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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里污秽不堪,不会是让我来挑粪吧?”
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想着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免得气氛太僵。
不曾想,小颜佬捡起一旁的粪勺,丢给了我,“自然是要挑粪,干吧!”
“嘶……”我没有接过粪勺,任由其掉落在地,一脸不悦的道:“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恕我无能为力。”
当我是什么?
此时此刻,我有些后悔起来,跋山涉水来一趟,得到的竟然是侮辱。
小颜佬叹息一声,“我怀疑七老太爷的人头在里面,但是我力气不够,捞不起来。”
我依然不为所动,“你可以找别人,只要呼喊一声就够了,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还是干这种肮脏至极的活,我默默地在心里给小颜佬画上一个大叉叉,此人做事不地道,不宜深交。
小颜佬沉默了一下,最后终于选择说了实话,“那头是我丢进去的。”
我被这话震惊得无以复加,“是你杀的人?”
这孩子才多大,就这般凶残了吗?
“不对,那屋子里的脚印,没有你的,不可能是你。”
我很坚定自己的探查结果,绝对不可能有偏差。
“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们是至亲。我杀的……是那颗头颅。”
似乎是回忆到不好的画面,小颜佬那张古铜色的脸有些苍白起来,嘴唇哆嗦,终于显示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来。
这才是一个孩子最真实的反应,说实话,我宁愿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小颜佬,也不愿意看到他之前的风采。
那给我一种错觉,好似我是在和一个大人对话。这本身就透漏着诡异。
我表示很不理解,“恕我直言,这二者之间有何区别?”
小颜佬耷拉着头脸,条理清晰的解释起来,
“昨夜,这头颅突然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彼时我正好起夜上茅房,一脚踩了上去。他竟然张嘴咬了我一口。”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有被咬,小颜佬抬起小腿,示意我过去看伤。
我皱了皱眉头,克服恶心的感觉,不是很情愿的走了上去。
那腿上果然有一个新鲜的牙印,深可见骨,带着已经凝固的瘀血。
“这伤不浅,为何不处理一下?”
出于本能,我下意识的摸向牛皮袋,想要给小颜佬抹点伤药。
“先生莫急,这点伤死不了人。且先听我说完……”
小颜佬把自己昨夜发生的事继续讲述起来,原来,那头颅离体后,宛若活物并没死绝,发狂的见人就咬。
小颜佬家中就他一个人,大半夜的被头颅追着咬,也没有人帮衬。
好在这孩子脑子灵活,平时酷爱收集乡野趣谈,从中得知许多似是而非的野法子。
他听人说,但凡邪性的东西,都害怕污秽之物,于是逗着那头颅一路追来,一脚踢进这粪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