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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如谜花落去 似幻燕归来(下)
金风目送曲云啸驾车远去,见小白马眼泪汪汪,心下也感恻然。他安慰了小白马几句,骑上马背,驱马缓行。
白龙驹神骏异常,虽未长成,气力着实不小。载着金风沿路走去,每当停下休息时,金风总为小白马先选好清澈的水源、鲜嫩的青草,坐在一旁看它畅快淋漓地吃饱喝足。到了晚上,一人一马便露宿在野外,金风为小白马从头到尾搔痒,直到人和马都困倦了,相偎而眠,进入梦乡。
人马渐渐熟悉,小白马对金风有了好感,日渐驯顺依恋。白龙驹撒欢奔驰起来,金风只觉耳畔风生,路边树木迅速向后闪去。身子轻飘飘地,如腾云驾雾一般,丝毫不觉颠簸。
金风对小白马十分爱惜,总怕它累着了,有时跑过长长的一段路,心疼爱驹,便下马牵着它走一程。这时他不由想起曾给师妹白如雪讲过的那个扛着米袋骑在马背上的胖糊涂虫的故事。脑海中自然浮现出师妹双手托着下颏、睁大眼睛望着自己,一副如醉如痴、听得入迷的样子,心里就会有种酸酸的痛。
这日营口已然在望,阔别多年,重回故地,金风心中无限感慨。
进入营口,沿街走去,故地重游恍若隔世。走到旧日白家宅院前,眼见宅第依旧,门庭一新,门楣匾额已换上了“田宅”字样,询问路人得知,而今这宅子里的主人竟是曾在恩师白云飘丧宴上见过的“和事大佬”田千顷。
金风暗暗奇怪,田千顷本是一方土豪,安于做乡下土财主,并无雄心,怎会转变观念,将触手伸到营口市面上来、谋夺白家的产业?他寻了个客栈住下,决定夜探田宅。
天交二更,金风潜入田宅。这里一景一物以往是那样熟悉,然而此刻物是人非,早已换了主人。他睹物伤情、心中难过,不愿多看,直入后院。
后花园中,一个满面红光、大腹便便的锦衣老者正挥汗舞刀。
刀为兵器之首,老者浸淫刀术有年,一招一式耍得有板有眼。只是近年来安富尊荣、养尊处优,身体发福,腿脚有些不大灵便了。
他一趟刀耍过,“并步抱刀”收势停住。仆人忙接刀递上汗巾,他接过汗巾擦了擦汗,忽听阴暗处一个声音道:“好,好一趟六合刀!”
老者略带喘息地叹道:“老了,老了,髀肉复生,腿脚越来越不听使唤啦!”忽觉声音耳生,惊疑地问:“是谁?”
金风现身走出,一拱手道:“田老伯别来无恙。”
那富翁正是田千顷,月光、灯光交相辉映下,他依稀认出了金风,惊疑地道:“你······你是金风?”
金风道:“久违了。”
田千顷有些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说道:“贤侄,这里如今已是田宅了。听说你为你岳父复仇,被那凶僧掳走了。而今还能生还,真是幸事。你岳父的仇报了吗?”
金风道:“那恶贼已然伏诛,不过岳父的仇人不止他一个。”
田千顷向身边仆人使个眼色,吩咐:“还不去给金公子备茶?”那仆人会意而去。田千顷道:“金贤侄,我知道你是个青年才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不如为我做事吧,一样可以过充裕体面的生活。”
金风道:“有句古话说:狗不嫌家贫。白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师生之谊。伤害过他和他家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田千顷色厉内荏地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金风道:“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趁人之危,鸠占鹊巢,逼走白师妹,害得她无家可归、遭强盗掳掠,这一切该是一个宽厚长者的君子所为吗?”
田千顷脸面红一阵白一阵,强词夺理道:“你这么说我有什么凭据?不要刚刚回来,就听信小人挑拨,无的放矢、血口喷人!”
金风道:“我倒想听听你怎样剖白,如何成了这宅子的主人?又是如何全盘接手的白家在营口的产业?”
这时院中一阵骚乱,那仆人引一群精壮家丁明火执仗赶到。
田千顷胆气顿壮,傲慢地说:“白家破落了,变卖了家业。老夫有钱买下来,就这么简单。你还想知道什么?这里现在是田宅,不欢迎你,识趣的尽快离开,不然我会叫人像轰狗一样把你赶出去!”
金风冷笑一声,忽然一晃身到了田千顷身前,田千顷一惊,挥刀劈去,金风探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将刀夺过,架在他的项上,喝道:“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自寻死路,即便积攒下一座金山也没命消受!”
田千顷吓得面如土色,慌道:“金贤侄,有话好说,你不要冲动!”
金风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吩咐你这些党羽不要跟来,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
一个三十出头、衣着光鲜的富贵公子喝道:“臭小子,你不要胡来,你想把我爹挟持到哪里去?”
金风向田千顷冷笑道:“ 好,有儿子送终了,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跟你陪葬?”
田千顷慌忙道:“大家不要乱来,金贤侄,什么事都好商量。”
金风冷冷地道:“没的商量,照我说的做,不然一刀宰了你!”架着他纵身跃上院墙,向院中众人道:“你们若跟上来,就等着为他收尸吧!”一声轻啸,远远一匹白马飞奔而来,金风挟持田千顷跃身落上马背,白马载着二人白驹过隙绝尘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田千顷被金风劫持,同乘一匹快马,只觉耳畔生风,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回想自己糊里糊涂被金风擒住,暗自惊骇,短短几年不见,这小子武功怎会如此惊世骇俗!
终于,金风勒马停住,将他推落马下。他已然手脚发麻,借着熹微的月光扫视周围环境,发现置身郊外一处墓地,荒草萋萋,十分僻静。向荒冢前矗立的墓碑细辨,看清了是白云飘的坟墓,不禁心惊胆战,斛觫而抖。
金风下马,由背后取下个包裹展开,里面都是香火供品。金风燃香插在白云飘坟头,摆上酒果供品,祭告道:“白先生,害死你的恶头陀已被我除掉了,我已查出主使他向您寻仇的正是那个杨启龙。总有一天,我会为您讨还这笔血债!弟子不孝,没能保护好如雪师妹,致使她遭奸人谋害,下落不明。今天我带来了罪魁祸首田老贼,先给您一个交代。”转身对瘫软在地的田千顷说:“而今在白先生坟前,我不想听你狡辩,你老老实实说,你怎样谋夺了白家的产业,逼得如雪师妹远走他乡?”
田千顷惶恐地跪伏在地,说道:“都是曹能的暗地挑唆,他三番五次上门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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