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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那大炮的时候,我多看了一眼,不知这火炮到底有没有开过,又有没有将那桥炸塌过。
我们一路狂奔,眼睛却没有停歇,大约跑到了悬崖边,我们发现一个破碎的木箱,赵大力捡起查看,我也见识了鬼门的本事,赵大力将木板放在嘴边,用力地吮吸,他说道:“清朝!百年之内。”
尹三爷说道:“你们说为什么这银锭会出现在泥石流里?”
赵大力说道:“他们可能将银锭藏在了裂谷下面,安全!”
“锤子!运输不方便什么都说不成!”银天养很笃定地说道。
老马铃子说道:“我觉得会是诱敌深入的打法,比如丢在裂缝里,让清军去捡。”
我说道:“我们已经确定这裂谷很深,不可能。”
众人沉默了,我说道:“会不会是这样,在过桥的时候,有一箱银锭掉落谷底,无法捡拾,所以,会被泥石流带到下游。”
尹三爷点头,说道:“大概就是如此,那么银锭肯定不止一箱,是运走了,还是藏起来了。”
银天养说道:“肯定运走,好歹是国王的后代。”
赵大力说道:“不会!这里清军都不太可能到达,就那蚊子海存在至少一百年才有那个规模,清军不闹疟疾,我都不信。”
我说道:“那我们做个假设,如果运走了,肯定在境外了,如果没运走,又会在哪里。”
这个讨论到了晚饭后,我躺在戈壁上,无比惬意,我看着远山,太阳一点点地隐没,最后一束光的时候,我没来由地想起了银天养说的话,如果我在山上埋伏一支奇兵,放过敌人,一定可以全歼。
我呼地站起,看着地图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在那座山上,一支奇兵需要修养,桥断了,便断绝了清军的前进,没必要将钱藏到很远,毕竟当年的安谷伯怕兵败之时,有一个依靠。再往前便是戈壁,除非走到戈壁的尽头,否则那座山是最好的藏匿地点。”
尹三爷说道:“你很聪明呀,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明天一早去看看。”
这一晚,我值守时,坐在了悬崖边,我看着夜幕下那道昏黄的白线和漫天的星斗,体会着造物主的神奇,没来由地感动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存粮,朝着那座小山冲了过去,越往上靠,我越心惊,我看到倒塌的路障,那是用树干做成的,跑过之后,地面有了一个个浅浅的坑道,非常规整。山背后有被人修整过的几十个小小平台,足可以放下一个十人帐篷。
“哈哈!看来还真是文臣说的那样,那是失手掉下桥的银锭。”
跑到山顶,我们发现了一个半掩埋的地洞,银天养掏了半天,赫然出现了一个地道,尹三爷朝里看了看,只说一句话:“换气!”
银天养从马背上取下了一个人力鼓风机,朝着洞穴吹,我们轮换着吹,直到不再有灰尘飘出,尹三爷更专业,他从蛇皮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汽车轮胎的内胆,充满了气,便下到了洞穴里。
我好奇地问道:“天养哥,尹三爷弄轮胎内胆有什么讲究吗?”
银天养的兴趣全部在下方的洞穴里,他说道:“这是老一辈儿的手法,作用有两个,如果往里的空气不够,把内胆的气放出去,就可以置换空气,如果空气稀薄,还可以用来当氧气包用。”
果然,尹三爷一会儿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瘪了的轮胎内胆,他再次充气,又下到地道里,反复几次。
半晌儿,他探出头,说道:“除了老马铃子和大力,其他人下来。”
我的心莫名地激动了一下,尹三爷居然不叫鬼门人下,让我一个外人参与。不过,我也很快明白了,这就是避嫌,如果只有鬼门人下去,以后江湖上会说鬼门人有私藏宝物的嫌疑。
这次,我们都没有换潜水服,因为下面似乎不是墓穴,进入之后,发现里面很窄,却很高,大约有一米八的高度,建造这里的人还是很懂建筑学的,因为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挖开之后,用烧成白灰的动物骨骼和草木灰混合了泥涂抹了一遍,也是有将近百年的时间,顶部已经龟裂。
里面很深,有朝左的路也有朝下的,尹三爷说道:“我朝左边走,下面我丢了两个轮胎的气,应该可以坚持十分钟。点个蜡烛下去,蜡烛火晃动剧烈,就必须撤出。”
我和银天养点了点头,朝着下方的阶梯摸了下去。
才下去一会儿,蜡烛突然晃动了一下,我急忙站稳,再细看,蜡烛居然不停地晃了起来,“天养哥,下面空气没放够!”
银天养急忙转头看向我这边,“这不像是缺氧的蜡烛,应该有风。”
说着,他伸出了舌头,闭上了眼睛,片刻,他看向了背后,一点点地走了过去,一道暗淡的光照在了地下通道里,我凑上去一看,乖乖,这是一个标准的通风口,三块薄扁的石头左右错开,既挡住了雨水,也挡住了外面可侦查的视线,还能将空气引入。
只是里面除了一些糟了的草垫子,便没了其他东西。第二层感觉就是储备生活物资的地方,角落里有几块啃完的骨头。
“天养哥,这边还可以下去。”我指着下方的空间说道。
只不过下去的路是木梯子,木梯已经糟了,我晃动了一下,便咔咔地碎裂,朝下看足有三四米深,下面有什么还不清楚。
银天养看了一下高度,说道:“小问题。”
他将背包取下,从里面掏出了鬼门人人手都在用的棍儿,我发现棍体上有不少的小窟窿,他将顶端的尖刺一根根地拔掉,反向插入了小窟窿里,又取出一根接上,赫然组成一根如同玫瑰花花颈的单排梯。
他放了下去,用力顶进了下方的泥土里,再按住顶部,只听咔地一声,鬼门棍挨着底部的顶端便弹出了一根刺,牢牢地插进了泥土里。
他哼着小曲儿一点点地摸了下去,说道:“上面是生活区,下面应该是储藏区咯!看看吧,西境的地道战!”
我正要跟着下去,他却吼道:“文臣,快问大力要轮胎,下面是密封的!”
我几步跑回去,抓了充满气的轮胎再次返回到了地洞前,我拧开充气口,嘶嘶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