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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先是一愣,随即一把甩掉驴缰绳,大喊:“干什么干什么?!”冲上前狠推几个军士,“放开!放开我哥哥!”猿臂一样的长胳膊,将军卒们一把一个推得趔趔趄趄吱哇乱叫,有两个还差点跌倒。街上的行人一看这情景,都惊异地围过来看,但谁也不敢靠得更近。
将官见几个军卒被推得趔趄喊叫的狼狈相,不觉又惊又恼,唰地抽出宝剑,指着邓禹大骂:“你这个小驴犊子,竟敢跟官军动手,看老子不一剑砍了你!”
邓禹拿身体护住刘秀,喊:“随你来砍!光天化日,你们凭什么抓我哥哥?!”
刘秀又把邓禹拉到自己身后,说:“仲华,他们要抓的是我,让我跟他们说。”就问将官:“请问这位官爷,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犯了什么法?!”
将官向王邑的坐车呶一下嘴,蛮横地说:“告你说,抓你是执金吾王大人的命令!你要想知道为什么,见了王大人自会清楚!走,马上跟我去见王大人!”
“噢,原来是这样。”刘秀听罢扭转脸看一眼王邑,然后对邓禹:“仲华,咱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谋反作逆,怕什么呢?你在这儿看好驴驮子,我去去就来。”边说边把手中的驴缰绳递给邓禹,又回头对将官说,“官爷,走,咱们去见王大人。”
“嗯,这还差不多!”将官哼一声,扭脸命军卒,“押他走!”
军卒们答应一声,又冲上来抓住刘秀:“走,走!”推着刘秀向车仗走去。
将官几步跑到车跟前,向王邑拱手:“大人,那小子带来了!”回头对刘秀喊,“快给王大人跪下!”
军卒们也用戟杆戳打刘秀的两腿:“跪下,快跪下!”
刘秀昂头不跪,一边高声喊:“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谋反作逆,凭什么叫我跪下?!”
“凭什么?就凭车上坐的是执金吾王大人,你就得跪下!”将官向他吼。
刘秀乃向王邑拱手:“执金吾大人,草民犯了什么罪,犯了什么法,为什么让您的部下把草民抓来,不但推拥踢打,还要草民当街下跪?”
王邑看看刘秀,向将官摆摆手:“算了吧,让他站着回话吧。”
将官答应一声,和军士们退到一边。
刘秀又向王邑拱拱手:“请问王大人,您为什么要抓草民?”
“为什么?就为你们刚才对着本大人的车仗指指点点,不住口地议论!”王邑瞪着眼吼。
“这个,王大人,我们是说了几句话,可是我们没有指指点点;王大人的车仗,量我们也没这个胆子。”刘秀嘴里说“没胆子”,但两眼却毫无惧色地直视着王邑。
“嗯,你们倒是没有指指点点,可是你们到底当街议论本大人的车仗来着!说,你都说的什么,还有那个大高个的小子,他又说的什么?还有,你们是干什么的,都给本大人老实招来!”王邑又瞪大了眼喊,脸上带着十足的威严。
“大人,我们是来常安求学的学生,空闲时间给人家送点货挣点吃饭钱……”
“噢,原来是俩学生,我说你们也不像买卖人嘛。——说,你们都说的什么,老实招来!”王邑又瞪起眼喝。
“大人,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我们也就是赞叹执金吾大人车仗的威风庄严,非同寻常。”
“噢?怎么个赞叹法,说来我听听。”
“主要是我说了一句‘仕宦当做执金吾’。意思是一个人能做到您这样的高官,也就可以心满意足了。”
“噢?你真是这么说的?”王邑似乎来了兴致,嘴角也带出点笑意。
“大人在上,小人不敢说假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邑竟扬脸大笑起来。笑罢对刘秀说:“年轻人,看来你的志向并不高哇,一个执金吾就让你羡慕成这样了?告诉你年轻人,承我大新天子的浩荡皇恩,本官马上就要升任大司空了!大司空是什么官位你知道吗?那可是三公之一啊!三公是什么知道吗?大司空、大司马、大司徒啊!本大人如果当上大司空,可比这个执金吾高得多了,知道吗年轻人?
“啊,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小人乃乡野草民,的确是井底之蛙。”刘秀又拱拱手说。
“可是我看你这个年轻人可不一般呢。我问你,你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王邑又瞪起眼问。
刘秀又拱拱手:“回大人,小人姓刘,名秀,字文叔,前队蔡阳人,今年已经二十六。”
——对刘秀所说的这个“前队”,这里不得不作下解释。
王莽篡汉后,将东都洛阳改名为宜阳,又将宜阳周围的四个郡——颖川、弘农、南阳、河内改为四队。因为南阳在宜阳的南边,就称之为“前队”;而宜阳北边的河内则称之为“后队”,东面的颖川称为“左队”,西面的弘农称为“右队”。而四队的军政长官,也由原来的太守改称为“大夫”。至于蔡阳县,王莽肯定也改了名,但因为史书上没说明改成什么名,这里只好还说成是“前队蔡阳”。刘秀面对着新朝官员,自然不能说旧名“南阳”,而只能说新名“前队”。——请读者牢记这四个队,后文不少地方还用得着,尤其“前队”用得更多。
王邑一听刘秀说姓刘,立马皱起了眉:“什么什么?你、你姓刘?”
“是的大人,小人姓刘。”
王邑又皱着眉:“你,怎么会姓刘呢?”
“大人,小人的祖上姓刘,小人自然也姓刘。”
王邑不觉又睁大了眼:“你的祖上?你家住蔡阳,是不是舂陵侯的一支?你的祖上是不是长沙定王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