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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言说是这样说,只是囿于形势,不得不这样说。
但她心里另有打算。
她心里有着怎样的打算呢?她的打算是保全林夏,只要林夏不死,她才有出头之日,这一点,她和林夏是有默契的。
记得有一次,她谨见帝后海伦娜。海伦娜无形中说了一句话,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印象。海伦娜说:“唉,可惜,我就是没有一个儿子,终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看似无形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很深的机心。
是海伦娜在点明她,告诉她:你应该放明白点,不要以一时的得宠,兴风作浪。我没有儿子,你同样没有儿子。即使你效仿我,抱一个儿子,那终不是你自己的儿子。你用不着为此来与我作对。
夏冰言一听就明白。
“是呀,我终究没有一个儿子,如果没有儿子,那还真犯不着花这么大的精力来与帝后抗争。所以我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儿子。可怎样才能有一个自己的儿子呢?看样子,林炃是不能让我有一个儿子了。既然他不能让我有一个儿子,我就可能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儿子,因为再过个六七年,我的育龄期就过了。即使成了新林森人,延长了一点育龄期,也过了,除非他早死。他死了我再嫁,嫁给林夏,这样,我还可以来得及生一个儿子。虽然这是不确定的,但总还是希望。”
从海伦娜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中,夏冰言还听到了另一种弦外之音。那就是海伦娜是不是也有她夏冰言同样的打算?想等到林炃千年之后,她也打算再嫁人?她可不是地球人,以她帝太后的地位和漫长青春,她可以嫁了一个又一个,直到生出儿子为止。这样说,林宇也只是她的一个工具而已,等她有了自己的儿子,就可以把他废掉。
正是有了这样的思想,夏冰言那希望林炃早死的想法便得到了加强。
***
当艾德雷蒙、佩蒂叛逃一事出来后,她作了认真的思考。
她必须要以国事为重,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一点决不能含糊。否则,在那些元老重臣面前,她所包含的机心,是无法掩藏的。所以她提出了上面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她的意思是,自己的这些看法和建议,是从国事出发,既照顾到了林夏和拜林,也照顾到了海伦娜和她身后的后党。更主要的是,它是解决目前危机的最佳选择,不使危机加深,是出于公心。但她的这些看法和建议,虽然照顾到了帝后和后党,显然还是不能令海伦娜满意。这就是她最大的伏笔。海伦娜决不想让林夏重新崛起,而她的这些看法和建议,恰恰是保护了林夏,出于对宇帝陛下和朝廷的利益,原无可厚非。她提出来了,是想看帝后对此有何动作?这才是关键。如帝后同意,她的目的就达到了,保护了林夏。如帝后不同意,她会怎样做?如仅仅只是反对,她不会得逞。如不是呢?她会不会铤而走险?如是这样,我就得放手一搏,想办法通知夏夏,让他知道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夏夏一起事,这可不是我逼的,是她海伦娜逼的,就与我无关。到那时,我就想办法投奔他去……
可她怎样通知林夏呢?夏冰言此时已经有了办法。
她有什么办法?
是这样的,在这次艾德雷蒙、佩蒂叛逃中,有一件事为帝国所不明白,那就是林磁民主共和国的备用能源装置怎么就能改装成功?这简直不可思议。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共和国攻克了这项技术难关;二、他们得到了帝国内部的科技支持,也就是说帝国内部有人窃取了此项技术,将它出卖给了共和国。
但御前会议否定了后一种猜测。帝国懂得这项技术的科学家虽然数以十计,只是这些科学家都在星岛。帝国戈弋的生产基地也只在星岛。本来,帝国在原鸿道宇航基地也有个戈弋生产基地,后来共和国独立了,从帝国分裂了出去,帝国也怕共和国情治人员渗透进原鸿道去窃取这方面的情报,便将原鸿道戈弋生产基地全部迁移到了星岛。原因也很简单,即,共和国的戈弋升不了太空,除了民用卫星,帝国不允许它们进入太空。而星岛的网络是局域网,无线电不通过国家大型设备也无法到达阿磁林森,所以那里的情报无法到达共和国。虽然三地有戈弋来往,但帝国对星岛的检查非常严厉,巴哈也保证了他决没有放松过这样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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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言也相信这样的结果:共和国攻克了此项技术。
但她又不相信。
她知道现在每天都有十几艘戈弋往返于太空京畿城、星岛、自治领之间。其中有费尔南达、千野代、伊林娜。这还是她为她们向林炃陛下居中调停的结果。
假如,费尔南达、千野代她们同样背叛了帝国,象艾德雷蒙一样,成为了共和国的间谍。虽然这只是一个假设,但巴哈的话是不可信的,她们就有可能从星岛带回这项技术,通过网络传达到共和国去。为此,她曾试探过她的这两个姐姐,她说:“共和国那方面怎么就攻克了这项技术?”她以巧妙的自问代替了询问。固然,两个姐姐也象她一样,表示了她们同样的疑问。但她还是捕捉到了那瞬间即逝的不安,尤其是费尔南达,她可没有千野代那样沉稳练达。但她立即解除了她们的担心,说,“这事与我们何关?这是他们阿磁林森的事,而我们都是地球的女儿,两位姐姐,你们说是吧?”夏冰言说这话时,表达了一种亲妮。
“也许,她们是在瞒着我一些什么事呢?什么事会使她们如此不顾自己目前所受到的宠幸而铤而走险?如果是我,我会吗?除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了地球母亲。我所作的不也是为了地球母亲吗?只是我把自己的生存和追求同这一终极目标联系在了一起,自己尚且不能生存,不能强大,其它均是妄言。等到有一天,我执掌了帝国的大权,我一定会为地球母亲尽一个做女儿的责任,不使她再受到阿磁林森星球的奴役。要不,我就要把阿磁林森星球的科学技术介绍到地球去,让我们的地球也变得强大起来。使阿磁林森星球和我们的地球变得象亲姐妹一样,在宇宙间创造出一种新秩序,即建立起一种理性、平等、自由的新秩序来。”
这样一想,夏冰言就觉得,自己的这两个姐姐如果背叛了帝国,那一定是为了地球。否则就不应该还有比这更重大的述求。
如是这样,那她们一定不是孤身奋战,在她们身后一定会有一个组织。由此,她想到了简阿姨,蓝浅浅,现在又有佩蒂,她们的叛逃至所以成功,这可能就是答案。
想到这里,她有点伤心:她们都不信任我!
但她倔犟的个性又显露出来了,不信任就不信任好了,各走各的道,看谁最后成功?
黧清了这些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利用费尔南达和千野代及她们身后的组织,来为她自己的目的服务。即在她和林夏之间,建立起一个联络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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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功了。
夏冰言聪明,她只说自己遇到了难题,林夏是她的朋友,他遇到了生命危险,需要两个姐姐的帮助。其他的,她都不说。
费尔南达和千野代也答应了她,说试试看。
并说:她们帮助她,是因为她们是姐妹,是出于姐妹之情。
其他的,她们也没有说。
费尔南达和千野代的答应是不能不答应,个中的利害关系她们知道。她们已从夏冰言的言辞里,知道她已怀疑到她们,只是出于姐妹情,她不打算出卖她们而已。再就是,共和国方面也一直在支持扶持林夏这一帝国中的别一势力,想以此来达到分裂奥亚帝国的目的,从而来削弱她,从而来战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