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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沈棠也表示无所谓。
她这个情况,有没有祖宗都是个问题,极有可能是薛定谔的经祖宗十八代。人家破防想问候就问候呗,嘴两句也掉不了肉。她没有祖宗,自然也不存在被骂破防的可能。
双方的反应极其不均衡。
不幸被钱邕点名的高国臣子当场暴走,没有被点名但屁股也沾屎的义愤填膺,高声替同僚抱不平:“钱叔和这个鸟人,泥猪疥狗,胡言乱语,不知吃了多少浊水秽物!”
这些事情是一桩都不能认!
咬死了是钱叔和造谣。
一轮骂战下来,钱邕仗着声音传播范围大,害得擂鼓士兵都差点儿忘了鼓点节奏。
被羞辱银托子都救不回来的名公钜卿更是恼恨拔剑,恨不得拍马出阵,用三尺青锋削了钱叔和那条舌头。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不过在临近阵前被先锋士兵拦下来。
钱邕轻蔑一扫就知他的身份。
挑衅道:“你说这是造谣?光凭嘴说有什么用,不如当着两国三军阵前脱下裤子证明一下?不用跟那些年轻人比,你就跟老夫比,赢得过就算你十儿十女都是你的种。”
沈棠听到这话人都麻了。
“不是,他钱叔和要比什么?”
周遭无人应声解惑。
沈棠看着被钱邕气到抖抖瑟瑟的模样,她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娇躯乱颤”四字。作为一个画过小黄图的前画手,她当然能秒懂钱邕画外音,也知道钱邕一向混不吝的。
但,眼下的场合是两军阵前啊!
脱裤子比一比是不是太丧节操了?
顾池:“……”
殊不知,这才是正常的。
在这个打仗会用投石车互丢金汁的时代,只要能打击对手,一切手段都被允许的。
公西仇津津有味吃着瓜。
扭头看沈棠:“玛玛,是比。”
他疑惑地歪了歪头,又重复。
“是比。”
心里想的答案跟说出来的不一样。
公西仇:“……”
他眸光幽怨看向自家大哥,即墨秋淡淡提醒他道:“阿年,莫要污了殿下尊耳。”
公西仇只敢小声嘀咕。
行军打仗什么都能遇到,也就是玛玛的对手比较要脸,要是碰到那种混不吝的,羞辱挑衅的法子有更脏的,包括但不限于命令几十号士兵排成一列脱裤子,冲着对面摇。
公西仇走南闯北找哥这些年,见过太多。
即墨秋看出他的抱怨:“不行。”
公西仇:“……”
吴昭德的班子大多都是老牌世家或者后起新贵,一个个都要脸的,自然干不出当众脱裤子甩绳激怒对手的行动。反观钱邕不要脸,所以他一人就能让他们全部羞愤欲死。
“一个对手都没有。”
“吾道孤矣。”
钱邕大获全胜还不忘摆谱。
听得沈棠只想翻白眼。
厚着脸皮说什么“吾道孤矣”,倘若这就是钱邕追寻的“武道”,也不怕哪天真获得类似能力的武者之意?回头想哭也哭不出来!
钱邕输出火力极其凶猛,高国难以招架,还被他阴死了一员年轻武将,士气便矮了康国一头。不过这点儿差距不足以动摇高国军心,只要赢回一场斗将,此刻受的鸟气还会成为将士们知耻而后勇的动力,士气更胜。
这个道理,钱邕也懂。
嘴巴输出也不忘提防暗杀。
斗将一旦下场就是生死自负,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人头落地。只是没想到高国派出来的人却不是武将,而是一名发色银白的文士。哪怕披着一张紧绷细腻的年轻面孔,也掩盖不住他眼底流淌的苍老。这怕是个鹤发童颜的老怪物!钱邕单手抓着缰绳没有凑近。
哂笑问:“来者可留姓名?瞧你装扮也不似武人,吴昭德怎么将你一个孱弱书生推上来送死?还是说,他满营的男儿竟无一人能拿得出手,惧怕与老夫阵前一较强弱?”
说罢又用戏谑目光在国师身上停留。
挑眉:“人不可貌相,劣根不可尺量。”
沈棠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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