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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兽交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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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一落生就没有见过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的面,上无兄长姐姐,下无弟弟妹妹,十岁那年父母双亡,全靠梧桐庄好心人的接济他才长大成人。但在他的记忆中受够了别人的白眼,所以他的性格十分怪癖,骨子里生就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叛逆。眼下,他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可是,由于家境贫寒仍然孑然一身。他在梧桐庄的同龄人大多数已经完婚,有的生的孩子都满街跑了。可是,他连个女人都没有碰过,他是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想干的事情便可以任意妄为。

太阳都三杆子多高了,“早知道”才懒洋洋地穿衣下炕。他为了给刘争送麻雀连早饭都顾不得做,连昨晚的剩菜剩饭也顾不得吃上一口,就饥肠辘辘地匆忙离开了自家祖传的低矮土坯房,拎着麻雀笼子走在了去刘争家的土路上。他边走边瞅着那些活生生的麻雀想入非非。他想到了这些麻雀被拔毛烹炸后赤身露体、形态各异的摆在餐桌上可笑的样子,他想到了那些脆香可口的胸脯肉和那些一嚼便酥的腿骨,他想到了荡气回肠的衡水浓烈老白干,他不由得流出了口水、咽了咽唾沫。当他想到和刘争平起平坐在一起,鸡鸭鱼肉的摆满桌子,交杯换盏、猜拳行令,得到刘争的真心夸奖和赞许,推心置腹地向刘争诉说衷肠,在刘争那里取些发财的真经、沾上一些财气,从此脱离贫穷找个老婆生上一群孩子,他挺了挺脊梁骨,抖起了精神,立刻甩开了脚底板子,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早知道”的家距离刘争的家只有几百米远,但他调动起了全身的活跃细胞,利用了脑海里最大的想象空间,开始了极其丰富的想象。他想象着刘争看见他手里的那些麻雀时喜出望外的场面,想象着刘争拽他的胳膊或者拉扯他的衣袖让他进屋喝酒的场面,想象着刘争的小老婆“夜来香”那勾人魂魄的狐狸眼紧盯着他不放、让他坐立不安的场面,想象着“夜来香”亲自为他斟酒夹菜献殷勤的场面,想象着他用衡水老白干把刘争和“夜来香”双双灌醉而“夜来香”误把他当成刘争拦在怀里温存的场面……然而,刘争家高深莫测的院墙就像一座山横挡在了他的面前,瘆人的犬吠打断了他的想象。他站在厚厚的柏木门前愣了半天,鼓了鼓勇气才敢伸手叩响了门环。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情不自禁地低声嘀咕:“刘争整天关门闭户的搞什么名堂?金昌盛把他家的那条狗弄死才几天的工夫,他又整了一条狗来,他家有什么金银财宝怕别人偷啊!他明明知道俺这两天要过来给他送麻雀,也知道俺平日里最怕狗,却非要把这狗东西放到院子里,他究竟打得啥主意?这条老狐狸!”

“早知道”万万没有料到,刘争早已派人监视着他的行踪,他手提着装有麻雀的竹笼子刚走出家门口,刘争的亲信就超近路迅速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刘争的耳朵里。于是,刘争就按照自己的计划在大门洞子里等待着“早知道”的到来。

“早知道”的话音刚落,随着“咣当”一声响大门就开了,把“早知道”吓了一哆嗦。刘争皮笑肉不笑地出现在“早知道”的面前。刘争的身后跟着一条牛犊子般大小的灰色大狼狗,狼一样张着血盆大口,两眼冒着凶光,虎视眈眈地瞅着“早知道”。

“早知道”以为自己刚才的骂声已被刘争听见,一看见刘争就心虚得涨红了脸。那条狗的出现更让他心惊胆战,腿肚子发软,他声音颤抖地说:“争爷!俺给你送麻雀来了,你看……这些够吗?”

就在“早知道”举手的瞬间,刘争回头看了大灰狗一眼,大灰狗看到“早知道”举起的手臂误以为他要袭击自己的主人,就跃跃欲试地想往前蹿,却被刘争连踢带喝的制止住了。

“早知道”对刘争喝住大灰狗的举动心生感激,随即把竹笼子递到了刘争的手里。

刘争接过竹笼子,看了看那些鲜活的麻雀,嘴角向上翘了翘,“金晌,让你受累了,走,屋里请,咱们一块儿吃油炸麻雀,再弄上二两衡水老白干喝喝!”

“嗯,好!谢谢争爷!”“早知道”心情激动起来,满脸地高兴,但他看了看身前的大灰狗却犹豫了一下,“争爷,请您看着狗点儿!”随即,他向院子里迈出了脚步。

“哎,金晌,等一下!”刘争在想,“你还真他娘的经不住让,一让就上炕。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那副德行,敢在老虎嘴里找食儿吃!啧啧,等着吧,你辛苦了,争爷俺要好好的犒劳你!”他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阵冷笑。

“怎么了争爷?”“早知道”的步子停了下来。

“对了,那天咱不是说好了要和‘二白话’一块儿吃油炸麻雀吗?这样吧,俺先让家里的人们准备着,”刘争故意往高处提了提竹笼子,“你去把‘二白话’喊了来!咱们人多了不还热闹嘛?”

“好嘞争爷!”“早知道”转回身来,大步流星地向着“二白话”家的方向走去。

“早知道”大约走出了十几米远,刘争突然偷偷地向大灰狗发出了攻击的指令,大灰狗如猛虎下山般地向着“早知道”扑过去,狠狠地叼住了“早知道”的右腿肚子。“早知道”又惊又疼,一下子摔倒在地。大灰狗尖锐的牙齿深深地陷进了“早知道”的肉里,鲜血哗哗地流淌出来,“哎呀……娘啊!”“早知道”拼命地挪动着身体,想迅速摆脱大灰狗的纠缠,但是尝到血腥的大灰狗那肯轻易放过他,“早知道”越挣扎拉扯得伤口越大,他连疼带吓的瘫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刘争注视着“早知道”的伤情,替大灰狗掌握着分寸,控制着这一场面,当他以为“恰到好处”的时候“跑”了过去,他训斥了大灰狗几句,又踢了大灰狗一脚,顺手把“早知道”搀扶起来,“你瞧瞧这事儿整的,金晌疼不疼啊?金晌明明做了好事,它怎么狗咬吕洞宾啊!哈哈……啊哈哈……”刘争瞅着痛苦地凝眉闭眼的“早知道”,得意忘形地笑出声来,猛然又意识到有些不妥,强迫自己禁住了笑声,“金晌,俺知道你小子懂事儿,你不会像金昌盛那样要它的命吧?打狗要看主人家,你可别给这畜生一般见识啊!”

“早知道”呲牙咧嘴地睁开圆眼瞅了瞅狼狈逃窜的大灰狗,看了看嘴角上挂着尴尬的刘争,“没事争爷,俺自认倒霉!”

“哎,你看这事儿,都是‘二白话’这个丧门星搞得,你要是不去喊他能有这样的事儿吗?看来咱这油炸麻雀一起吃不成了,这样吧,你先慢慢地回去,烧点套子嘛的止止血,晚上俺叫家人把油炸麻雀给你送到家里去!”……

刘争望着“早知道”一瘸一拐的背影惬意地笑了,自言自语地说,“哼!你不是号称‘早知道’吗?俺叫你回家就得卧床,三天五天出不了家门,俺做的事情让你永远也知道不了。哼!金昌盛你就等着瞧吧,老子的那个计划就要实现了。哼!王金花,俺的米面你收下了,俺还要再送给你一份惊人的礼物,一定会够你的大人孩子享用的,预祝你们到极乐世界去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