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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震等人在大漠行走了十数日,眼见即要到达鞑靼国,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这日夜暮又临,狂沙四起早已看不清前路,铁震和一众锦衣卫兄弟支好了帐篷,在帐篷内生火照明,吃了些南瓜和干粮方才睡下。
铁震此刻却睡不着,独自一人站在帐篷外,他内心百感交集,想到复国大业,想到义兄和方先生惨死的情景,他心内满是仇恨的怒火,但要报此仇却遥遥不知何时才能办到,不免又怪自己无能,愧对义兄和方先生。
一忽儿他脑子里又闪现出唐赛儿的身影来,他在心里不由的道:“不知道唐姑娘现在可还好?希望她能早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想到唐赛儿心里却又莫名的泛起一阵心酸,不由得去抚着怀中的玉观音像,一阵发痴。
身后突然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喂”的一声。
铁震大吃一惊回身瞧见是耿童儿方才松了一口气。
耿童儿笑道:“大人,属下若是敌人,此刻怕是你已受制于我,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铁震暗道:“不错,耿童儿若是敌人,我焉有命在?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了,常言道英雄气短,终究是难逃一个‘情’字,但铁某既身负复国重任,又岂能再去想甚么儿女私情?”
耿童儿诡秘的笑道:“怎么,大人是不是在想她?难怪这么痴迷。”
铁震怒道:“胡说些什么,我想谁了?”
耿童儿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耿童儿,大人定是在想唐姑娘。”
铁震道:“如今天下已落入贼人之手,大明的百姓都身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不成家,又有多少相爱的情侣被生生的拆散?铁某既受命于国之危难,蒙皇上信任器重,肩负着复国重任,岂敢谈及个人儿女私情?也许只有到了复国那日,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之时,铁某才敢顾及自己的私情吧。”
耿童儿叹道:“大人心怀天下,耿童儿惭愧之极。咦,那边怎么会生有火光?”耿童儿突然一指西边方向,果然有火光闪现。
耿童儿惊道:“难道是追兵跟上我们了,还是又有劫匪?”
铁震断然道:“应该不是,追兵若是赶来早就过来跟我们动手了,若是劫匪,岂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亮着火光?瞧着火光静在那不动,应该是有人在那也搭了帐篷露宿吧?这样吧,你过去叫醒所有的锦衣卫兄弟,保护好皇上,我先过去打探下西边的情况。你这边若是有甚么情况就立刻放信号通传,我自会马上赶回来。”说完展开轻功而去。
铁震驾着轻功行了些许时刻便逼近了西面的火光传来处,果然是有人搭了帐篷,耳听得帐内有女人的哀叫怒骂声,夹杂着男人粗犷的喝骂声。
铁震早年曾游历漠北,颇通蒙古语,耳听得有女子的无奈的怒骂声:“畜牲,放开我,你可知我是谁,不怕将来不得好死么?”说的正是蒙语。
一男子声音道:“我早知道你是谁,鞑靼国第一美女阿米赤拉公主,对么?告诉你,我‘飞天蝙蝠’早就盯上你了。管你是甚么公主,哈,哈。”
铁震耳听得那女子的厉声惊叫,当下使出全力加快了奔行冲进了帐篷内,喝道:“住手。”
那男子正欲施行兽行,耳听到身后有人叫喊才停下恶行,回身一望,这一望那男子原本恼怒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惊恐害怕。
铁震也是大吃一惊,怒火顿起,原来这男子竟是旋风三十六盗的首领独眼龙,帐内还有他的手下三十四名兄弟正欲对帐中其他的鞑靼女子不轨。
铁震怒道:“禽兽,教尔等落在铁某手里,休想再活着离开。”
盗匪们惊恐万分,一起围向铁震拼命。
铁震此时虽然只一人,势单力薄,但少了保护建文帝的顾忌,当即全力痛下杀手,铁震先以迅雷之势攻向独眼龙,他知道先杀了独眼龙方能震摄群匪,自己才有胜算。
独眼龙早已领教过铁震的高招,哪敢怠慢,当即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应战。
铁震一招“流星追月”直取独眼龙另一只眼,去势速度快如闪电,独眼龙恐慌之下忙护住眼睛,那知铁震半路上竟变了招数改攻其胸前要害,使得正是一招“掏心剖腹”的杀招。独眼龙想要收招护住胸前要害却已来不及,一声“啊”的惨叫,独眼龙五脏俱损,嘴鼻冒血不止,扑通一声倒地气绝而亡。
便在这时,铁震身后一股劲风袭来,铁震竟不回身,左手一动,“咔”的一声,紧接着又是“铛”的一声,偷袭之人手中的利剑竟为铁震的手指夹断,对方虎口剧痛,利剑当即脱手而落。惊慌之下连连后退。
铁震缓缓转过身来,淡淡地道:“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谁都没有权力去剥夺别人的性命,但你们早已不是人,留你们在世上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今夜铁某人便替天行道,全都纳命来吧!”人影闪动,倾刻间将三十四名盗匪全数杀尽。
帐内其他的靼鞑女子见到铁震倾刻间连毙三十五名盗匪,吓得全都缩在帐篷内一角,这时只有那位叫阿米赤拉的公主向铁震走了过来,深深的向铁震行了一个鞠躬大礼,说的竟是汉话:“蒙大侠救命,小女子及各位姐妹在此谢过大恩。救命之恩,小女子纵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铁震微笑道:“姑娘严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份内之事,你不用感谢。只是不知你们姑娘家何以要在这大漠荒野露宿,为何不在家里好生待着?”
阿米赤拉公主道:“我们鞑靼国以放牧为生,哪儿有水草便在哪落脚,男人们多数要当兵保家卫国,我们女人便也帮着放牧。其实这里平时也没甚么危险,只是近来才出现这帮盗匪,凶残至极,过往的商客好多被打劫了,连性命都不保。汗兄怕我们有危险,这才命我们赶紧回家,没想到还是叫我们遇上了,若不是大侠及时相救,我们······”说罢泪水直流。
铁震好言安慰,火光之下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她牛奶般光滑的皮肤在火光的照着下是白里透红,明艳非常,一双眼大而明亮有神,那鼻梁高耸光滑的像鹅卵石,嘴唇薄而略大,一头乌黑的长发黑的发亮,头戴着一花边白色帽子,身着一身白色的蒙古装长裙,让人一看仿如天女下凡,便是天女,怕也要逊她三分容貌。
铁震不由得想到唐赛儿,只觉得唐姑娘也比不上她美貌。眼前这位鞑靼国公主是他生平见到的最是美丽的女子。但不知为何,他现在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唐赛儿。
阿米赤拉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瞧他的眼神中并无半分邪恶之念,心下安然,多了几分喜悦,不禁羞得低下了头,叫了声:“大侠,恩公。”
铁震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在下失态了,让姑娘见笑了。实在是姑娘美若天仙,在下忍不住多看,望姑娘莫要见怪。”
阿米赤拉微一抬头,低声道:“真的么,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美?”
她偷眼看着铁震,见他虽已中年,但样貌甚是英俊,更多了几分英雄豪气,给人以正义感和安全感。这正是众多女子所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鞑靼人民风纯朴,不似中原人含蓄,阿米赤拉心中喜欢上铁震,当下鼓足勇气道:“恩公,你说我长得美么?”
铁震道:“当然。”
阿米赤拉道:“那你喜欢我么?”
铁震没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姑娘这么美丽可爱,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阿米赤拉喜道:“那你可愿意跟我回鞑靼国?”
铁震道:“在下此行正要去鞑靼国。”
阿米赤拉拍手笑道:“那好啊,我带你回去,我去求汗兄,汗兄最是疼我了,他一定会答应你做我的夫婿的。”
铁震惊愕道:“甚么,做你的夫婿?姑娘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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