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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口大声地喊:“救命!”
可只喊出了一个字,喉咙如同火烧一般,我用手死死地扣住了边缘的爬梯,我掏出了手机,还好!手机可以用。
我眼前依然是刺痛,我胡乱地按下了号码。
电话发出了嗡嗡声。
“文臣!你在哪儿?”我居然拨给了沙雪。
我嘶哑着嗓子喊道:“我在下水道的井盖下。”
说完这句话,我的思绪开始了漂移,似乎我的大脑可以同时想很多的事情,比如,我还在想沙雪到底有没有跟着我一起来到鸟市,瞬间,我又想到了爆炸发生前的一秒,我还记得什么?我似乎看到了厉叔全身燃烧的大火,他的身子如同一个火球儿,接着,又想到了王战被我用石头狠狠地砸在背上的情景,最后,又绕回了沙雪到底有没有来鸟市的问题上。
我一阵眩晕,手也下意识地松了一下,我脚下一软,整个人朝下栽倒,人在生死的瞬间,却是手再次用力地将爬梯搂紧。
“文臣!文臣!你在哪个井盖?你说话呀!你怎么样?”沙雪真是个男人婆,那么大的声音吵死了。
我抬头看着井盖上的两个钩孔儿,我慢慢地举起了另一只手,用力地将手插进了一个钩孔儿。
大脑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我的注意力时而在刚拿着的手机上,时而又放在了腿上,我感觉不到我的胳膊,酸麻感让我知道我还活着,我的力量在飞快地失去。
我的眼前莫名地有了光,这光由一个点变成了一片。
我的身子穿过了光,不!是光笼罩了我的身子,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娘带着我,她在给人擦鞋,我在一旁捡着地上好看的糖纸;我上学了,第一次和人打架,把衣服打烂,父亲要打我,母亲却把我护在了怀里;我和王璟各自叫了一伙儿人,在操场主席台后面约架
原来,真的有人在临死前会看到自己的一生。那一刻,我是不喜不悲的,似乎这样也挺好。
可我身边却是越来越嘈杂,这种嘈杂由远及近,我的鼻子里依旧能闻到一股子烧焦了的味道和下水道的臭味儿,但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儿却传进了鼻子里,这味道很熟悉,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文臣!你给我坚持住,如果你能听到,就不要睡着!”那是沙雪的声音,我感觉浑身都痛得厉害,似乎离散架也只是瞬间。
隐约间,我感到有两个小肉拳在不断地拍打着我的胸口,那是一种焦虑,本就受伤的我被这么锤一下,非常不好受,但却又是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让人焦虑。
要么给我个痛快,不要像鬼门审讯那样遭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打击。
可却没人回答,终于,我落地了,我感觉落在了棉花堆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多久,我醒来了,我看到的是洁白的房顶,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觉我的视觉回来了,可思绪却还漂在远方,当灵魂也回到了身体,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痛得厉害。
我没有像电视剧那样醒来想喝水,却是想撒尿。这股尿意死活都憋不住,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尿了出来。我是想赶快下床处理一下,可还没动就被人安抚住了。
“二哥、战哥,他醒了。我已经叫了大夫。”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
我现在着急的是尿床了,哪儿有心思管他在跟谁聊天。我将手一点点地摸进了身子,赫然我摸到我似乎穿了什么东西,还软乎乎的,再一摸,居然是一个尿不湿。
这玩意怎么会被我穿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这东西,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不过,也算是放下了心。
正说着,门推开了,我看到石磊、张玉双、纪天纵全部都到了,最后进来的是沙雪。
石磊将一蓝水果放在了床头,张玉双提着牛奶,纪天纵拿着一个饭盒,沙雪胳膊却是绑着纱布,明显是受伤了。
“你不用哭,我们虽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你心里清楚就行,回头你买些马肉马肠子什么的,再弄上好酒,记住,一定不能低于小老窖一个档次的,请咱哥几个喝一顿就好。”石磊说着,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在身上蹭了蹭,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张玉双说道:“你就不用感谢我了,要感谢就感谢沙雪师姐吧,是她把你从井下抓出来的,是她抱着你一路狂奔进了救护车里。”
我大概是听懂了意思,突然,我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我给人从井下抓出来后,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我,难道是是沙雪的大胸???
这不就尴尬了,我真后悔当时应该再清醒点,那不就赚了?
我看向了沙雪,说道:“谢谢师姐,你的胳膊是怎么受伤的呀?”
“没事儿,不小心而已。”沙雪说道。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银天养和王战走了进来,王战的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哎哟,我的大英雄,你可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和那老小子同归于尽了。”银天养安慰人的话永远不中听。
“文臣兄弟,你是好样的,不要怪我们没在你身边,因为我们令行禁止。”王战说着将保温杯打开递到了我跟前,“这是鬼门的一点心意,你为了江湖,我们心里有数。”
我接过了保温杯,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那是一种中药味儿,却带着香甜的味道,“这是?”
银天养说道:“这是我们向医馆求来的醒神汤,快趁热喝了。”
我浑身一颤,醒神汤,当初我在蒲牢关背诵医馆资料的时候,便了解过这种汤,据说,人在临死前喝一口,都能拉回半个小时的寿命,受伤的人喝了原本十天的恢复期,可以四五天就好。
我不再迟疑,咕咚咕咚地一口喝了个精光,说来神奇,这药入口有一股子清凉之意,进入腹中却是一股股的暖意荡漾到了周身,顿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又又有了尿意。
我刚想下床冲到卫生间,却知道自己除了一个纸尿裤外赤 条条的,沙雪还在,不能让她看了去。
纪天纵说道:“你断了一根肋骨,中度脑震荡,外表看起来除了刮伤和淤青,身体里面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