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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朱礼放不放在心上,熙和也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来,更不可能就此不再去做任何的事儿,索性撂挑子。
朱礼也不知看出熙和的心思不曾,反正笑容依旧是温柔和煦的将熙和扶着站了起来:“好了,不必再说这些了。”
“秦良娣那儿,你如何看?”朱礼问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依旧是温和的。不过眸光却是冷冽的,看得熙和便是微微低下头去。
“秦良娣本就和杨贵人有私怨。这事儿……”熙和一面说着,一面露出了几分为难和犹豫来。又偷偷看了一眼朱礼,似乎是觉得想说有有点儿不敢说。
朱礼自然是看得分明,当即便是道:“但说无妨。既是问你的意思,那便是不会怪你。”
熙和听了这话,便是这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这事儿怎么说呢。若是杨贵人杵在秦良娣的位置上,只怕作法也是和秦良娣差不多的——”
说到了这里,熙和便是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朱礼。见朱礼没什么异样之色,这才又继续道:“倒不是心有多坏,不过就是个私怨罢了。而且,这事儿往大了说,事情的确是挺大。可是往小了的说,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为了一句话,便是要让秦良娣如何,倒是也有点儿不妥。况且这事儿毕竟最终也是皇后娘娘做的决断——”
这话的意思是,若真对秦沁如何了,岂不是也给了李皇后没脸?
朱礼看着熙和,半晌点了点头:“也的确是如此。”
熙和怯怯的看了朱礼一眼:“也不是我想要说杨贵人的坏话,不过是事情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罢了。殿下也别往心里去。”
熙和的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话都说出来了,又还一口一个“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哪里又像是她说的那样不是故意要说杨云溪坏话的?
那意思,分明就是这压根不是坏话,而是本来就是实话。
朱礼也不知道听了进去没有,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随后却是岔开了话题:“这是先搁着,倒是现在这般情况,少不得你还得继续管着太子宫。太子妃的身孕,也是要让你多费心了。”
熙和自然是早就知道古青羽怀孕了的。不过之前谁也没明着说出来罢了,而如今朱礼这般再自然不过的说出来,倒是让熙和有点儿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不过随后熙和便是如常的笑了一笑:“这事儿殿下不开口,咱们也是要费心的。”
朱礼看住了熙和,唇角带笑一脸的诚挚:“不只是费心,太子妃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这次再有什么,只怕我这辈子都是不能再有嫡子了。整个太子宫里,我对你最信任,便是将太子妃托付给你。你定要让太子妃平安生产才好。”
熙和听这话,只觉得心中都是泛着苦的:这事儿哪里又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
可是即便是个烫手山芋,明知道接了会烫着手,熙和却也是不得不接。一则是若是不接,只怕以后再难得了朱礼的信任和看重。二则是朱礼这般,又有谁能够拒绝?但凡是心中对朱礼有一点爱慕,都是拒绝不了朱礼这样的目光。
最终熙和还是将这事儿答应了。她也没法子不答应。
朱礼笑容又和煦了几分;“如此便是托付给你了。”
熙和温柔腼腆一笑,末了才轻声问朱礼:“殿下要不就在这里用膳?我叫人准备了炖鹿筋。正好给殿下补一补。”
朱礼便是犹豫了一下。
熙和见状,便是主动道:“若是殿下有事儿,也不必勉强。回头我叫人送过去也行的。”
朱礼仔细的思量了一下这个可能性,最终觉得若真这般,只怕杨云溪便是连胃口都要被影响了。当下犹豫片刻,便是道:“晚上再过来用罢。”
熙和咬了一下唇。心头满满是委屈和失望,不过却也是什么也不好说,只能温婉道:“既是如此,夜里我便是等着殿下。”
朱礼应了一声,又略坐了坐,这才又回了蔷薇院。
杨云溪正和徐熏说着话呢,见朱礼回来了,便是笑着起身来:“们正说着殿下呢,殿下倒是回来了。真真的是巧。”
朱礼看了一眼徐熏,免了徐熏的礼,这才笑道:“可见的确是说曹操曹操便是到了。”
“今日小厨房有鹿筋,我便是让煨着了。中午吃着倒是正好。”杨云溪笑着如此言道,一面又去帮着朱礼去脱外裳。
听到鹿筋两个字,朱礼的眼皮都是跳了一跳:再好的东西,这般连着吃,谁也受不住。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给杨云溪听的,朱礼只是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徐熏既是在,那便是一处用膳罢。还有墩儿,也接过来。”
杨云溪本就没打算让徐熏再走,只是听到墩儿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好好的怎么提起了墩儿。不过墩儿是朱礼的儿子,朱礼想着也不算特别奇怪,所以很快杨云溪便是抛到了脑后。只让刘恩去接墩儿过来。
刘恩却是为难了:这光接小的?不接大的?怕是不合适吧?可是看着这个情况,叫来了也不合适罢?
杨云溪见了刘恩那样子,倒是被逗笑了:“若是小胡贵人愿意来,便是也请她一起来。”
刘恩得了这话,便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朱礼倒是没说什么,反而徐熏看了一眼杨云溪,颇有些不赞同。
杨云溪被徐熏这么一看,倒是半点也不在意,等到刘恩走了,她这才摆摆手:“她不会来的。咱们看她别扭,她看咱们更别扭。”
就算朱礼在,胡蔓肯定也不好意思来——光说胡蔓做的那不厚道的事儿,就足够让胡蔓好一阵子都不敢抬头看她了。
杨云溪又看了一眼朱礼,抿唇只笑不言语了。
朱礼倒是不在意,笑着摇摇头:“还是别叫了。只带墩儿就是了。”
刘恩被朱礼这么一吩咐,倒是心头又发苦了——这话可怎么说得出来?那小胡贵人听了怎么想?主子这般不留情面,是否太任性了些?关键是主子任性不要紧,为难的却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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