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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第章二第章赵成和千空照,对峙的双方在思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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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赵成和上古师,对峙的双方在思考

这次发遣,赵成最不放心的就是至简堂,这是一批什么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是一批剑艺超群的剑士。又有齐国王主田悯,还有洗心玉这么一个人物,——皇上的心思谁能揣摩?就是揣摩也揣摩不了。万一有个闪失,谁知皇上会怎么想?就是不去想这个洗心玉,只想这一批人到了咸阳,这本身就是隐患。何况这漫长的数千里跋涉,万一再来个常山之变……?赵成的心如何放得下来。他不是没有主意,主意很简单:就是削弱这个势力,把这个势力拆散。只让几个去咸阳,余者则迁徙到琅琊郡去。但这事做起来不容易,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激起变故,这正是他难以下决断的地方。

这天,他与齐郡诸大员及博阳邑的官员再度议定这次发遣事宜,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不提洗心玉,尽量避开这个褒姒似的人物,他只说至简堂。他的担忧是众官员所没有想到的。

“平常人家,都哭天喊地的,不胜其烦。这至简堂,哪个不是死士!”章启的意思明白,这事要做得风平浪静不容易,“分开他们就是了,还敢造反不成!”章启快人快语。

“不,不,”夏禄文马上否定了,他明白赵成所虑之事的深意和难度。

“时间太紧!”章启也不是不明白,他认为不必顾忌过多。

“哼!”夏禄文轻蔑地看了看他,为他的急躁而不语。

“你就直说嘛!”王琦想听听夏禄文的主意。

“大人所虑极是,”夏禄文对赵成说,“迁徙还未开始,不想激起变端,就算是把她们都收拾了,也是失误。齐地初定,人心不稳,万一惹起事端,岂不是得不偿失。何况这还牵涉到洗心玉,”他总是记得这个洗心玉,“万一陛下怪罪下来,我夏某承担不起。”

“谅她们也不敢,事实就是如此。”章启想起了卫尧收拾徂徕山。

“不是不敢,是不为。”

“膺白,你说说看?”赵成点了单膺白的名。

“夏大人的意思很明白,”单膺白当然同意夏禄文的看法,但他毕竟年轻,有着一股冲劲,“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事前有所防范而已,事情未起,就将它解决了。我们是要找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这是赵大人的意思,最好是能妥善处置之。但如果做不到,再强行解决,也未必不行!”

“好,好!”杜庠很欣赏单膺白的见解。

“夏禄文,你再说下去。”赵成听了单膺白的表述,不得要领。又对夏禄文说,“你有什么主意?”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夏禄文突然不说了,似乎有点为难。

“说下去,”杜庠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婆婆妈妈的!”

“你有什么顾虑吗?”这是赵成在问。

“不存在,我是就事论事,只是牵涉到一个人。”

“谁?”

“故齐降吏孙致礼,他与千空照的关系不一般,”夏禄文终于露出了他处心积虑的险恶用心。当他明白是孙致礼坏了他的好事时,就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但也不尽然,这人聪明,不会不明白,孙致礼其实是救了他,事后他才知道,洗心玉是因为长得象皇上喜欢的女人姜弋,才被发遣的。但他不能容忍的是孙致礼对他所施的手段,对他施手段的人,才是他的心腹大患。这样的人,是不能容忍的,他要把目前这个炙手的醋栗,丢到孙致礼的手上。

“哪么他有二心?”赵成盯着夏禄文。

“谅他也不敢,我只对事,他和千空照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我因至简堂的人伤了我们的军卒,想处置她们一下,是他出面……。大人不信,可以问裘大人。”

“是吗?”

夏禄文奸淫犯妇,裘之胜只是耳闻,又无把柄。他有些明白夏禄文想干什么,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无法否认。

“但那确实不是至简堂干的!”赵成觉得自己已把事实查清了。

“这不重要,主要是孙致礼和千空照情谊不一般,这事就应该让他去做。”

“说下去!”

“我以为,只要让孙致礼去对千空照晓之以厉害,劝说她。只要千空照同意了,余下的事,自然迎刃而解。”

“他做得到吗?”

“做不到也得做!”

“怎么说?”

“将他一家收起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当然,这不当真,只是一个手段,不过不让他知道,假戏真做。他劝动了千空照,事情就解决了;劝不动,灭他一门。当然,这不当真。他既是千空照的至友,千空照又是重义之人,焉能看着他灭门,我想,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这话说完,堂下一片沉寂。话虽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十分险恶。孙致礼说不动上古师,灭他一门,这话虽不当真,但到时激起了变故,将如何收场?到时可能就要假戏真做了;假如说动了,孙致礼的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和故国有着千丝万缕连系的降吏,一个和窝藏故国王主的至简堂保持着如此密切关系的人,他对朝廷的忠诚度本就可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得到再重用?

可赵成佩服。赵成是侍御史,现在,他要的就是把迁徙工作做好,余者,全不考虑。他不会有那么多的恻隐之心,尤其是对一个降吏。

孙致礼来到议事庭,他和至简堂的关系尽人皆知,虽极力辩解,却无法洗刷干净。赵成说他至少是助长了至简堂的气焰,徂徕山之变乱,他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按大秦律令,可以将他交付有司。但他赵成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遂不再听他的辩解,立即命裘之胜将孙致礼一家监管起来,然后叫孙致礼去游说上古师。赵成不会不知道夏禄文的险恶用心,但这是一条有效的方法,他必须用孙致礼一家去逼迫上古师就范。而且他不仅仅只是做做样子,对于一个降吏,他是不用客气的。

临时监所原是校场边的军营,高墙围绕着,十几排军舍。在军卒的监押下,孙致礼来到这里。他到时,高右人已得到命令,将他引至上古师处。上古师关在第一排军舍里,和她关在一起的有苦须归宾,玄月和采薇。这正是午后,上古师端坐着闭目养神,三个弟子百无聊赖地躺着。听到传来脚步声,上古师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孙致礼和高右人,立即站了起来。玄月和采薇过来搀扶,她们走到监舍前。

孙致礼凄凄然,这样子令上古师有点惊讶:“孙大人,缘何这等模样?”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说话处,不是……”孙致礼仿佛才惊醒,他摇了摇手,看了看上古师身后的三个弟子和监舍,对上古师说,“借一步和师尊说话”。又对高右人说,“开监,让师尊出来。”

“干什么!”苦须归宾立即叫了起来,这声音惊动了左右监舍。只见辛利、田悯、洗心玉以及至简堂的众弟子一起拥到他们各自的监门前,气氛立即有点紧张。

“师傅别去,有话这里说!”玄月拉着师傅,“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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