴和知心,抬手轻抚上儿子的小脸蛋,“不会了。”
她成长了。
哪怕是这一个还是很想哭,却也再不想在孩子面前哭了。
就从儿子此时此刻的担心来看,她从前哭过的那一次,已经在孩子们的心底里种下了阴影,让他们害怕会惹她伤心的,而再也不敢他们自己真实的内心表现在她面前了。
“真的不会哭了吗?”季文翰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眼的期待,那么的浓郁,浓郁的让凌美更心疼了。
她这个妈,当的真不称职。
居然压抑了孩子们那么强烈的想要一个爹地的心情。
是她错了。
是她不好。
“不会。”既然季逸臣现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母子的世界,而且孩子们已经见到了季逸臣,已经认定了季逸臣是他们爹针,再加上季逸臣所言,这些年,关于她的种种,他又何尝不无辜呢,所以,这一刻的凌美再不想阻止季逸臣认下一儿一女,也不想再阻止一儿一女认下父亲。
否则,那就是她的残忍了。
“妈咪,那如果爹地以前没有不要你,没有对不起你的话,我想要爹地。”反之,小家伙是不打算要的,所以,这一刻就双眼亮晶晶的等着凌美给他一个答案,让他确定爹地从前有没有对不起妈咪,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认爹地。
不得不说,季文翰是相当的理智。
绝对不盲目认爹。
这样的大事,一步一步来,确认清楚了再认,才不至于犯错才不至于后悔,总之,认爹地这件事情,要在不伤害妈咪的前提下才能认。
否则,他还是不认。
听着儿子与凌美之间的对话,季逸臣的眼里只剩下了欣赏。
这个儿子的聪明程度一点都不差了厉凌烨的那三个儿子。
果然,厉家的基因就是强大,加再上他的基因也一样强大,因此才造就了这样一个聪明的儿子。
智商绝对高于同龄人许多。
厉凌美微抿了一下唇,虽然,还是有些怯于与季逸臣走到一个世界,但是,不可否认的时候,儿子的问题,她只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那就是季逸臣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她,也没有不要她。
相反的,这五年来他一个人的孤单却全都是她所造就的,是她对不起他。
“没有。”轻应一声。
轻的,仿如呓语,仿如梦中的回答。
却,又无比的真实。
季文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小嘴直接在厉凌美的脸上亲了一下下,随即松开,却并没有放过厉凌美的意思,“妈咪,那你为什么不与爹地在一起呢?”听起来爹地并没有错的样子,可是小家伙不理解厉凌美为什么要离开季逸臣。
凌美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
季文翰的这个问题,永远都是她心底无法愈合的伤口。
所以,他这样的一问,就相当于是一把盐,重重的撒在她的伤口上,让她除了疼之外还是疼。
很疼。
季逸臣听到这里,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儿子,这一次的季文翰没有抗拒没有挣扎,任由季逸臣稳稳的抱住了他,不过,眼神里的疑问却一点也没有消减,反而是增加不少。
“文翰,妈咪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你只要记住妈咪和爹地都是爱你们的,都是一心一意为你们好的就好。”其余的那些过往,就不要再深究,也不需要再知道了。
经历了这几年,在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后,这一刻见到凌美的季逸臣,已经决定了以与女人和儿子女儿的未来了。
“哦,好的。”小家伙虽然还有没心的疑问,不过季逸臣这样一说,他就明白过来妈咪之前的过往一定是不好的过往,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过往,就算是他,也不想让知道的。
那是不想让小小的他担心吧。
眼看着孩子不再抵触自己,季逸臣不管不顾的就在小脸上狠亲了一下。
一个季琦琦,一个季文翰,现在已经全都是他心头的肉了。
亲完了还意犹未尽,然后又狠亲了一下。
直到发现儿子皱起了小眉头,这才放弃第三亲,转而抱着儿子走向凌美,“小美,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家,那我就先住到这个家,好吗?”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当着当儿子的面问凌美比较好。
这样有儿子在,凌美也不好直接不理他不回答他吧。
凌美的心一颤,五年了,总以为时间会悄悄的改变一切,可当这一刻再次面对季逸臣,当嗅到他身上那抹哪怕是经历了五年在她心底丝毫不减半分熟悉的男性气息,她听到了心口的狂跳声。
季逸臣依然是那个可以让她心动莫名的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
“凌美,我现在就让人把我的日常用品送过来,嗯,今晚我不走了。”女人没有回答,季逸臣就自己回答,只要她不反对,他就当她是默认了。
凌美听到这里,先是觉得这有点太快了。
毕竟,他这说进入到他们母子三个的世界就要马上进入,真的太快了,可是当看到落在面前的男人的影子时,那刚到嘴边的拒绝的话语骤然间的就再也说不出口。
已经整整错过五年了。
五年的错过,她从来没有快乐过,那又何必再让自己继续不快乐呢。
季逸臣紧张了,眼看着凌美还是不吭声不回应,他忽而抱着儿子也坐到了凸窗上,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轻轻抬起凌美的下颌,低低哑哑的道:“凌美,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