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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着在场数人,笑问道:“那弟子教教先生?”
白语翻起白眼,想了想,开口道:“理智二字,看似与善恶不搭界。可我觉得,关系极大的。所谓理智,不就是要掂量个轻重?为善为恶者,若是不理智,所行之善恶,是否可分大小?大白话说就是,我不小心犯了错,反正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只能算是小恶?而不经意做的善事儿,在大多数人看来,反倒是大善吧?反之,理智的去为恶,也就是故意做坏事,是不是算大恶?刻意行善,有博名之嫌,反倒成了小善?”
先生弟子的问答,竟是惹得清漓山一行人与皇宫二人仔细聆听,不敢插话。
白语越说,其实自个儿越糊涂。
无奈只得作揖道:“还是先生说吧。”
季农哈哈一笑,开心极了,“白语,明知是错事且后果严重,却偏要去做,可结果是好的,过程是错的。为了一个好的结果,走了不好的过程。路上是恶,尽头是善,如此是善是恶?不有许多人说,做了一辈子好事儿,只做了一件坏事,就要被口诛笔伐,好似天理难容。做了一辈子恶人,临了却做了好事,反倒被觉得是迷途知返。故而有人常说:‘贞女失节,不如老妓从良。’,你觉得呢?”
白语摇头不停,被说的越来越糊涂了。
季农笑着指向自己胸口,轻声道:“唯心矣!”
白语又摇头。
读书人便笑着说道:“要就事论事,就人论人。每一株花草都不同,每个人也都是不同的。更甚者,人之前后两步,心中思量无数,其中千万念头,落步之前也只是念头。有些事得看从前,有些事得看往后,更多,是看当下的。因为故事不可重来,未来之事,谁也算不准确,我们自个儿能实实在在看到听到摸到的,就只有眼巴前儿。没有人能去给好坏制定个标准,可善恶,还是能分清楚的。做过善事,无论是因为什么,善就是善。即便有人做了一辈子善事,最后做了一件恶事儿,那也不能说他是恶人。反之,恶人做善事,他自个儿都没脸皮说自己是好人。日后若是遇到这种难以抉择的事儿,可以问一问自个儿,我想如何?心善者为善人,故恶不可不提,恶人如是。若实难决断,无需着急,回头看看,低头看看,往前看看。就如同这赵桥,若是心生悔改,不用旁人杀他的。”
柴黄直揉脑门儿,心说得亏刘清不这样儿,读书人嘴皮子还是厉害。
只不过这番言语,却让朝云陷入沉思。
白语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先生问我,我答一问三。先生答我,答三问千。这不等于啥也没说吗?还是没个确切答案,反倒把我脑子绕的更糊涂了。”
乔恒微微一笑,轻声道:“白语,你知道你接下来会去干嘛吗?”
白语点点头,“当然知道,去清漓山看亭声师叔啊!”
乔恒笑问道:“你怎么知道就一定去的了,你已经去过了吗?”
白语皱眉,“我要去,自然一定会去,只是要去而已,自然还没有去。”
乔恒笑了笑,冷不丁迈开步子,绕着白语转圈儿。
少女模样的白狐,皱眉问道:“这是干嘛?”
乔恒便说道:“我方才想绕着你走三圈儿,可这才走了一圈儿,你喊住了我,于是我没有走完三圈儿。”
伸手按住白语脑袋,乔恒笑道:“我们做事儿之前,再没有计划的人,心中其实都会有个大致章程,最少也有一步。可是,能不能落下我们想走的那一步,没人知道的。”
季农深吸一口气,对着乔恒作揖。
他实在是没想到,那小子山上一个管事一般的老者,居然如此……近道。
季农转头与白语说道:“乔先生是告诉你,以为就是以为,想当然而已。道路纵横曲折,其中变数之大,谁也猜不到。所以,凡事都没有既定答案的,那个答案,只能在遇事之后,在当下去找寻。”
白语愣了愣,乔恒已经作揖离去。
季农按住白语脑袋,笑着说道:“我先生跟我说过一个人,是一位女夫子。先生说,那位女夫子原本是大河中游的孟津人,最喜欢吃河水大鲤。可后来,那位女夫子见着了一些事,就觉得自个儿吃鱼,就等于杀生,于是死活不肯吃肉了。后来有人告诉她,若是这么算,花草树木也是生灵啊,难不成稻谷小麦都不吃了?结果那位女夫子便啥东西都不吃了。”
白语睁大眼睛,“那女夫子是不是傻?那最后她有没有开始吃东西?”
季农点头,白语又问道:“为什么又吃了,这个傻乎乎的心结,不好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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