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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熊熊看着我说道：“咦，好奇怪，连日期也看不到。这很少有。”
挂了电话，我突然，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把总搅乱江湖的事儿，不止是鬼门和杨家知道，探道也知道，之所以封闭了所有的情报，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剧情的走向，唯独我不知道，我还沉浸在剧本里，把它当做一件天大的秘密，小心寻觅着。
这大概就是一枚棋子的悲哀。
我拨通了千里眼的电话，响了两声，我挂掉了，既然是封闭情报，我问了也是白问，一切还是要靠自己。那我们就一件一件地来。
我闭上了眼睛，一副曾经发生过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当年在黑水集市，斗宝大会结束时，我们都着急去上卫生间，可卫生间却被盐王的人堵着，我记得是炭老大等不及了，上前叫骂。这时，盐王和杂货郎将从里面走了出来，炭黑手正要进去，马帮的大雁走了出来。
我不禁苦笑，原来所有的答案都藏在细节里，我就那么地和真相擦身而过。
已知情报是把总在丢失了盐王和杂货将门后，还有没有其他的棋子，不得而知，但于洋目前属于失控状态，这是把总不想看到的事儿。
如果说引诱第一王与小朱公子战斗，从而让于洋引爆炸药炸死第一王是背后的局，那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胡紫薇身边的小司机是个叛徒，从而抓住于洋，并且干掉。那我能不能理解为于洋也不知道把总才是棋手，要不现在的于洋应该也明白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采取报复吗？
我不知道，对于洋的情报太少了。那把总要想号令江湖，第一步是扰乱各门，第二步会怎么做呢？
这时，纪天纵的电话响了，他说道：“你在鸟市？”
“是！”
“我们出来喝点？就我们两人。”
“好！”挂了电话，大约不到一个小时，一辆豪车停在了探道驿，他拉着我到了一家小饭馆，进去后，一间只有两人的小包厢。
坐下后，也没有点菜，老板自顾自地上着，四个菜很快上齐。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家吃，大了也忘不了这个味儿了。经常也会过来吃点，最近一次，我和张玉双来过。”
我沉默地倒上了酒，多了一个杯子，一双筷子。
我端起酒杯，说道：“敬张玉双！他的性格只会让自己在那边过得更好！”
“他的诗是什么来着？”
“陌上人如玉，我本世无双！我叫张玉双！”我们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接着，相视一笑，一口干下。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哎，你帮我琢磨一个问题，假如你盐业现在有钱了，觉得能和西境三十六门掰掰腕子，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打算将把总的事儿说出来。
纪天纵吃了一口菜，说道：“干嘛问我？”
“我又没做过西境三十六门的门派门主，高度不一样，思考问题的方向也不同，你肯定有答案。”
“我不知道。”纪天纵不想提。
我说道：“你必须回答，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呀。”
纪天纵想了想，一口酒一口菜，沉默着，我并不打扰，两个人默默地吃着。
半晌儿，他说道：“我要想拿下西境三十六门门主，势必要让鬼门孤立，需要一个契机，等鬼门犯错，之后把事情放大，比如银天养或者银天生这一辈的，我可能会找几个门派的帮手。这需要细致的找。”
我的眼睛一下凌厉了起来，他一下切中了要害，不愧是盐业的盐王，越来越有重点了。
我说道：“假如你找到了这样的人，比如和你合作的羊倌佬，比如你和医馆达成了战略合作。之后，你会怎么做？”
“扰乱江湖各门，让他们自顾不暇，最好让门派间自相残杀，一直到一门扛不住，尤其是靠前的门派掉落之后，便会成为我的支持者，到时候推翻鬼门时，这就是奇兵。”
纪天纵的话让我茅塞顿开，的确是这样，也就是说把总看上了赌义堂。他在给自己做筒子，我也知道为什么要杀我了，因为我的存在严重扰乱了把总的计划，本来我是听话的棋子，但我知道的越多越会被干掉。
这又是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只有第一王死了，赌王才会发疯，在他伺机报复的时候，顺便拉拢。
“你继续说。”
“再之后，我会抢占地盘，只要我在西境各个分部的势力大过于鬼门，就算鬼门是西境三十六门门主，我可以不听召唤，去了，我有实力和鬼门硬碰硬，那时，开不开战，都不重要了，因为被我扰乱的各门派也没有实力做三足鼎立，唯一的选择就是站队。我那时候也不需要站队了，因为我就是实力。”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觉得听着很热血沸腾，并不多想，待我一口酒下肚，我细品他的话，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的眼前莫名其妙地冒出了张玉双死前在土地上留下的字，那不是血尺，不是皿居、也不是盀尾，难道会是血屠一城？
按照纪天纵说的，马帮势必要血屠一城所有的门派，那时候不但江湖大乱，整个西境都不安宁了。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我的脑海非常混乱。
“你在想什么？”纪天纵问道。
我回过神儿，刚才的思绪全部被打乱了，我收敛心神，说道：“你将来会成为西境三十六门门主的。”
“哈，我没兴趣，真的，一门只要生意做得大，老江湖已经不再是主流了，当鬼爷他们过世，慢慢地也不会有人认江湖了，都认钱。”
我摇摇头，说道：“不会的，只要西境不乱，这些大势力不过是换了一个面容存在，一旦西境有事儿，那势必会浮出水面的，别忘记了，我们都是西境人。”
我又问道：“我们查到于洋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是你们盐业的盐斗，却不是背后棋手的人，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棋手已经有了杀他的意思，可这家伙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猴精的很，换了是你，怎么把他逼出来？”
“你想杀他替张玉双报仇？”纪天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