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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女人的情感很奇怪,若得不到她们的尊敬,也得不到她们的爱。
也许,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不同。
男人会因怜悯和同情而生出爱,而女人却只会爱她们所尊敬的男人。
如果一个女人因为同情而去爱一个男人,那一定不是真正的爱。
所以,在那冗长的岁月里,情感的变质总来得那么快。其实尊敬早已变成了爱,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发现。
无涯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怕。
或许,可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尚未察觉的情感被他一语道出,令她惶恐。
无涯整了整神色,嫣然一笑,整张脸宛若明媚春光。
她从刑天身上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也从无尘身上学会用笑容遮掩一切。
随手取来一个酒杯,倒满,仰面一饮,笑道:“无尘哥哥,你想错了,刑天他只是我的主人,是我从小敬佩的人,而你才是……”
话说了一半便打住。
一些话不需要说完,没说完的话才更具魅惑。
无涯对着柳玉蝶眨了眨眼睛,轻轻抿着嘴角,含笑如醉,却又如斯可爱。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感到丝丝困惑。
只见他非但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喜悦,眼中却流露出一种好似难以言说的悲伤。
无涯皱了皱眉,随即敛平神色,探寻问道:“无尘哥哥,你怎么了?”
男人深深望了无涯一眼,许久不言,衣衫嘶嘶碎响,便起了身道:“我该离开了。”
无涯一怔,随即莞尔一笑,道了一声“好”,跟着起身欲要相送,却被他摆手请回,迈步离开。
无涯驻首看去,那道远去的锦蓝背影看上去似乎很疲惫,仿佛一瞬间染尽了人世间的沧桑。
如若说方才的他意气风发,宛如碧琼蓝天,现在的他便沉淀繁华,倘佯成一方死水。
待他行至门口,无涯终于忍不住在他身后喊道:“等等!”
身影僵硬立在门口,不曾回身,像是在等着无涯的问话。
无涯道:“无尘哥哥,以前在即墨村的时候,我送给你的那只流着两滴眼泪的海螺还在么?”
男人沉默了半会,回头道:“当然。”
随后一笑,笑容带着一丝歉然,完美得毫无瑕疵:“只是没带在身边。”
无涯满足笑道:“没关系,你要好生保管哦,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男人点头:“会的,只要是无涯给的,我都珍惜。”也包括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无涯挥手道别:“呐……明天见,无尘哥哥!”
“明天见,无涯。”男人叹了一声,渐行渐远。
男人走后,无涯沉默半会,神色渐冷如雪,面无表情地对着空气道:“觉罗,跟上柳玉蝶,暗中监视他,别靠得太近……”顿了一下,接着道:“此人深不可测,别太过深入探究,小心泄露行踪。一旦发现什么,立刻回来向我禀告。”
“是。”
无涯紧接着又道:“再派几个暗门的兄弟去查查安若曦的来历。”
“是。”觉罗领命而去。
清风悠悠,叹息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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