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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道道署设在后宫冷宫那边,自成布局,它是和宫内侍卫道唯一两个道署设在宫内的官署。不同的是,宫内道的全部组织差不多有一半设在后宫里,另一半则是代表帝王家,为帝王家提供服务和工作的驻外机构。宫内侍卫道则只有它的官署设在宫内,它所统率的军队,除常设警卫外,一般都驻守在离后宫不远的驻地。
再说宫内道的地位高于宫内侍卫道,人员亦同。
宫内道的人,直接为宇帝和后妃提供服务,可以说是他们的亲信,在帝王家人面前说得上话。而宫内侍卫道的警卫,只是身家可靠的人,一般和帝王家人难能说上一句话。
也是为了帝王家的安全,文职的宫内道自然比武职的宫内侍卫道官阶要高。
在帝国,宫内道甚至是国家最重要的道,它的地位有时可以凌驾于首辅,即左政右政。
宫内道的职责之一,是负责后宫的人事和处罚,宫内侍卫道只负责保卫。宫内道有刑讯室,它设在后宫冷宫那一边,而宫内侍卫道和内务道在宫内则没有刑讯室。
自从“切斯剌杀林宇事件”发生后,冷宫那边的刑讯室显得特别可怖。常见有人进去,有些人便不再出来。宫中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然,不一定全是处死了,但至少是关押了。人人都怕见到宫内道道政、次政或宫内道内务厅的官员,怕听到他们对自己宣布“请你接受本道的审查,请你现在立即跟我们去喝喝雪(茶)!”
在宫内,甚至冷宫,都不能听到刑讯室的用刑声和惨叫声。
但每一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场面,听不到刑讯的刑讯,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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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当天到过后宫花园和太液池的人,都得作出交待说明。
我们知道,切斯当时从宁和宫走向太液池时,先是遇到了微言,后又碰到了曼玲。
当时,微言和曼玲都曾从事发现场走过。
微言是刚从太随宫回来。
她到太随宫是受宁娜的指派,叫她去看望一下米兰安达的属下静好。米兰安达死后,她的属下海伦娜都不想再留在身边,将她们外放了。静好便选择了献身天帝,今天她正要出宫进修道院,宁娜和她相熟,便让微言代表她向她问候一下。但微言并没有向切斯说出她这次走动的全部。她这次走动,宁娜还给了她另一个任务,即让她出宫,到国事道(外交部)礼宾厅去问一声:她随懿贵夫人出访圣丹妮共和国时,圣丹妮共和国的国事道曾赠送给她一副项练。当时他们也送了一副给随懿贵夫人出访的国事道次政查理斯夫人,但款式不同,是不是他们把她的这一副和查理斯夫人的那一副给搞错了?
这种私事,宁娜不想用耳垂机询问,所以她叫微言特意去走一趟。只是叫她办完这件后,顺便再到太随宫去看望一下静好,向她表示一下自己“对米兰安达死后静好出宫的问候”。
切斯遇到她时,微言刚办完这两件事,从太随宫回来。
但她只对切斯说了自己到了太随宫,而不想告诉切斯,她还到了国事道。
曼玲则是受到她的上司梅丽尼的指派,叫她到平妃莫尼卡的婉静宫去办一点事。
她们当时都走过后宫花园和太液池,既然走过,又是受事,她们当然无须隐瞒,所以均到宫内道内务厅作了说明。
问题是微言在作出交待说明时,有所遮掩。因为宁娜接受圣丹妮共和国的礼物一事,宁娜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派她——自己的心腹——去走一趟。作为宁娜的心腹,微言也知道宁娜的忌讳,便想为自己的上司遮掩。现在,又碰到了切斯这种事,所以她只说,她碰到了切斯,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起她和切斯说了一些什么话。她是想尽量淡化这件事,以免引起宫内道的怀疑,从而导致引火上身。
***
可她没想到,自己和切斯说话的场面,被曼玲看到了。
而且,曼玲先于她向宫内道内务厅作了交待说明。
说她亲眼看到微言和切斯在一起说了一会子话。说过话后,切斯的神情就大变,变得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曼玲的交待说明,被负责侍候林宇的辛平箫、女保镖和宫女的供词所佐证。她们在供词中说:当时,她们带着林宇走出太随宫时,先是看到了微言,微言也专注的看到了她们。后来,她们在游戏时,又遇到了微言,后再遇到了曼玲……
曼玲的交待说明和这供词一致,不具有任何疑点;而微言的交待说明则有所保留:这给她自己留下了祸根。
一个人的行为不坦荡,自然令人产生怀疑。虽然此后她也就这事作出了真实的交待说明,但疑窦已经产生,便不管她再怎样的作出努力,都无法洗刷掉她留给人们的不诚实或她行为可疑的印象。她极力的想掩饰自己,她想掩饰什么?是不是她与切斯剌杀林宇之事有关?是不是她也是这一阴谋事件的一分子?否则她为什么要掩饰自己?
宫内道的人会这样想:怎么就这么巧?在这样的时候,微言就出现在太随宫?她又看到了辛平箫她们和林宇,且看到了他们就在那里玩。接着她又这么巧,遇到了切斯?他们又说了话,接着就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一切都象是有预谋的。
会不会是微言故意找了个借口?先为切斯打探,然后报告给切斯,好让切斯动手。
这想法合情合理,于是微言便被宫内道内务厅请去喝雪(茶)了。
***
微言到了宫内道内务厅刑讯室,心胆俱裂。
这一间刑讯室并不暗无天日鲜血淋淋,也就普通的一间房,但灯光较暗。
主审、副审、记录就象鬼判一样坐在上首,另有警员挟持在她身边。
微言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她努力的镇静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她让自己用一种较平稳的口吻再一次重申了自己后来的交待说明。说自己和切斯这一事件没有任何关联。自己对“交待说明”的有所保留,仅仅只是为了太随宫次政(厅级)自己的上司宁娜。因为宁娜不想让她接受圣丹妮共和国礼物一事闹得尽人皆知,而其余的事,纯系巧合……
“巧……合?”主审官盯着她,阴阳怪气的拖长着声调反问道。
“我说的全是事实?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如能剖开这里,”微言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我就立即剖开!”
“啪!”地一声,主审官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满屋皆响。
微言哆嗦了一下。
“少来这一套!”主审官大叫道,“微言,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明白。我们没有掌握到一点证据,是不会请你喝雪的!你只有老老实实交待,争取坦白从宽,才是你的唯一出路!不要以为你还是宁和宫的宫女,处级宫女!任何人到了这里,就是天王老子,也都是受审查的对象,全一个样。你明白不明白?你得老实点!”
“我怎么不老实?”
“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总不能叫我乱说吧?没有的事就是没有!”
“狠好!你……狠好,请继续!那就请你继续!”说完这句话,主审官宽泛的往后一靠,就象是等候着看她微言表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