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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我们剑庭吗?再说,也不会坏了小玉的名声。我看北门这人是个君子,他既是君子,就不会飞短流长,无论他有没有那意思,他都不会去说。”
“小玉哪来的婆家?”辛琪不解。
“有一个人,你可记得?”
“谁?”
“依梅庭。”
“依梅庭关小玉什么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坏?”辛琪明显不满。
“我又没说是真的,不就是为了断哪北门的念头吗?”
“对,这主意好,”苦须一口称赞道,“就这么办。”
“依梅庭?”美丽居听到这个名字,知道她们说的是钱塘小梅君依梅庭,那可是人传亦传的奇美男子,是清虚无尘鲁勾践的弟子。但她却猜不透,这小梅君与这至简堂又怎么牵涉得上,她真不明白,这里面倒底有什么关系?但此刻,也顾不得去想这许多。现在最担心的是她们所说的话,如果这是真的……?顿时,她心乱如麻起来,一下子感到自己好象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头“嗡”地一下就大了。“是不是,一切都是真的,连她们都看出来了,真不能再置之不理了。”这样一想,她立即就想去证实自己所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她于是朝打谷场走去。
打谷场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影,不用看,就知道是洗心玉。美丽居想去寻找另一个,却没找到,除了谷堆、禾草、石磨、碾子,就只剩下一弯冷月和更显沉寂的寒蛩声。她一下子获得了解脱,为自己的行为害臊,到这时,她才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
适应了黑暗,美丽居屏住气息,攀上那庄后庄不高的墙垣,四野正在沉寂下去。这是一座不大的宅院,两间房,其中一间亮着灯。她用手扶住墙头,轻轻地坠入院中,一个闪身,靠近那亮着灯光的小屋,平静了一下自己。正想从发上取下玉簪,去刺那窗纱,忽听得门外响起了辅首的叮当声,继而是脚步声,她忙闪身一边。这时只见一个侍女开了院门走进来,随即进入这小屋,然后就听到她的声音:
“仓庚师傅,你是否要歇息了?”
“仓庚?原来是仓庚,这怎么可能?”美丽居实在不曾去想,千空照会把自己的小师妹关在这里。也实在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透过被刺破的窗纱,朝里看。果然看见了那仓庚,带着锁链,坐在一豆灯火前。她的案几上放着一堆竹简绢帛,案几另一边是只香炉,正袅着香烟,再就是笔山砚海。她好象在看书,整个房间透出一种书卷气,好象与她相称又不相称。只见那侍女对这仓庚十分恭敬,没有一点对待囚徒的样子。
仓庚好象没听到这侍女的问话,没有理睬,只管看她的书。
那侍女也不在意,自己忙自己的,先为仓庚铺好床褥,放下纱帐,然后就为她准备汤水。等她准备好这一切之后,再回到案前,恭敬地侍立一旁,不响。
这时,仓庚才看了看她,放下竹简,“哗啦”一声站起,来到汤盆前洗了脸。又不顾那侍女的诧异,说,“不用水了”。等那侍女侍候着洗了脚,便对那侍女说:“去吧。”
那侍女泼了水,回来对仓庚说:“望三师傅早点歇息。”说完,径直去了。
正如支可天所说,仓庚威而不怒,冷艳、绝杀,就象一柄凛凛的冰剑。
“仓庚?”美丽居想,“可这仓庚又是谁呢?”(这思想和北门晨风一样)。这样一个人在四海之内行走,却从来没有显露过行迹,这是不可能的。美丽居就是美丽居,她立即想到,那么这个仓庚一定是在以另一种面目在四海间行走,那么这个人是谁?她绞尽脑汁去想。突然她猛地想到了另一个著名人物,那就是那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女飞贼冷萍飘。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一定是了,这仓庚一定就是那冷萍飘,别人误以为是两个,实则就是这一个。因为除了这个剑坛上的女魔头,谁还配得上这等模样?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个上古师的小师妹竟然就是剑坛上人人闻之胆寒的女魔头冷萍飘,如今却被锁在这里!”这叫美丽居更是吃了一惊,人真不可貌相,那上古师可真不是等闲之辈,难怪剑坛上这许多年都不见了这冷萍飘的踪迹。
“我该怎样去见她呢?”美丽居想,“我一见她,这至简堂还不闹翻了天。上古师、辛利,还有那个苦须归宾还不知要怎样震怒呢?”她这样一想,就感到快意。正这样思忖着时,只听得室内那仓庚用平静的口吻说:“室外之人,想进来就进来,在那里磨蹭个什么?”
真没想到,仓庚毕竟是仓庚,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到来。这叫美丽居又吃了一惊,“果然名不虚传,她的感觉竟这样敏锐!”美丽居本以为自己这行动已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了,没想到却没能逃脱掉仓庚的捕捉。既然这样,她躲避什么?遂轻移脚步,闪身进入屋内。
仓庚冷静地坐在案几前,目视着她。那目光犀利、清澈、犹如冷泉一般。在她的右唇下,果然有颗醒目的黑痣,闪着冷艳的寒光。这妇人冷静、睿智、透逼着一种秋天的肃杀之气,令人敬畏。
“小女子千姿花美丽居,前来拜访大师。”美丽居上前作了一揖。
“我不知道哪个是千姿花美丽居!”这妇人口中透出一股霸气,“听你所言,是特意前来,就没什么必要了。千空照这人,总是这么疏漏,总把别人看得那么良善,却不知人心险恶,”她好象一眼就看穿了美丽居的用心。
这话仿佛是美丽居自己所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美丽居就对她有了一番敬意。
“大师莫非是冷萍飘?”
“你到底想干什么!”
“哪里?大师想错了,我仅仅只是好奇而已,只是不知道,大师如何被囚在这里?”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不过,你也不用去妄自猜测,你自以为想当然的,其实并不如你所想。这是我的家,谁能囚禁我?也没有谁能囚禁我!”
“那大师……?”
“我说了,有些事是你所不能了解的,我问你,你想得到什么?”
“大师想错了。”
“那你走吧。”
“假如我要救大师呢?”
“哈哈,小女子,这就是你的奸诈,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救你是不怀好意?”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别人均愚不可及,你怎么这样简单?”
“我简单?”
“当然,你总以为,千空照囚了我,我就和她不共戴天。你不是和我那师姐有什么不愉快,就是和至简剑庭有什么不愉快,你想假借我,来达到你的目的。再说,就是退一万步,即使我和千空照不共戴天,我冷萍飘又岂会让你来救?!”
仓庚并不违言自己是冷萍飘,这令美丽居感动,知道她对自己的把握准确。
“你怎能这样看我?”但她还是这样说了。
“千空照这样一个仁厚之人,也能让你怨恨,你这人,我看就没好心眼!”
“这就奇了,你现在不是被她囚在这里?”
“这是我们至简剑庭的事,用不着你来管,”说到这里,冷萍飘不耐烦了,她用戴着锁链的手挥了挥,说,“你走吧,若不是看在你年青无知的份上,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没想到大师这样不通情理,我还以为大师是个明白人呢。”
“什么?”冷萍飘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美丽居。
美丽居一看冷萍飘真的有些动了怒,知道这人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对冷萍飘作了一揖,说:“那好,大师,你就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